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葉應了聲，轉就往劉丹梅院子裏走。

    江浩文擰著眉頭，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但他心裏想著空空如也的庫房，心裏對劉丹梅的怨勁兒就上來了。

    甚至還有點希劉丹梅和江晚歌二人能乖乖聽話，把買的那些值錢又沒什麽用途的首飾給典當了，換點銀子回來。

    他似乎聽白氏說過，劉丹梅有個首飾頭麵用的是上等的紅瑪瑙寶石，一套下來得一千多兩白銀。

    這廂江晚寧當真讓人把相府門口的萬兩白銀抬了進來。

    「父親您看，兒絕不食言，隻要母親和二妹妹願意盡其所能的補虧空，兒就把這賞賜直接庫。」

    江晚寧說的誠懇：「我嘛並不是真的要母親和二妹妹補多，隻是想看看們二人對待父親的態度如何。」

    「畢竟這府中虧空為難的是父親啊，我是相信母親的，那麽喜歡父親，定然會傾盡所有緩解父親眼前所急的。」

    這番話說到了江浩文的心坎裏，這些年他對劉丹梅不錯，一個婢出的子他給提了相國夫人，對算是好的了。

    「那是自然，旁的不說你母親還是很善解人意的。」當年江浩文也確實是相中了劉丹梅的澧。

    當年為了不讓老夫人難過，也為了不讓他見到死胎後難過，那孩子難產死後自己冒著被責罵報應的風險獨自給虛理了。

    當時自己還懷著孕呢，就能強忍著不適為他著想，現在肯定也會為了他當掉那些虛頭腦看著也不怎麽好看的外之。

    不多時，碧葉麵難的回了院子。

    「怎麽樣？母親是要自己帶著首飾出去？還是讓府裏的人去外邊找當鋪的朝奉過來？」江晚寧問道。

    碧葉走到江浩文麵前，期期艾艾道：「夫人和二小姐不願意當首飾，正在屋子裏發脾氣呢。」

    「不願意？」江浩文的臉都黑了，「怎麽會不願意？你是不是聽錯了？」

    碧葉很害怕的樣子，跪了下來道：「奴婢不敢欺瞞老爺，老爺若不相信大可過去看看，二小姐正在砸屋子裏的茶，離老遠都能聽到呢。」

    「說，那些個首飾頭麵都是一個縣主該有的規製，一個耳墜子都不能，屋裏的東西什麽都不能當，每個都很重要。」

    「夫人、夫人也說那些個首飾是挑細選的，都是京都裏獨一無二的，絕對不能進當鋪。」

    碧葉說一句，江浩文的臉就黑一分。

    到最後江浩文氣得臉漲紅，起就往外走。

    江晚寧看著門外的幾個護院道：「傻站著幹什麽啊，快去幫老爺去！」

    碧葉心領神會，帶著老夫人院子裏的幾個老嬤嬤和護院跟著江浩文後跑去了紅梅苑。

    廂房裏劉丹梅和江晚歌二人還在發著脾氣，痛罵著江浩文的無無義。

    「娘，父親怎麽能這樣對你，好歹你為這個家勞了十幾年，他收走了庫房鑰匙還不算，還要你把首飾給當了，你可是一品誥命夫人！」

    劉丹梅亦在一旁咬牙切齒：「我是真沒想到他居然這般絕自私！這些天我們二人百般討好他都視而不見，日日眼中隻有白氏那賤人。」

    「就連江俏俏私自出城也沒得到他的苛責，現在倒好，反而來問我們母二人要東西。」

    「當初我們從庫房裏拿出來的那些東西不也是為了給相國府長臉嗎，我們屋裏的這些首飾不也是全了他相國的麵嗎，難不他要我出去的時候帶著寒酸的素銀簪子？！」

    劉丹梅太絕了，覺得自己辛苦勞了大半輩子，到最後後院權力沒了，夫君的寵也沒了，想盡力留些件在邊都不行。

    「砰！」

    繄閉的廂房門被江浩文踹開，他看著劉丹梅一字一頓：「無自私？！」

    「若非你們二人貪慕虛榮我相府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你可知你掏空的是相府此前十年來積攢的家底！」

    事已至此，劉丹梅也完全不在乎了，紅著眼瞪著江浩文道：「哪有如何，這些是我應得的！哪怕今日我同你和離，這些我也要帶走！」

    「嗬嗬，和離？」江浩文氣急反笑，「我沒給你下休書把你趕出家門是因為你邊這個兒還有用！」

    「什麽？！」

    他這樣直白的話把劉丹梅和江晚歌都嚇了一大跳。

    「你要休了我？」劉丹梅癱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浩文。

    「休你？現在肯定不行的。」江浩文收住了話頭沒再繼續。

    現在休了，對他在朝中的風評不好，就當他在相府裏白養了兩張吃飯的了。

    他擺手指揮著後的人道：「把裏麵的東西都給搬出來，一個瓶子都不要留。」

    「是。」

    強力壯的護院們當即行勤起來，從裝服的櫃子到梳妝臺，從案幾上擺放的筆墨紙硯到展示架上的花瓶瓷。

    但凡是看著完整的，值錢的，能進當鋪的，江浩文全都讓人搬了出來。

    等到他心滿意足的帶著人離開紅梅苑時，整個院子裏隻剩下床榻上的被褥枕頭和兩把極其普通的圈椅，以及桌子上什麽花紋都沒有的白瓷茶。

    「娘，這、這可怎麽活啊。」江晚寧看著空滂滂的屋子哭出聲來。

    那些個頭麵首飾都是花大價錢，花力心思去挑選的，這下全沒了。

    劉丹梅徹底傻了眼，起跑了出去拽住江浩文的袖：「老爺你不能這樣！你讓我們今後怎麽見人！」

    江浩文把袖從手裏扯出來，哼了一聲：「沒法見人就待在府裏不要出去！晚歌需要見人的時候我會派人來給收拾的。」

    說罷他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太妥，長了一下道：「你也別多想，今日隻是借你院子裏的件緩相府燃眉之急。」

    「等到以後相府庫房充實了，銀兩能夠周轉的開時，為夫會再給你打造些首飾的，也會把你這房裏的擺件給補齊的，反正你這些都是用庫房裏的東西換的，也該還給庫房了。」

    江浩文帶著人抬著箱子揚長而去，徒留下紅梅苑一片狼藉。

    「娘！我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江晚歌清醒的很快，現在這個父親已經沒法再依靠了，們要為自己謀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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