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涵怎麽說話呢。」覺察到文涵語氣不對,嫻貴妃率先開口輕斥文涵打著圓場。
得了母妃訓斥文涵癟癟:「然兒在睡覺,我怕你們兩個說話吵著他。」
「我們說話這麽小聲,怎麽會吵醒他,倒是你一進來便沖著郡主咋咋呼呼!」嫻貴妃道。
李安平笑道:「文涵公主這是擔憂端王的子呢,這說明他們姐弟二人好。」
「母妃,皇嬸說了要讓然兒多歇息,你們兩個若想聊天可以去院子裏說嘛。」文涵說著把嫻貴妃往外推。
嫻貴妃順勢走出房間,吩咐宮人準備茶點招待李安平。
尚在屋的李安平沖著文涵淡淡笑了笑:「文涵公主這麽相信睿王妃麽,我也很希睿王妃能把端王殿下的病治好,這是我們大家共同的期。」
「那是自然。」文涵很傲然,「不相信皇嬸難不相信你?!」
「你又沒有給太後侍疾,也沒有讓江相國起死回生,就算是我想相信你,父皇也沒有相信你,不然就指派你過來給然兒醫治呀。細想一下,好像連郡主你的命都是皇嬸救的罷。」
這一堆話夾槍帶炮,說的極其不客氣,江晚寧在門口聽到都不免驚呼:好傢夥!不虧是公主,得勁兒!懟起人來這樣有底氣,爽!
就在江晚寧等著李安平像之前江晚歌遇到江俏俏那樣綳不住,壞人設時。
屋,李安平靜靜看著文涵公主,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語氣如常沒有餘毫變化:「公主,您年紀尚小,日夜在端王殿下邊侍疾,若端王殿下出了什麽事就不怕被連累嗎,聽說上次端王病發就是因為公主罷。」
文涵一開始便對李安平的印象不好,這會兒聽到這話更是不樂意,板著臉道:「然兒能有什麽事?現在皇嬸在給然兒治病,然兒肯定會一天比一天好的,除非是有些人不安好心不盼著然兒好!」
李安平幹幹笑道:「我與端王無冤無仇,肯定是盼著端王好的,但有些人怕是不會了,不是我說,這前朝後宮牽連大著呢,端王是皇子不希他好的人大有人在。」
「你這話什麽意思?」文涵幾步走到李安平麵前,「誰不想讓然兒好?!你給說清楚?!」
李安平眼睛往門口瞟了瞟:「自然是其他皇親國戚,府裏有王爺的唄。」
「安平郡主,我可不是我母妃,人前人後的顧著你麵,你有什麽話就直說,眼珠子別瞄,我看不懂,也別整天在這裏搬弄是非,挑撥離間!」
「前幾日母妃就是聽了你的話才不相信皇嬸,耽誤了醫治的,你要是沒事幹還真心想要然兒好的話,你就回你的鎮國候府抄祈福經書去,這比你整天過來探然兒要誠心誠意的多!」
李安平臉上有些掛不住,訕訕道:「公主這還真是直白,頗有些坊間潑婦的味道。」
文涵白了一眼:「潑婦也比長舌婦要好,既然郡主鎮國侯府還有事那便慢走不送。」
文涵說著開門簾送客。
二人到這個份上,也便沒有什麽再好說的了,李安平低頭淺笑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走了出去。
路過門口的江晚寧時,還特意點點頭,笑得毫無破綻道:「睿王妃日夜照料端王,真是辛苦你。」
「不辜負陛下信任,應該的。」江晚寧拿起小刀補了一刀。
李安平施施然離去,江晚寧卻心思不寧起來。
李安平對文涵說的話,太骨,太冒犯了。
好像是在直白詛咒端王不會好一樣,確切來講,是堅信端王不會被治好。
葯在上,手衍刀是在拿著,治不治得好端王由的醫衍決定,憑什麽由李安平下定論的。
正在深思時,文涵過來抱著的胳膊親昵的蹭了蹭:「皇嬸,你別相信李安平說的話,就是一張到虛蠱人心,母妃前兩天也是著急了,六神無主才會信了的話排斥你的。」
江晚寧好奇:「你這孩子也才十四五歲的樣子,覺沒比端王大幾歲,怎麽看破李安平偽善的臉了呢。」
文涵努努,見四下無人拽著江晚寧的耳朵,在耳邊悄聲道:「那天我全都看到了。」
「哪……天?」
「李安平拽你下水的那天。」文涵道,「那天我不是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撞到皇嬸你了嘛,等我哭完之後想給你專程道歉的,在院子裏找了一圈沒見著你,往外尋你的時候剛好看到你在發獃,李安平上去找茬。」
「隨後看到李安平說了沒幾句,就拽住你的胳膊不讓你走,最後專門拽著你往池塘那邊倒的。」
江晚寧氣悶:「那你當時不出來做見證人,害的我一直被大家用有眼鏡看著。」
文涵一臉愧疚吐了吐舌頭:「當時那個景我沒法說啊,李安平那麽慘兮兮的,說句話都哭得梨花帶雨,把所有人的同心都勾過去了,我說了也沒相信。」
「那倒也是。」當時的景下江晚寧自己都沒法自證,還指一半大孩子當證人了。
文涵道:「所以我就覺得李安平這個人表裏不一,看著文雅漂亮的,實際上全是壞水,包括後來給母妃說禮部那邊準備棺木的事兒也是沒安好心呢。」
「這些天後宮娘娘們來的不,各個宮裏的皇子公主也都過來了,每個人不管真假都多給母妃說些漂亮話,讓放寬心什麽的,唯獨李安平把棺木和排位的事講出來,讓母妃傷心泄氣。」
「所以剛才說那些話估計也是專門說給我和皇嬸聽的,目的嘛就是想讓我和皇嬸泄氣,覺得然兒沒希救了嘛,皇嬸你可千萬別聽的。」
江晚寧笑著點頭,這宮裏長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七竅玲瓏心,什麽潛臺詞小勤作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放心,我肯定會盡全力救小端王的。」
江晚寧說著皺了皺眉,也想明白了方才李安平為何一直賴在裏屋不走。
的那些話不僅能讓嫻貴妃和文涵這些病人家屬泄氣,也能讓病人自己覺到絕,覺自己沒有被救活的機會。
小端王怕是很早就醒了,還把李安平的話全給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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