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微瀾靠在他肩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好多話。
傅寒錚始終沉默。
慕微瀾手輕輕了他的臉,好奇的問:「寒錚你怎麼不理我?」
傅寒錚沒回答,只問:「冷不冷?」
慕微瀾搖搖頭,「我不冷。」
著小手接了好幾片雪花,然後惡作劇的將那隻冰涼的小手塞進了傅寒錚的脖子里。
慕微瀾笑瞇瞇的著他:「你冷不冷?」
傅寒錚卻更是抱了,把輕輕往上顛了下,背的更牢了,只語氣寵溺的回了兩個字,「討打。」
慕微瀾幫他黑短髮上那些未融化的白雪花,輕輕彈開,「寒錚,你的頭髮真的全白了。」
得到的,只是男人淡淡的一個「嗯」字。
慕微瀾湊到他耳邊說:「我聽說,在初雪裡白頭的人,會白頭到老。可我有時候在想,你比我大八歲,等我們真的老了,你會不會比我先走,那到時候,我一定會很孤獨,還很無助。」
傅寒錚頓下步子,微微側眸,隔著風雪,向肩上的小人,一字一句的說:「我一定不會丟下你先走。」
他的神,無比認真。
慕微瀾沒注意到,只胡思想著,「那你要說話算話,如果到時候你先走了,我就重新找老伴兒!」
「如果我真的比你先走,在走之前,我一定先把你帶走。」
「傅寒錚,你真狠,我忽然後悔嫁給你了。」
「你這麼不聰明,如果我走了,一定會被人欺負,我也是為了你好。」
慕微瀾趴在他肩上,著他英俊的側臉,無端的,甜笑了起來。
……
回到淺水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外面的房屋頂裹上了一層薄薄的白棉被。
慕微瀾主問:「今晚不用吃艾草煮蛋嗎?我有點困,想吃完洗個澡睡了。」
傅寒錚眸子微微一暗,說:「一天不吃沒關係,醫生說你現在況不錯,去洗澡吧,早點睡覺。」
許是傅寒錚道行太深,掩飾的很好,也或許是慕微瀾對他太信任,完全沒懷疑。
「那我不吃了,我去洗澡了哦。」
「嗯。」
慕微瀾洗過澡后,直接上了床,傅寒錚去書房理工作了,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書房裡,傅寒錚打了個電話給徐坤。
「安排一下,這周人流的手時間。」
掛掉電話后,傅寒錚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些飄落的雪花,眼神幽涼,裡面蘊藏著巨大的悲傷。
……
模模糊糊的,慕微瀾聽見傅寒錚在。
「寶,寶?」
慕微瀾皺了下眉頭,覺得臉上的,手去推那人的臉,嘟囔著說:「嗯……別鬧……我還想睡……」
男人的薄,已經斷斷續續的落在臉頰和瓣上了。
慕微瀾被吻的不過氣來,雙眸猛的睜開。
「唔……」
手,推他。
眼前的男人,眉目溫的滴水,含笑的著:「早安。」
慕微瀾渾打了個,起了皮疙瘩。
等等……剛才傅寒錚什麼,寶?
這、這、這……這人不是傅寒錚!
「你你、你是另一個人格?」
這也不是傅梟,傅梟本不可能寶,也不可能這麼溫的對說早安。
對方將一把拉進懷裡,黑眸灼熱深的盯著,一字一句的說:「我是傅子夜,你可以我子夜,當然,你我夜的話,我更樂意。」
「……」
慕微瀾角了,皮疙瘩掉了一地。
傅……傅子夜?!
慕微瀾想起來了,「我、我們見過一次!」
傅子夜淡笑,他們可不止見過一次。
不過,能記得,他們見過一次,已經很不錯了。
慕微瀾連忙爬起來,盯著他說:「在S市的時候,我、我寶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傅子夜很坦的承認了,「是。」
退後一點,他就近一點,直到慕微瀾挪到床的邊緣差點摔下去時,傅子夜一把攬住了纖細的腰肢,將抱了回來。
「我這麼可怕,你要離我那麼遠?」
慕微瀾極度不適應,雖然這個人跟傅寒錚共用的是一個,而傅子夜,嚴格意義上來說,傅子夜就是傅寒錚,可慕微瀾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微微推開他,說:「你、你離我遠點,你你別來。」
這個傅子夜,看樣子比傅梟好相,可是,慕微瀾還不悉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
掀開被子,火速下了床,結果,走到哪兒,傅子夜跟到哪兒。
慕微瀾在他的監控下,本沒法給江清越打電話。
慕微瀾在家裡來來回回走了半個多小時,頭都大了,抱著腦袋說:「我求你了,別再跟著我了。」
傅子夜走近,眼底約有傷的表,「你是不是想給醫生打電話,把我囚回去?」
「……」
慕微瀾詫異,「你、你怎麼知道?不,當然不是!」
傅子夜握住的小手,說:「不要殺了我,好不好?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慕微瀾:「……」
這個傅子夜,跟傅寒錚和傅梟的格,差別好大啊!
居然這麼溫!
若是傅梟知道要去找江清越,一定會把綁起來,可這個傅子夜,眼神里都是懇求和溫……
慕微瀾咬了咬,深吸一口氣說:「我、我可以不打電話,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忽然出來了?」
「一般傅寒錚在極度悲傷難過的時候,我就會出現。」
極度悲傷難過?
可昨天,寒錚好好的啊。
「昨天寒錚心很正常啊,還有,那次在S市的時候,寒錚心也很好啊。」
傅子夜解釋道:「昨天是怎麼回事,我不清楚,但是在S市那次,是因為他在浴室里洗澡時,看見了右手臂的燒傷,他對那個燒傷疤痕很好奇,因為他意識的驅使,那天我在浴室里就出現了。」
慕微瀾皺眉,「燒傷?寒錚右手臂的燒傷跟你有什麼關係?」
傅子夜眼神忽然深邃的凝視著,「我們見過,不止一次,是三次。」
「你說什麼?」
「在你十四歲那年,我們就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