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事。」

厲墨寒移開了點，嫌棄的看著，「無事不登三寶殿，本王不需要你獻殷勤。」

韓若青嘿嘿一笑，把椅子拉過來坐在他跟前，韓若青在醫館忙碌了一天，上都是各種混雜的藥味，要是以往厲墨寒早就把丟出去了，可今天倒是像沒有覺似的只冷冷的睨著。

「王爺，我想向你借點銀兩……」

韓若青借錢的時候很懂得低頭。

厲墨寒角了：「你要借多？」

「一千兩……黃金。」韓若青算過自己現在的總資產，可沒有這麼多，不然也不想厚著臉皮問厲墨寒啊，「王爺，你放心，我絕對不白借，你也知道，我很能賺錢的，你只要借我，我可以給你立字據，按著我現在的程度，不出一年，我就能還給你！」

厲墨寒瞇了瞇眼，視線在上遊走打量了一番：「你借這麼多銀兩做什麼？想要捲款潛逃去找你那個什麼夫雙宿雙棲？」

「誒，王爺，您怎麼能這麼想！」韓若青一本正經的搖頭，「我哪裡有什麼夫，我很守婦道的好嗎，王爺，您這麼帥氣多金完，我幹嘛還要找夫，是吧？」

厲墨寒輕嗤了聲，啪的打掉挽上自己胳膊的小手：「在這裡給本王賣乖，說清楚，你要這麼多銀兩幹什麼用，不要企圖說些謊話來欺瞞本王，小心本王了你的皮！」

嘖嘖。

暴力！

渣渣！

韓若青心裡暗罵了幾聲，臉上仍舊笑的燦爛的跟一朵兒花兒似的：「王爺，那個……要是我真的說了，你不能生氣？」

「廢話，再不說，本王就走了。」

厲墨寒起走。

韓若青趕手拉住他，把他按了回來，低聲音飛快的在他耳邊道：「我今日聽李暮坤說烈王府里有黑市！」

嘶！

厲墨寒倒吸一口冷氣，回頭蹙眉盯著，韓若青咽了咽口水，低垂了眼眉，做出一副委屈的氣小媳婦的模樣：「王爺，你上回就那麼把我丟下了，還把烈王府說的那麼恐怕，都把我小心靈給嚇壞了，你就當賠償我一點神損失費借我一點銀兩唄？」

「李暮坤告訴你，那裡頭有黑市？」

厲墨寒眼神微閃，俊臉上的神有些高深莫測。

韓若青點點頭：「他不知道我的份，只知道我醫高明，他想讓我私下給他配置長生丹，我就說需要一個特別的地方來配置丹藥，不然走風聲怕是會引來殺之禍，他就說烈王府里有黑市，要是我進去就能讓黑市裡的人幫我尋一個的地方，這地方絕對無人能找的到。」

「你信李暮坤？」

厲墨寒勾了勾。

韓若青也看向他的雙眼，一字一句的道：「我是不信李暮坤，但是我信王爺，那日王爺就這麼丟下我，然後在烈王府不見了，雖然我沒有進去，但我可是等到了第二天天亮都不見你出來的，而後你就出城了，王爺，若不是烈王府還另有乾坤，你如何一下就不見了，如何不聲就出城去了呢，是吧？」

見厲墨寒不吭聲，韓若青又道，「王爺，李暮坤還說那黑市是每個月都會固定開幾日的，明日是什麼狩獵日，所以要一千兩黃金。王爺……」

厲墨寒收斂了神，淡淡的挑眉：「你可知明日的狩獵日，獵的是什麼？」

心裡咯噔的一聲響，韓若青看向厲墨寒，那麼說，黑市的事絕對是真的。

韓若青想了想：「按著李暮坤的說法，是獵珍奇異……」

「是人。」

厲墨寒安靜的看向，卻吐出這麼驚心魄的字。

「什麼？」

韓若青只覺得像是被一桶冷水兜頭兜臉的潑了下來，從頭冷到了腳趾，珍奇異，還以為是什麼珍惜瀕臨滅絕的野生，心裡已經鄙視了一番，現在竟然……

厲墨寒重複了一遍：「是人，那裡有很大的狩獵場，每月有一日的狩獵日，裡頭放很多人，有些不過才幾歲剛剛會跑，他們會放一些壞了的猛在後頭追逐，跑不掉的會被吃掉，就算跑的掉的也會被那些花重金進來狩獵的給死。」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

韓若青渾發冷，這個事，不陌生。

小時候，雇傭兵的基地就是這麼訓練的，到現在還記得邊那些死去的孩子的慘聲。

曾幾何時也因此差點死掉，是師傅出手救了。

問過師傅為什麼救，師傅說了，眼裡有，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所以就算要死也不該這個時候死。

厲墨寒輕嗤了聲：「那些人幾乎都是窮苦人家賣掉或者丟掉的孩子，又或者是戰敗俘虜之後的奴隸，這些人在權貴的眼裡比螻蟻還不如，只供玩樂，這些在權貴的世界里已經是共識，怎麼，你難心疼了？」

韓若青抿了抿：「我見慣生死，你說的場面我也經歷過，但經歷過見慣了，卻不代表我仍舊能夠認同。王爺，我想你也不認同吧？」

厲墨寒眉心擰了擰，說經歷過，見過……

這人到底從何而來。

韓若青嘆口氣：「世間不平事太多，見不得也就算了，見到了，怎麼也要儘力幫一把，若王爺能帶我進去，我保證能把他們獵場那些無辜的孩子都給帶走！」

「帶走，你預備如何安置他們？」

厲墨寒竟然來了幾分興緻。

韓若青想了想，輕聲道：「我要讓他們為人，知道什麼才是人。他們現在過得跟畜生沒有什麼區別，他們肯定會為我所用，用得其所。」

這人眼裡有，厲墨寒頭一回同意那個所謂的師傅的話。

厲墨寒轉邁步走，韓若青跟上前：「王爺……」

「帶你進去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一件事你得先答應本王。」

厲墨寒臉沒過多的變化，可說的話明顯的聽得出來已經答應了，不知道為何，韓若青總覺得他一開始就想答應。

這麼想著，韓若青立即道：「王爺，您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