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錚一路開著二百邁的速度飆回了傅家大宅。

已是深更人靜，宅很安靜，不見小糖豆和小涵玩耍，只有老爺子一人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似乎在等著他。

傅寒錚一戾氣的大步進了家門，連喊都沒喊老爺子，開門見山的質問：「你把小瀾弄去哪了？」

老爺子握了握拐杖，滄桑的目盯著他，見他這副毫沒有章法的模樣，眼底氣惱，「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慕微瀾現在很安全！你不必擔心！」

「待在我邊也很安全！您一聲不吭的把弄走，您現在倒是安心了，太平了！您有沒有想過，心裡會怎麼想？！」

「傅寒錚！你什麼態度！我是你老子！一進門就來勢洶洶！我還沒死呢！這個家我還能說了算！」

傅寒錚深吸一口氣，滿是冷意，他抬手摁了摁眉骨，極度忍著那滿腔的怒意和著急，「這個家您可以說了算，但您這樣一聲不知會的就送走小瀾，您覺得合適嗎？不是外人，是您兒媳！是您孫的媽！」

「哼。」老爺子握著拐杖站起來，橫了他一眼，「大半夜的什麼，小糖豆在睡覺呢，你想把孩子吵醒，聽你在這兒跟我吵架？」

傅寒錚咬了咬牙，「我不想跟您吵架，您就告訴我，小瀾現在人在哪兒？」

「哼，我要是不暗的把慕微瀾送走，你這混賬會準我把送走？傅寒錚，你現在大腦還能拎得清嗎？你知道這事的嚴重嗎？我要是不送走，明天你那不省油的二嬸就能把醜聞弄的遍地飛！」

傅寒錚向來不理會外界那些怎麼黑他，他何時被這些和不相干的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一不敢？

「好，我知道您要面子，我全您，不過，您告訴我小瀾在哪裡。」

傅老爺子眼睛一斜，瞅著他這追刨底的架勢，呵呵笑了一聲，「傅寒錚，你現在是跟我無賴上了？我就是不告訴你，你想怎麼樣？把這宅子掀了還是燒了？還是你要報警抓我說我把你老婆綁架了？」

「您要是想我這麼做，我也不介意這麼做。」

「你……！我告訴你慕微瀾在哪裡之後，你想做什麼？」老爺子蹙眉瞪著他。

傅寒錚涼涼的掃了老爺子一眼，語氣卻是嚴肅至極的，「既然北城這麼多人見不得我們好，那我就去找，然後再也不回來。我就不信那些人還能棒打鴛鴦打到國外去？」

「你……你好樣兒的啊！小糖豆怎麼辦？這個家怎麼辦？集團你也不管了是不是？你……你是想氣死我！」

老爺子舉著拐杖，想落到傅寒錚上去，可終究是停在了半空中，頓了好半晌，抿了抿，握著拐杖轉背對著他，說：「我是不會告訴你慕微瀾去了哪裡的，還有一點我也希你能記住，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殘忍，為了傅家就把慕微瀾丟去讓你再也見不到的地方，畢竟是小糖豆的母親，那孩子走的時候，我也難，可我……終究是為了你們好。這段日子，你就當做這事兒沒發生過，你二嬸那邊我會去周旋，等安好了你二嬸，這事也就能過去，到時候再把慕微瀾接回來……」

老爺子話音剛落，傅寒錚冷笑著說：「您是沒有那麼殘忍，只是把所有事需要承擔的後果全部攤在面前，然後讓自己選，您就是猜到一定會為了傅家，為了我和小糖豆離開這個是非地。」

「爸，我以為你對只是上，心裡到底是疼的，我想過二嬸可能會，傅佳可能會，甚至是二叔會，可我從未想過，最後把小瀾從我邊趕走的人，是您。」

背對著他的老爺子，形怔了怔。

老爺子想說對不起，可這話憋在了嚨里，出了的話，卻了：「不管你怪不怪我，為了傅家我都必須這麼做！」

傅寒錚眼神凌厲深寒，「在走之前，您怎麼不著乾脆把離婚協議也簽了？這樣更安全不是嗎？」

「傅寒錚！你怎麼說話！你現在就給我滾蛋！」

「要不是想從您這裡知道小瀾的去向，您以為我想回來見您？」

傅寒錚邁著長轉就走，走到門口時，他步伐一頓，說：「對了，要是這輩子我再也見不到慕微瀾，那您這輩子也別再想見到我。」

他的聲音很平靜，很冷，很乾脆。

「滾！你以為我想見到你這個混賬？！」

「那到時候我把小糖豆也帶走，您也別想見到小糖豆。」

老爺子氣的臉發青，捂住發脹的口，「混賬東西！你敢！」

可門外已經沒了傅寒錚的聲音和影，只留下一道引擎響聲。

老爺子扶著沙發緩緩坐下來，休息了好久，等氣息穩過來時，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小音。

「爺爺！」

小糖豆穿著一棉質的小睡趿拉著小拖鞋跑了下來。

「糖豆啊，怎麼跑下來了？吵醒你了嗎？」

小糖豆跑過來，眨了眨朦朧惺忪的大眼睛，皺著小眉心問：「爺爺，剛剛我聽到爸爸的聲音了，爸爸是不是回來了？」

「沒有，你聽錯了。」

「可是我明明就聽見了……爺爺你還說他混賬呢，爺爺，你是不是把爸爸罵走了？」

老爺子：「……」

「沒有的事，乖糖豆，爺爺帶你上去睡覺。」

小糖豆牽著老爺子的手，老爺子剛才被氣的不輕，起時，形晃了晃，小糖豆擰著小眉心擔心的看著他，「爺爺，你怎麼了？」

「沒事，大概是累了。」

「那爺爺，我們去睡覺吧。」

「走吧，上樓睡覺，這個家，還是我們糖豆最心。」

小糖豆好奇的問：「爺爺，如果爸爸是混賬的話，那爺爺是什麼，是大混賬嗎？那小糖豆是不是變小混賬了？小混賬不好聽，爺爺，我不想當小混賬。」

小包子仰著小臉天真無邪一臉求知慾的向老爺子。

老爺子角了，「哪有的事，我們小糖豆最可了，怎麼可能是小混賬。爺爺啊，最疼糖豆了，快進屋睡覺。」

老爺子暗想，傅寒錚這個大混賬東西！有種永遠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