回去的路上,照樣是謝芫兒坐在馬車裏支著頭看向窗外,江詞不像之前那樣找話跟說,難得的安靜。
後來馬車將要到了府宅門前,江詞忽然開口道:「我是著你的嗎?」
謝芫兒頓了頓,道:「黎夫人說的也不全對,有些夫妻就是婚姻關係的約束,彼此坦然,相濡以沫,相互照拂著過一生,這種就與來去無關吧。」
就好像他們親,兩個不相的人被綁在一起,一直都是相互照顧的。
謝芫兒想了想,又道:「像小意和蘇薄那樣的夫妻,才算得上是恩吧。」
如是一說,江詞立馬就能領悟了。
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和謝芫兒不像他妹妹和妹夫那樣。
所以他們可能不是恩,頂多是相濡以沫。
可江詞想接這樣的說法,卻發現接起來心裏不是那麼舒服。
下車的時候他探先下,謝芫兒出來時就見他手來扶。
江詞沒給機會避開,直接握住的手牽下來。
牽住的手以後,他就不想再放開,徑直牽著走進府門去後院。
謝芫兒稍作洗漱時,江詞便利落地去沖了澡,而後前邊就有人來去用晚膳。
晚上,謝芫兒沐浴完,江詞方才回房來。
換了裳,洗過了頭髮,花枝正用巾子給拭頭髮上的水跡。
江詞走過來,站在後,看鏡子裏的人。
謝芫兒抬頭就撞上他的眼神,問:「怎麼?」
江詞對花枝道:「我來給。」
花枝就把巾子給了江詞,對謝芫兒道:「公主,我去外面生爐子啦,一會兒烘一下頭髮就干啦。」
不等謝芫兒回答,便轉頭跑出去了。
外面哪用得著生爐子,鍾嬤嬤都已經把爐子生好了,正要讓拿進去,噓了一聲,悄悄道:「大公子在裏邊給公主頭髮呢。」
鍾嬤嬤也就不出聲了,兩個做其他的去。
江詞一手捧著的頭髮,一手拿著巾子給拭,他低著頭,神專註又認真。
謝芫兒道:「我自己來吧。」
江詞道:「你坐著別。」
巾子吸水吸得差不多,他便出去拎爐子。
爐子在檐下放著,已經生好了,他拎進屋子來,手裏托著的頭髮給烘乾。
潤的頭髮一點點變得蓬鬆。
他看見髮里藏著的之前被剪過的痕跡,神莫名,不由手指一遍遍著那斷髮。
這被剪斷的,何時才能夠再長長。
謝芫兒垂著眼簾,淡然道:「還是讓花枝來吧,比你悉些。」
江詞回了回神,道:「我也能很快悉,烘頭髮而已,又不是什麼難事。」
謝芫兒道:「那你總是烘一個地方?」
江詞理直氣壯道:「是因為這裏最,要多烘一會兒。」
他手指輕輕梳理著的頭髮,作還是有些躁躁的,顧得了這邊,那邊的髮就又走了,但他始終耐心細緻地一點點給全部烘乾。
謝芫兒道:「你不是喜歡練功嗎,晚上有時間,卻沒見你練。」
江詞道:「不想練。」
等烘乾了發,江詞拿梳子輕地給從頭梳到尾,見一頭青如瀑,手起來細極了。
謝芫兒看著鏡子裏他認真梳發的樣子,則有些發怔。
心裏沒,只是覺得似乎來得遲了些。
但也不怨怪他。
正如黎夫人所說,過了時候就是過去了。
晚上睡的時候,謝芫兒不好讓江詞繼續打地鋪,畢竟黎夫人總是的丫鬟或者嬤嬤往謝芫兒這裏送東西來,若是們發現就不好了。
所以提出來,他還是睡床上,同以往一樣,互不妨礙。
夜裏,江詞便睡在了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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