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沖的沉默突然停了下來，他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好看的眉擰著。

「戚律師！」當看清是誰時，陳墨有些意外的出聲。

戚呈均一黑，黑襯黑西，淺領帶，一英人士模樣。

雙手抄進口袋，那神態倒是有幾分放不羈。

「小陳。」

戚呈均打招呼，顯然也認識對方。

金陵陳家的孩子。

「戚律師什麼時候來海城了？工作嗎？」在戚呈均面前，陳墨微斂了下鋒芒。

爺爺曾提過，別看戚呈均只是一家律所的老闆，但他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遠比一些大佬還要來得更有分量。

如若必須，不可與之結怨，最好是能搭上關係。

「過來旅遊。」戚呈均目越過他，直接看向他後突然變得安靜的小姑娘，笑笑。

直覺的，陳墨不喜歡戚呈均此刻的眼神。

下意識的偏了偏，擋住戚呈均的目。

陳墨笑得和煦，「那我就不打擾戚律師的興緻了，先走了。」

說完，拽著陳玄就要離開。

然而，不過兩步又被迫停了下來。

轉，目落在陳玄另一隻被抓住的手腕上，陳墨抿著薄，「戚律師，你這是……」

戚呈均半點沒有覺得不合適，甚至還微微拽了下，瞬間，陳玄就挨著他，只要稍稍在用力點，整個人都要靠在他懷裡了。

他笑，如沐春風，卻莫名讓人覺得銳利，「我剛才好像聽到小姑娘說不想跟你走。」

陳墨面微

凜，「戚律師認識我妹妹？」

「玄玄只是在跟我鬧脾氣，倒是讓戚律師誤會了。」

「我跟妹妹還有事，戚律師你自便。」

然而，不過幾秒陳墨再度轉，臉上的笑也維持不住，拽著陳玄的手也用了力，疼得控制不住的輕呼了聲。

然而他卻本像是沒聽到，目筆直的落在戚呈均上，臉自然也談不上好看。

「戚律師。」不同於先前的尊敬，這一聲倒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了。

戚呈均玩味的勾，也不知是怎麼做的，左手忽然往他拽著陳玄的手挽住了下，陳墨就不控制的鬆了力道，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戚呈均帶到了自己後，而他站在中間將兩人徹底隔離開來。

陳墨張就想發作，可想到爺爺的提醒，那些話又生生給咽了回去。

忍著開口，「戚律師，這是我們的家務事還請戚律師不要手。」

戚呈均冷調的眸子沁著一層深意，目落在陳墨的面上，隨後手攬在陳玄肩上，聲音淺淡，「小陳，幫我跟你家老爺子帶句話，玄玄在我律所實習，我會幫忙照看的。」

說完也不等陳墨有反應拉著陳玄就走。

陳玄沒有出聲，有些怔愣的任由戚呈均嫁給自己帶走。

纖細瘦弱的影無比契合的嵌合在戚呈均的懷中。

陳墨鬱而沉默的看著，目如刃。

從壹號公館出來，陳玄立刻掙開，還退了一步，方才彎腰致謝，「

戚律師，剛才謝謝你。」

戚呈均半倚著車，單手掏出煙夾進指尖，無所謂的道：「住哪，我送你。」

陳玄搖頭拒絕，「不用了，這裡打車很方便，我打車就行。」

被拒絕，戚呈均倒沒覺得失了面子生氣，反倒是別有深意的看了好一會，才點燃指間的香煙，淡淡的道：「最近海城新出了幾件半夜打車回家被搶的刑事案件，知道嗎？」

陳玄是學法律的，但目前並未從事專業方面的工作，因此對這些實事倒不是很了解。

今天本來是要跟一位同事一起回家的，但因為陳墨，那位同事已經先走了。

如今聽戚呈均這樣一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倒不是說這個城市的犯罪率真的那麼高，隨隨便便晚上打個車就出事。

只是這樣的危險，誰又能保證不會真的發生在自己上。

見小姑娘真的有些被嚇到了，戚呈均另一隻手輕抬了下，似乎是想的頭，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放了下來，只是輕輕一笑，「還不上車？」

這個人不只是一次給自己解圍，每次都是言笑晏晏，看著很好相，但陳玄對他做過了解，這個男人並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樣。

正如業對他的評價——笑面狐貍。

而且還是最狡猾的那種。

這個人能微笑的將對手打得毫無還擊之力，並且吸一般的為自己的客戶爭取利益。

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此刻的戚呈均倒不知道

自己竟然就這麼被打上了不好人的標籤。

陳玄眼角餘四下瞥了眼，也不知道在找什麼，過了好一會才挪到後座拉開車門上車。

整個過程戚呈均都只靜靜看著，並不發言更不催促。

只是在關上車門的那一瞬間輕笑的嗤了聲，「小狐貍。」

將手裡的香煙碾滅扔掉，戚呈均這才上車。

他卜一落座，陳玄就報了一個地址。

近來因為公事，戚呈均倒是將海城了個悉。

說的是海城的老城區，每棟房子都是四五十年的歷史，據說有企業有意收購改建，但價格上談不攏。

大半個小時，戚呈均的車停在老城區一條老巷子口。

兩人寬的距離，車輛無法通過。

戚呈均看了眼還有點長且黑的巷子，「你每天都要經過這條巷子回家？」

不一定非要經過這條巷子，但只有經過這條巷子他才不會知道自己的住址。

陳玄沒說，就含糊了應了聲。

拉開車門下車，來到駕駛座那邊，又同他道了聲謝，「戚律師，今天謝謝你了。」

格外的客氣，也格外的疏離。

戚呈均手搭在車窗上，杵著下顎瞧著。

那眼神談不上過分，但就是讓人有些不自在。

陳玄微微別開了眼，「戚律師你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玄玄，」剛一轉，車微笑的男人突然喊道。

那親的稱呼讓陳玄下意識的擰了下眉，手臂上的汗都有些豎起來。

忍了忍，回頭。

借著這

邊的路燈，得以看清臉上來不及收斂的嫌棄。

戚呈均臉上的笑容更甚，「打算什麼時候去律所？」

去律所？

陳玄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不久之前同陳墨說的話。

抿了抿角，禮貌的拒絕，「戚律師，我很謝你剛才為我解圍。不過我沒想過要當律師，我已經找到工作了。」

「你所謂的找到工作就是白天去慕念晚的工作室，晚上在壹號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