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那件事，是秦驍陌心深的一條刺，靳旭風一直是知道的。

只是十年時間都過去了，秦驍陌還是固執得提都不讓人提。

如果他不解開心結，他和沈恩汐之間永遠都不可能好好過日子。

“好吧，你不想提那件事，我們聊點別的。”靳旭風給秦驍陌把酒滿上，又道，“景川得罪了賈星兒，賈星兒又是賈富貴捧在手心裡疼著的寶貝。”

“景川這次落在他們的手裡，怕是在劫難逃了。你看你能不能發句話，讓他們父倆把他趕出江北城就行了，別把事做得太絕。”

“二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秦驍陌很善良？”秦驍陌舉杯，又一次將一杯酒一飲而盡，“顧景川這三年在我背後做的事，我可以讓他死十次都不夠。”

靳旭風又道：“四弟，他就是一個窩囊廢，有他沒他，對於你的大業起不了任何影響，你就當賣給我一個人，饒他一條賤命。”

“想救他？你可以自己去求賈富貴，他要是願意放人，我就沒有意見。”丟下話，秦驍陌又連喝三杯酒，隨即起，“傅九，回府。”

“四弟……”看秦驍陌要走，靳旭風略微有些急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大哥的兒子。”

“大哥？”提到那個人，秦驍陌更覺得可笑，“三年前，他要攔殺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他四弟？”

這話，靳旭風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

三年前，但凡顧卿念及一點點兄弟之，也不會落得那般田地。

顧卿死後，秦驍陌沒有將他的人趕盡殺絕，已是仁至義盡了。

……

“爺，這天又開始下雪了，您看你是回蘭苑還是？”

車子已經到帥府很久，大雪又開始下了，秦驍陌還坐在車上一不。

傅九擔心他家爺會這樣在車裡坐一夜，才壯著膽子出聲提醒。

秦驍陌緩緩睜開眼睛，推開車門下車，但因為沒吃飯酒又喝得多，走路的步伐都不太穩。

傅九趕扶住他：“爺，我讓廚房給您熬一碗醒酒湯吧。”

“不用，你也不要再跟著我。”斥開傅九，秦驍陌邁著搖搖晃晃的步伐回到蘭苑。

他站在院子，目靜靜地著他們的房間，房間裡還亮著燈，沈恩汐應該還沒有睡。

他只要往前走幾步，輕輕推開那扇房門，他就可以看到。

但是，他卻始終邁不出第一步，他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他擔心傷害到……

他就那樣定定地站在，雪花落在他的頭上、他的肩上，他始終未曾挪一下，就像一尊不會的雕塑。

不知道站了多久，那扇閉的房門突然開啟，穿單薄睡的沈恩汐出現在他眼前。

他想轉離開，卻又捨不得挪開目，眼睜睜看著朝他奔跑而來。

“都回來了，怎麼不回房？”焦急又擔心的聲音綿綿的，就跟這個人一樣，“上酒味這麼重，你到底喝了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