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親王的腦出況在後半夜漸漸平穩下來,裴馭稟告了肅親王,讓肅親王回府休息,畢竟他也不年輕了。
肅親王走後,瑞親王也命人送了兩粒驅風丸過來,這和太醫們給的國產驅風丸不同,是從紫墟國帶回來的,進口貨,極其珍貴。
不過在白晚舟的暴政之下,不管是國產貨還是進口貨,都沒給李淳親王用,他這會兒昏迷著,喂這麽大丸藥下去,萬一卡住氣管,那就是有去無回的事。
看著裴馭在旁百無聊賴,白晚舟道,“雖然要過三天危險期,但是以我的經驗,他大抵是沒什麽事了,你留在這裏也沒什麽好做,可以回了。”
裴馭挑挑俊的長眉,“好無,好殘忍,用完人家就棄如敝履。”
白晚舟起了一皮疙瘩,“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啊?南宮丞知道你這麽嗎?”
“我又不喜歡男的,幹嘛在他麵前。”裴馭了鬢角墨發,明明想做個瀟灑的樣子,可惜用力過猛,眉眼風更了。
白晚舟打了個激靈,“那你也不該在我這個已婚婦麵前。”
“聽聞你們遲早要和離,我看你是我的理想型,先把牆角挖起來不行嗎?”裴馭沒個正經道。
白晚舟啪的拍了一聲桌子,“不行!”
“你莫不還是個忠貞烈婦?”
“並不是。”
“那是為何。”
“我對你沒興趣。”
裴馭作傷心狀,“興趣可以慢慢培養。”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白晚舟絕道。
“哎~~”裴馭長長歎口氣,“這可是你趕我走的哈,我走了啊,我走了你可別後悔。”
白晚舟好笑道,“你走了我為什麽要後悔。”
“嗯嗯嗯嗯~~因為在這個皇宮裏,再沒有誰比我知道的小多了,人稱皇宮百曉生,你要打聽什麽,如果我都不知道,大概也就沒人知道了。”
白晚舟一愣,連忙在他走出房門的一瞬將他拽了回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裴馭聳聳肩,“我知道的多了去了,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樁。”
“長明燈不是自然滅的,楚醉雲回來之前,有一冷箭從我頭頂過,是那冷箭滅長明燈的。”
白晚舟沒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因為懷疑是楚醉雲陷害,要不楚醉雲不會那麽神神叨叨正好趕在那個點兒去上茅坑。
也知道,這種沒有證據的話說出去不止沒人會信,還要擔法律責任。
尤其是南宮丞那個鳥人,膽敢懷疑他的小嫂子,指不定會當場跟翻臉,再給來一百家法。
裴馭咧開一口白牙,“你沉得住氣啊,都要給你送去宗人府了,半個字都不吐。”
“我又沒有做攝政王的外祖,誰信我。”
裴馭突的放低了聲音,“沒說就對了,不是你懷疑的那個人。”
他的聲音很輕,用了力,白晚舟能聽到,一旁的丁香卻隻見他,不聞其聲。
丁香是個懂事的,明白他們接下來要談的事不是自己能聽的,便起了個懶腰,“坐到現在,腰酸背痛,我到外麵走走。”
“嗯。”白晚舟也不想讓聽到太多,倒不是不信任,而是知道的多,危險就會變大,不想把丁香牽扯進來。
丁香出去之後,白晚舟才問道,“那是誰?”
裴馭斂起笑意,略略沉思片刻,並沒有及時回答。
白晚舟急道,“怎麽,連我也不能說?”
“不是。”
白晚舟想了想,道,“罷了,我知道皇宮裏的規則,誰也不能說話,你若是有所顧忌,可以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查。”
裴馭扣圓拇指和食指,在白晚舟額頭輕輕一彈,“是阿丞把你弄得這麽疑神疑鬼的嗎?誰說我顧忌什麽了,我就是顧忌你,我也不能顧忌阿丞啊,你們是夫妻,我難道還能不救兄弟?隻是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從不在朋友麵前說誰說了壞話,除非已經想好怎麽幫打回去。”
白晚舟心念一,“那你想好怎麽幫我打回去了嗎?”
“喲,這會朋友啦?剛剛不是要趕我走嗎?”
“我這不是心疼你在這勞累了一夜嗎?”
“你真心疼我昨夜就不會喊我來。”
“我那是信任你,你看我怎麽不讓南宮丞幫忙。”
“你信任丈夫的朋友超過丈夫,好像也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好事吧?”
白晚舟偃旗息鼓,因為發現自己本不是裴馭的對手,這人上輩子大概是農民工,太能抬杠了。
“說不說,再賣關子我就不聽了,反正我手上著李淳親王的老命,也沒人敢拿我怎麽樣,遲一天查早一天查無所謂。”
裴馭拱了拱手,“還是您牛掰。”說著走到白晚舟旁,手籠住小的耳蝸,低低說了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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