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您說話能不能不要大氣?”張大彪腳下一頓,瞬間挑起了眉頭,顯然是生氣了。
可李福旺也冤枉啊,你張大彪啥時候給我說話的機會了?
沒辦法,誰讓人張大彪才是老板,縱使心裏有不高興的地方,在公司裏他也不敢施展來自小爺爺的銀威。
“是是是,是那個老俊的丫頭,袁冰綾,就是袁鎮守妹子。”李福旺不激起來,“好些人呢,兩輛大車來的時候都坐滿了。”
張大彪愣了又楞,劉雨婷同樣也很震驚。
“我剛看見的,這還能有假?你快去看看吧!”李福旺催促道。
他剛才帶人下去收糧食,這剛回來就瞧見了從大車上下人,就急著趕來通知張大彪,現在車還沒卸呢,說完,就急急的走去卸車了。
張大彪一臉愕然的問道:“啥況啊?”
“你問我,我問誰?”
劉雨婷麵麵相窺,“你趕給人家打個電話問問不就得了。”
“對對對。”張大彪一拍腦袋,然後把手機掏了出來,誰想竟然十幾個未接,全是袁冰綾打來的,隻是手機不小心靜音了沒聽見。
他趕給袁冰綾回撥過去,過了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哎呦,這不是張老板嗎?打電話都不接,看來您是真忙啊!”
“哪有哪有,真是不好意思啊袁大V,聽說你來我們村了?咋沒直接來公司啊?”
“嗬嗬,我這回可不是一個人來的,怕人多一起過去,會影響到你公司的正常運作。”
“你要沒事就趕過來一趟,這些可都是我的,來你們這看山清水秀,品山澗食來了。”
“我怎麽覺你語氣不對?不會是帶人來打我吧?”張大彪臉上瞬間出了一朵花,他這話完全就是開玩笑。
上回張大彪那個問題問的有點紮心,這才多久,人家袁冰綾就帶過來旅遊,雖然沒提那件事,但肯定也是因為那件事憋著氣呢。
今天帶人來,八是想打他張大彪的臉。
被打臉,而且還能創收,張大彪還是很心甘願的。
“哪那麽多廢話啊,趕來吧!那天的事兒我早忘了。”電話裏,袁冰綾很是傲的嚷嚷了一句,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呦?那天的事兒?哪天的事兒啊?”劉雨婷在旁似笑非笑的問了一。
張大彪哭笑不得,心說雨婷姐這幾天是怎麽了?怎麽跟個醋壇子似的呢?
“能有什麽事啊,那天從鳴驛回來,我倆聊天聊著聊著我就問,那在哪兒買的,我合計著要是便宜咱也買點,弄個微博啥的,誰想直接給人家惹惱了。”
張大彪歎了口氣,拿上巾向著外麵走去。
劉雨婷翻翻白眼,看著他的背影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家夥,總是那麽……淘氣!
張大彪簡單的洗洗頭跟臉,就急急的騎上電瓶車回家。
果然就見自家前麵的空地上,兩臺大車已經停放好,隨時還能見到一些生麵孔在周圍遊。
這些人似乎對這裏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張大彪甚至看到好幾個人蹲在巷口,對那個擺了不知多年,都快被人用屁盤平的破磨盤進行研究。
“這應該是個記在文獻的石碑,我在曆史書上上看過。”
“隻是很可惜,這上麵的幾個字已經看不太清了。”
“小心點,這邊再掃掃,要不拓印下來試試?”
幾個小年輕正在琢磨磨盤上的字,這時突然發現後出現了一個人,騎在電瓶車上正朝他們傻笑。
隻是不等他們開口質問,為何要笑話自己一行人,人家卻先開了口,“不用那麻煩了,那上麵本不是文獻,就幾個字,張王莊采石場三大隊製。”
“啊?”
一時間幾個小年輕全都瞪圓了眼睛。
“啊什麽啊?”張大彪哭笑不得,“這磨盤原先就是我家的,李叔家還有一塊,不信我帶你們去看。”
起初大家還不相信,可真當看到那塊放在南牆腳下,上麵已經布滿綠青苔的磨盤以後,幾個城裏來的小夥這才尷尬的發現自己錯了。
那臉紅的啊……
不過張大彪也沒笑話他們,反而還把李叔回來幫著招待他們。
回到自己家,他就發現院子裏人更多。
“嘖嘖,我這輩子做夢都想有一個這樣的農家小院,自己種點菜,養點鴨。”
“誰不想過這種田園牧歌的生活啊,隻可惜咱們投胎投錯了地方。”
“我決定了,以後有機會就來下麵玩玩,這裏的空氣可真好。”
“是啊,呼吸一下覺都輕鬆了呢!”
“哎,大家來看,看我發現了啥……”
突然間有人喊了一嗓子,一時間眾人的視線全都被吸引了過去,就見一人很是吃力的拿起了放在牆角的重鐮。
“我去,這是死神的鐮刀啊?來來來,誰那手機像素高,給我拍個照片,記得加啊……”
張大彪看的哭笑不得,心說這些城裏人可真有趣。
先不說對什麽都大驚小怪,就說剛才那幾個年輕人吧,居然把磨盤當了石碑,還有人喜歡在院子裏種菜,養鴨……
好麽,聽起來覺是好的,可實際上誰養誰知道。
鄉下人在家裏院子裏種菜,主要還是因為苦日子過的多了,就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能增加收的機會。
說白了,就是覺得院子裏不種點東西,空著可惜。
可草棵引蚊蟲啊,鄉下蚊蟲本來就多,還在院子裏種植瓜果菜蔬,蚊子必然更多,鄉下人或許能承得住,但這些城裏人肯定不了這罪過。
再說養鴨吧,嘖嘖,天好還,一趕上變天那味道……還是別說了。
所以最的田園牧歌是在書上,千萬別道聽途說就是了。
眼前這幾個人把打柴的重鐮又當了寶,張大彪不想起了一個冷笑話,媽媽,那是豬嗎?孩子,那是牛!爺爺,你們全錯了,那是騾子!
雖然是笑話,但是也能理解,畢竟城裏人輕易接不到這些東西,或許再有三十年五十年,村裏的孩子也不認識這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