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梅花的目立刻看向了田靜的肚子，“你懷了？”

    那目如炬的模樣，把田靜嚇了一跳，“我都三個娃兒了，我還懷孕做什麽？兒雙全的。”

    歐梅花點頭，“沒懷就好，我告訴你，村裏懷孕的有好幾個。否則，我肯定搞方秋紅。”

    田靜悄悄鬆口氣，也期盼自己趁著冬天趕快懷上。

    越急越不容易懷。

    春天，在田靜的焦慮中到來。

    就在這萬複蘇時節，村裏很多婦人出遠門走親戚去了。

    田靜拍拍自己的腦門，這些人，為什麽把聰明才智都放在了這上麵？

    讓這個重生人士想什麽借口才好？

    李正國安媳婦，“你就是太心急了。等真的懷上了，我魯興剛假冒肖薇拍個電報過來。”

    也隻能這樣了，提起魯興剛，田靜順勢問：“你什麽時候去查賬？”

    李正國猶豫，“我有些怕。”

    “怕什麽？怕看到真相？什麽時候，你也變得自欺欺人了？”

    “咳！”

    李正國咳嗽一聲坐正，“甜甜，他真的和我是過命的戰友，否則，我不會這麽信任他的。”

    在媳婦的眼神中，他又泄了氣，“媳婦，再給我一點時間。老四不還沒來呢嗎？再等等。”

    “那等到什麽時候？”

    “等到老四完全落地。”

    李正國的語速很快，“再說了，我們手上錢不多了，我再掙一年瓜錢。”

    田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年瓜錢，最多買四個院子。”

    “你想買的可是一片，現在，你又想買北邊那一片了。”

    李正國的眼睛有些閃躲，“老婆，我真的需要一點時間，至，等老四來報道才行，對不對？”

    “對！”

    田靜點頭，“我也擔心。那就最晚九月，西瓜完全賣完後。”

    “嗯嗯。”

    ……

    育苗了。

    田靜幫王家牛家和大伯哥家都育了苗。

    也悄悄問過歐家和楊家。

    兩家表示他們不能讓村民拿住話柄，還是和村民同進退的好。

    李敏牽著小兒子來買苗，被娘關在院外，“沒有。”

    著大肚子出來吹噓的方秋紅，看到後，譏諷李敏，“有的時候，娘家是靠不住的。”

    “你？”李敏驚訝地指著的肚子，“你怎麽能……”

    方秋紅著肚子笑，“怎麽不能？在農村，第一胎是娃的，滿五歲後，是可以生二胎的。”

    “可是你，你……”

    “你什麽你？”

    方秋紅臉變了，“生下殘疾娃兒，一樣可以再生。”

    “可你說的是二胎，你這算三胎了吧？”

    “不希得理你。”

    方秋紅轉走了。

    和方秋紅說話的婦人，對李敏擺手，“你別瞎說，拿到準生證了，有路子，神氣得很。”

    有路子嗎？有路子比有錢厲害嗎？

    看了看娘家閉的院門，李敏的心中一陣失落。

    ……

    西瓜苗栽種完，田靜的期盼終於來了。

    李正國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專心采買未來一年所需資。

    田靜忍著孕吐的難，悄悄把這些資送進了青鬆巖山中。

    小鬆聽說田田要進來常住，那是非常歡迎的。

    “小鬆，等我好些了，我就把你移栽進迷霧穀裏。”

    小鬆又不著急了，“不是還有時間呢嗎？再等等，我可以給你作伴。”

    作伴嗎？

    心突然低落下來的田靜，坐在鬆樹下的石塊上。

    “小鬆，我認識一棵和你長得非常像的鬆樹，它小青……”

    “……，可惜，一切隻是夢，我真的希能把它帶來，和你作伴的。”

    “和它在一起時，我時常想起的是你，想起三個娃兒的次數，都沒有想起你的次數多。”

    “我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你。你好像隻有我，我卻被很多人分走我的心和思想。”

    小鬆的緒也被田靜影響了一下，可它是樹，緒轉瞬即逝。

    “怎麽突然這麽慨了？是不是肚子裏的娃兒鬧你了？”

    “沒有。”田靜站起，用深呼吸來平穩自己的緒。

    丈夫的八世夢，自己的兩世夢，總是在腦中心中回想著。

    那麽真實的夢，居然是假的，有時候從回想中緩過神來時，會分不清現實和虛擬。

    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是卻不由自主。

    “田田？田田？”

    “小青？”

    “呸！我是小鬆，你想什麽呢？”

    “呃，我走神了。”

    ……

    郵遞員老遠地進庫山裏送電報。

    在這個沒有私的年代裏，電報的短短幾十個字，幾乎是人盡皆知的。

    何況電報是送給田靜的，在平時不輕易看到外人的庫山裏，那就是大新聞。

    很快，全村都知道田靜的親媽，田靜帶著娃兒們去住一陣子，想田靜和娃兒們了。

    ……

    田靜整理了一包服，就要帶著三個娃兒走。

    李母不放心，“怎麽才帶這麽點東西？”

    “到那邊再買。”

    小兒媳這話，李母沒法反駁。

    跟著送到村東四合院。

    對於電報容，肖姥爺很驚訝，他閨會甜甜過去？會想甜甜？

    除非太打西邊出來。

    田靜對姥爺猛眨眼，“我帶娃兒們去看看。”

    肖姥爺不懂外孫的暗示，可當著外孫婆婆的麵，他不能說什麽。

    “要不要阿送你們？”

    “不需要，正哥送我們，等他回來了，他來給你報平安。”

    “好。”

    肖姥爺看著曾外孫，“麗麗，你走了，太姥爺想念你的哭聲怎麽辦？”

    被爸爸抱在懷中的李惟麗，把後腦勺對著太姥爺，“壞。”

    “哈哈哈。”

    姥爺笑聲中的落寞，讓田靜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李母一直把小兒子一家送到庫河邊。

    看著大卡車離開，才失落地回家。

    原本熱鬧的家，隻剩下一個人了。

    東抓抓西撓撓，心中總是沒個著落。

    菜棚裏轉了一圈，瓜田裏轉了一圈，都不需要。

    轉到大兒子家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見到婆婆，歐梅花驚訝，“娘怎麽了？”

    李母手要抱小孫子。

    李惟語躲開，撲進他媽媽懷中。

    李母歎口氣，“梅花，你心裏怪不怪我？”

    “怪你什麽？”

    “怪我幫你幫得比較，小語他都不認我。”

    歐梅花扯出懷中的小兒子，推到婆婆麵前，“不聽話，揍屁就好了。”

    把小兒子塞進婆婆懷中後，歐梅花繼續說：“我有大麥小麥幫忙，又不是忙不過來。”

    “說實話，我的弟妹要是別人的話，我也許會怪。”

    “和田靜，我沒有什麽可爭的。帶著我們一起掙錢，我再和計較這些，我還是人嗎？”

    這話，讓李母想到了閨。

    正好最近，沒事幹，幹脆去教教閨，不能眼睜睜看著閨被那些人給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