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帝了龍威,太後也沉默不言,在場的其他人各個恨不得變鵪鶉,一時間並沒有人解答南宮丞的疑。
南宮丞隻得又問一遍,“母後,不知兒臣做錯了什麽?”
皇後知道晉文帝的脾氣,他最恨人欺他,南宮丞的行為簡直就是在逆鱗,更何況弄丟虎符,是掉腦袋的大事,指著南宮丞,怒道,“自本宮就教導你,不求你做出多大的就,隻求你做個堂堂正正的男兒,如今你犯下大錯,竟毫無悔改之意,事到臨頭了,還能如此冥頑不靈,本宮對你失至極!”
慶王妃善解人意的勸道,“母後,誰遇到這種事難免都要慌,老七畢竟年輕,若是他大哥,指不定比他還慌呢!”
慶王妃的話未說完,砰地一聲瓷碎裂的聲音響起。
晉文帝竟將剛剛獻給太後的白瓷觀音狠狠砸在了地上,慈眉善目的菩薩變碎片後顯得有些猙獰,如晉文帝那張蓄滿憤怒的臉。
慶王妃嚇得閉了。
“為鎮西大將軍,竟能丟了虎符,你還有臉在這嬉皮笑臉!虎符乃是三軍的定心符,如今被你弄丟了,三軍勢必人心惶惶,大小宛國早就對東秦虎視眈眈,若被他們鑽了這個空子侵我東秦,就摘了你項上人頭也難平民憤!”
所有人都烏的跪下了,“皇上息怒啊!”
唯有太後麵不改,“丟都丟了,發怒也無用,先問問他到底怎麽回事吧,然後再著人去追。”
晉文帝呼出一鼻子怒氣,才勉強下嗓門,“什麽時候丟的,怎麽丟的!”
南宮丞抬起頭,臉上懵懵懂懂,“虎符丟了?沒聽說啊……”
晉文帝怒得滿額青筋暴起,“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個時候還敢跟朕裝蒜!”
白晚舟雖知道南宮丞是在做戲,但龍大怒還是讓有些害怕,不自覺的就到了南宮丞旁。
南宮丞卻冷不防將一把攬進懷裏,往腰間。
晉文帝氣到暈厥,弄丟虎符已經夠讓他吐一口,一向看重的兒子遇事沒有變不驚的掌控能力更讓他生氣!現在還當著宗親行這等登徒之舉,他要不是端著皇帝的架子,恨不得當場就把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打死!
不等晉文帝發作,皇後已氣得渾抖,“老七!你發失心瘋了!”
白晚舟也想一個大耳刮子甩過去,鳥人!演戲就演戲,趁機揩油算怎麽回事?
南宮丞不等晉文帝的暴怒再次襲來,手已經離開了白晚舟的腰,隻是手上多了一個香囊,捧著香囊,跪行到晉文帝麵前,將香囊打開,不正是那半闕虎符嗎?
晉文帝看到虎符,整個人都愣了愣,“到底怎麽回事?”
南宮丞恭敬道,“兒臣自知虎符事關社稷,一直謹慎保管,這次回京倉促,尚未來及上兵部封存,為安全起見,就想了這麽個蠢主意,將虎符做香囊拴在淮王妃上,想著一般人大概想不到這麽重要的東西會藏在一個婦人上,事實證明,兒臣這個主意蠢是蠢了點,倒還算不賴,虎符至今好好地掛在淮王妃上。隻是不知,外頭虎符丟失之說從何而來?”
說到這裏,南宮丞目如炬,看向了慶王夫婦。
這兩口子自打看到南宮丞出虎符,臉至變了七八道。
還是慶王妃勉強先笑了笑,隻是笑得比哭還難看,“這民間小道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跟真的一樣!也不知是什麽人膽大包天,竟敢拿這種事來造謠,看來得派金羽衛好好查一查!”
慶王也正道,“本王馬上就命金羽衛全城戒嚴,拔幾條舌頭殺儆猴,看哪個不怕死的還敢造朝廷的謠!”
南宮丞輕輕挑眉,“如此看來,大哥大嫂是最早聽到謠言的人了。”
慶王肝兒一,連忙擺手,“本王也是才聽說。”
南宮丞又看向慶王妃,“大嫂是什麽時候聽到的?”
慶王妃比慶王沉著多了,“我也是昨兒上街時才聽到的。”
白晚舟突然幽幽道,“大嫂昨日就聽到傳言,為何不立刻告訴淮王呢,萬一傳言是真,追回虎符可是爭分奪秒的事啊!”
第一次進宮,話又不多,乍一開口,別有一番敲山震虎的效用。
所有人都在想:一個匪都能想到的事,一向周到的慶王妃怎麽就沒想到呢?合著這兩口子關心的不是虎符,而是怎麽看兄弟的笑話?
慶王妃麵無,正不知怎麽辯解,廖貴妃朗聲道,“慶王夫妻一定是覺得茲事大,所以才著急先告訴皇上。好在太後千秋福瑞,將這樁風波化作烏有,太後真是一尊活菩薩,庇佑我東秦國子民啊!”
虎符失而複得,晉文帝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但餘怒終究未消,本先罵老七胡鬧,再罵老大看熱鬧不嫌事大,最後拉出去各打五十大板,被廖貴妃一提醒,才記起今兒是老母生辰,再鬧下去,不止要宗親看笑話,還會把太後的壽宴攪和了。
隻得把怒火忍了下去,睜隻眼閉隻眼的任由兒子們鬧,隻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皇帝都揭過去了,其餘人誰還敢再提,紛紛集失憶,又言笑晏晏的圍到太後旁祝壽。
唯有太後,布滿皺紋的臉龐自始至終都平靜如鏡,無甚波瀾。
白晚舟看在眼裏,暗歎這才是皇室真正的王者玩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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