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萬貫,這是今天所有的收益?”
王掌柜看著賬本,眉頭皺了一個大大的疙瘩。
“不對呀,是前三樣珍寶,咱家就賺了將近三十萬貫,上百件珍寶,怎麼也得五六百萬貫吧,為何只有這麼點?”
一旁的賬房先生苦笑一聲,說道:“我的掌柜呀,賬不是這樣算的,您當了二十幾年的主簿,難道就不清楚本這個東西嗎?”
王掌柜一只手捂在額頭上,說道:“爺跟我說,這些東西都是堆在倉庫里的,壞賬早已經不能計提到家里的收益之中了,哪里來的本?”
話雖這樣講,但是他自己知道,這些東西當年來之不易,而且一大部分并不是從倉庫里拿出來的,而是柳白從自家的寶庫,心挑選出來的!
就比如安宮牛黃丸,那是能隨隨便便丟到倉庫里的東西嗎?
賬房先生苦笑一聲,說道:“掌柜的,咱家已經很久沒有大筆銀子賬了,一向都是細水長流的買賣,一天賺了一百七十萬貫,您還不滿意?”
王掌柜了,把賬本合上,說道:“這里邊肯定有貓膩,我這就去找爺!”
賬房先生急忙把他攔住。
“掌柜的,我跟您實話實說,但您可千萬不要跟東家講!”
老王臉一板,說道:“如果讓本掌柜知道,這里頭有耍的事,就算不跟爺講,本掌柜也要從重罰!”
賬房先生陪笑著連連拱手。
老王重新坐下看著他,等待他的解釋。
賬房先生想了想,才說道:“掌柜的,我跟您實話實說,算賬這種事本來就不能太較真,這場拍賣會的確是賺了些銀子,加起來說也有五百萬貫,可是之前家里頭的壞賬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不從這里出筆銀子,以后大家伙的日子可都不好過了。”
老王眉頭一挑,說道:“你的意思是,整個關中的壞賬都要由這場拍賣會來出?”
賬房先生搖了搖頭說道:“掌柜的您誤會了,我剛才說的壞賬,可遠遠不是一場拍賣會可以填平的!”
老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些壞賬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賬房先生從旁邊的屜里取出一個賬本,翻開前幾頁直接展示給老王看。
老王只看了一眼,頓時嚇得冷汗直冒。
他并不是算賬的外行,在涇縣當了幾十年的主簿,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跟銀子打道,可以說,他就是一位經驗富的賬房先生。
因此只需要看一眼,他就能明白賬本上的意思。
毫不夸張的講,柳家的關中分行完全就是在鋼上跳舞,稍不留心就會掉下來,摔得碎骨!
他吞了一口唾沫說道:“難不其他分行也這樣?”
賬房先生搖了搖頭說道:“只有關中如此,其他地方的賬本都好看得很!”
“為何只有關中的壞賬如此之多?”
他從來沒想過,像柳家這麼龐大的量,竟然也會有高達上千萬貫的壞賬。
所謂壞賬,說白了就是一筆應該收取的賬款本就收不回來!
比如說,柳家賣出一樣貨,貨已經付給對方了,等到收款的時候才發現,買東西的家伙無分文,而且連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沒辦法,貨已經被這個家伙用過了,就算回收,也沒有辦法重新售賣。
這時候,只能將欠下的賬款當做壞賬來計提,至于那個家伙是什麼下場,那就無關要了。
高達上千萬貫的壞賬!
老王心中有了幾分明悟。
怪不得爺如此急迫,讓自己匆匆上任關中大掌柜,原來關中的分行已經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風雪都能飄進來,再不趕找人維修的話,這座屋子可就真塌了。
老王又仔細看了幾眼,發現這些壞賬,大多數是建筑行當的賬款,而且其中給皇宮修建建筑的窟窿最大,至有八百萬貫以上。
“我還記得,想當初宮里的一部分建筑被毀掉,是程家的大爺和宮里的小滿總管聯起手來,找家里的老孟親自拿下的工程,難不壞賬出自這里”
賬房先生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給皇宮修宮殿,本本就收不回來,您也知道皇宮里的規格是怎樣的,那是一磚一瓦都不敢馬虎,萬一有點不好看的地方,說不定整座宮殿都要重新推倒!”
“難不時至今日,宮里都沒有給咱家撥付一文錢?”
賬房先生再次點頭,說道:“宮中的財政也不富裕,而且,如今因為咱家要修建鐵路,國庫里的銀子幾乎要被搬空了,再想跟他們要錢,可是難上加難。”
老王發愁的直嘬牙花子,他嘆了一口氣,了太說道:“算了,我還是去找爺說吧,還有,這些壞賬不能全部都從拍賣會的收益中計提,給你一百萬貫的額度,剩下的全都當收益!”
賬房先生只好答應,把賬本撕掉,重新再做一份。
老王則是匆匆朝著城北新區,柳家大宅的方向趕去。
...
城北新區,柳家大宅!
柳白正在院子里做運,最近他難得有一兩天的閑暇時間,能夠好好地一下生活。
從武架子上面取下一桿亮銀槍,甩了幾個槍花,倒是有模有樣的。
他雖然不會武藝,但是邊圍著一圈高手,隨隨便便幾招,起碼架子看起來相當唬人。
做完運之后,柳白出了一的汗,洗了個澡換了套服,這才重新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準備泡一壺好茶喝。
老王的到來,沒有讓柳白覺到有毫的意外。
他端著茶杯慢悠悠的說道:“你已經發現了嗎?”
“關中分行的壞賬,已經高得離譜了!”
老王滿頭大汗說道。
“爺,您可真真給屬下留下了一個大爛攤子!”
柳白哈哈一笑,說道:“區區千萬貫而已,以你的本事,難不還填不上這個窟窿?”
老王搖了搖頭,說道:“屬下有把握在兩年之將所有的壞賬全部清除,可是屬下也想問一問,爺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難不白白給皇宮修建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