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臣說周慧琴是把白星當半個兒的,怕是寧願當年回來的人是白星。
此刻看來,還真是一點不錯。
周慧琴抱著白星,心疼又維護的樣子,確實像對親閨。
黎梔想到自己從前還討好周慧琴好多年,也沒得周慧琴半句好言語,便覺自己可笑極了。
和周慧琴果然是沒有婆媳緣的。
“我好好坐在這裏,能對做什麽?現在是快三十歲的人,也不是十一二歲,我還能欺負不?”
周慧琴被黎梔毫不客氣的懟了一通,臉發青。
惱怒看向傅謹臣。
“謹臣,一次次的,對我都是什麽態度你也看到了?牙尖利,一點大度明理,謙恭溫順勁兒都沒有。
你讓媽怎麽喜歡?真是個野丫頭,連星星半點都比不上!”
黎梔扭頭,譏誚的看著傅謹臣。
白星都哭的那麽慘了,等著這男人的雷霆之威。
然而,傅謹臣蹙著眉,卻隻是衝周慧琴道。
“母親,事都沒問清楚,您便先對我妻子橫加指責,您想讓尊敬您,起碼先要公平對。”
周慧琴一噎,臉更不好看了。
黎梔倒沒想到傅謹臣在這種況下會袒護,但還是在男人看向時,偏開了頭,不想給他任何回應。
因為有白星在,和傅謹臣過不了安寧日子。
已經決定離開,什麽都沒意義了。
“伯母,你別為了我和謹臣爭執,剛剛我和梔梔也隻是尋常聊天……”
白星在這時候,掉眼淚,拉著周慧琴的手開了口。
這表現還真應了周慧琴那句溫順謙恭,大度明理。
“你這孩子都哭什麽樣兒了,怎麽可能是正常聊天呢,你別怕,有什麽都告訴伯母,伯母肯定還像小時候那樣給你撐腰做主。”
“伯母,梔梔剛剛隻是問我,這些年為什麽杳無音訊,我是想到這麽多年的經曆,我才一時難過哭了的。”
白星著急的解釋道。
然而周慧琴卻更為惱怒了,拍著桌子。
“這還沒欺負?傻子都知道,星星不聯係家裏肯定是不得已,聯係不了,我看你就是故意要揭人傷疤!”
周慧琴瞪著黎梔,“你馬上跟星星道歉。”
黎梔站起,淡聲道:“我沒想到白小姐心理脆弱,淚腺發達,我為我剛才的冒失詢問而道歉,可以了嗎?”
“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謹臣……”
周慧琴怒意未消,看向傅謹臣。
黎梔是想要離開的,但傅謹臣高大的影就站在桌邊,堵住了去路。
黎梔抬眸看向男人,傅謹臣的目從白星泛紅的眼睛上掃過,看向黎梔道。
“梔梔,不管有意無意,人痛都該禮貌道歉。”
黎梔抓著包包,怕下一秒控製不住撓花他那張俊臉。
即便對這個男人已失頂,這一刻還是克製不住逆流,在心髒匯聚,四下衝撞。
淡淡揚,“我是野丫頭啊,比不得白小姐名媛千金有教養,不會道歉。”
用力的推開傅謹臣,從男人邊經過,對後周慧琴的憤怒指責聲充耳不聞。
“家門不幸,娶了這麽個媳婦,不像話……”
“母親!夠了。”傅謹臣沉聲打斷周慧琴。
周慧琴這才住了口,男人看向白星道:“我太太不知道你這些年的經曆,隻是好奇並無惡意。”
白星溫婉的笑,又慌擺手。
“謹臣,你不必這樣的,我剛剛就說了,是我自己不好。
梔梔年齡還小,又被你寵長大,有脾氣是正常的。
我沒關係,你快去追吧,還懷著寶寶呢,別再出事兒了。
正好我和伯母多年未見,我們在這裏說說話。”
傅謹臣點頭,轉大步流星去追黎梔。
“真不知道那小妖給他灌的什麽迷魂湯!”
周慧琴怒道,白星看著男人匆匆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黎梔出了咖啡廳,走的很快。
但男人的腳步聲還是追了上來,黎梔加快了腳步。
一下秒,被傅謹臣扣住了肩膀。
黎梔煩躁轉,“怎麽?傅總不甘心,還要抓我回去給你的小青梅道歉是嗎?”
“不用,我已經替你道過歉了。”
黎梔冷笑甩開他,“用不著!”
作幅度過大,指甲劃到男人的脖頸,出了一道紅痕。
傅謹臣臉微沉,“黎梔!”
黎梔輕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剛剛要道歉,不肯。
現在,他不需要對他道歉,偏如此,就是故意氣他。
傅謹臣臉鐵青,黎梔卻已朝前而去,背影上仿佛長出了刺。
傅謹臣一陣頭疼,頓住了腳步,但下一秒男人臉微變。
“小心!”
黎梔聽到後男人的沉喝聲時,下意識回頭。
可沒看清楚傅謹臣的影,眼前就是一黑,被男人用力的按進了懷裏。
與此同時,就聽砰的一聲悶響。
接著是咣當的重落地聲。
“哎呦,廣告牌掉下來砸到人了!”
“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吧,我們會負責的……”
有人驚呼,有人衝出來道歉。
黎梔被男人護在下,卻看到了掉在臺階下的廣告牌。
很大,鋼架的,看著就很沉。
剛剛應該是砸在了男人的背上,聽到了他的悶哼聲。
黎梔從傅謹臣的懷裏抬起頭,看向男人。
傅謹臣臉蒼白,神很痛苦,眼神卻凝著,帶著關切。
他問,“沒事吧?”
這一刻,黎梔鼻頭一酸,心裏複雜極了。
“砸出了,先生真是對不住,快,快去醫院包紮理下……”
店鋪的老板連連賠禮道歉。
黎梔搖搖頭,從傅謹臣的懷裏鑽出來,看到他右邊肩背已經侵了深西裝。
“去醫院。”
急診室,傅謹臣的上被掉,黎梔卻看到,他後背除了肩膀上剛剛砸出的傷,還遍布著一道道青痕。
看著像是被人用棒打出來的,青青紫紫,一大片。
黎梔抿,“打的?”
“嗯。”傅謹臣隻淡淡應了聲。
“因為婚禮的事兒?”黎梔又問。
並不知道傅老太太何時打過傅謹臣,看這傷應該是婚禮當天落下的。
傅謹臣對上問詢的視線,略側轉了個,不再讓盯著斑駁的後背,隻道。
“因為婚禮,也因為我不肯離婚。”
三嬸雅潔看到他從民政局將黎梔帶走,給老太太打了電話。
傅老太太在黎梔昏睡時,趕去過庭府。
傅老太太說他強留,隻會將黎梔越越遠,勸他放手。
傅謹臣自然不肯,老太太便讓他跪下,賞賜了一頓棒。
黎梔聞言,沉默良久,看著傅謹臣沉沉的眼眸,苦道。
“三哥,你這是何必呢。”
四年前,傅老太太讓傅謹臣娶,他不肯,就挨了一頓這樣的打。
現在,傅老太太讓他離婚,他又不肯。
在時,他不肯走向。
要離開,他又窮追不舍。
不合時宜的,注定了有緣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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