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峰對寧闌的評價算是比較中肯,並無刻意貶損之意。
長期到迫的人,不管是純粹的普通人還是武者,其心境上大多都會存在缺陷。並且,難以愈合。
陶青道:“子峰所言,也是我所想。寧闌這名武者的心境,恐怕存在極大問題。心境若不穩,意誌就難以堅定。”
陳守雲點了點頭。
他笑了笑道:“你們兩人考慮的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不過,我還是打算給他一個機會。隻要他在煉獄石上能堅持六個呼吸時間,我就招募他進頂學府。不為別的,就為他能在星南學府麵前不屈。”
其實,陳守雲這位頂學府的長老,也不太看好寧闌。
他同樣覺得,寧闌很難在煉獄石上堅持六個呼吸時間。
先前他之所以接寧闌報名,其中是牽扯到一些不好明的原因。
在陳守雲看來,星南學府的做法,有些過分了。尤其是那個寧玉忠的學府執事,簡直欺人太甚。
陳守雲不知道寧玉忠與寧闌之間,是否有私人恩怨。但是,就算二人之間有私人恩怨,也不該將緒帶到學府招新大會上來。
而星南學府的李冰長老,竟完全沒有製止寧玉忠的意思。
當寧闌言語上反擊時,李冰倒是突然間然大怒。不僅拒絕寧闌報名,還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暗暗威脅其它五所學府也不能接寧闌報名。
高順長老、王開長老他們,願給李冰這個麵子。但是,他陳守雲,卻不想給!
頂學府是沒落了,這一點大家都知道。然而,即便是沒落的頂學府,也不是你李冰能夠隨便威脅欺的!
所以,其它學府都不接,他陳守雲偏偏就要接寧闌的報名。
這個時候,高臺上,城主胡遠山的聲音再次傳出。
“請取到二十六號令牌的武者,登上煉獄石進行意誌考核。”
聽到胡遠山的這句話,寧闌心中微微一。
到他上場了。
他握了握手中的黑令牌,踏步走出隊列。
輕輕吸了一口氣,他向胡遠山躬行禮:“拜見城主大人。”
胡遠山眼睛微瞇,對寧闌輕輕點了點頭。
麵前站著的年輕人,他當然沒有忘記。就是這個寧闌,在賞月會上,擊敗了武道九重境界的鍾凡,還拿到了兩顆白玉果獎勵。
胡遠山微笑道:“寧闌,上去考核吧。”
“是!”寧闌應聲。
他目一轉,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快步走向煉獄石。
廣場外,一道道帶著各種彩的目,全部集中在他的上。
寧澤輝角浮現一抹冷笑,寒的目盯著寧闌。
劉古風看了寧闌一眼,又看向寧澤輝道:“寧澤輝長老,寧闌即將開始意誌考核了。”
寧澤輝眉頭一皺道:“我再一遍,寧闌此子與我寧家,沒有半分關係!”
劉古風打了個哈哈,道:“是我失言了,寧澤輝長老不要見怪。哈哈,我隻是有些好奇,寧闌能在煉獄石上堅持多久。”
朱搖了搖頭道:“怕是隻能待上兩三個呼吸時間吧。我雖然不是很了解寧闌,但從剛才他對星南學府李冰長老那般言行看,他的心境有很大缺陷。”
在他們看來,寧闌麵對李冰長老時的表現,明顯就不正常。
正常的年輕武者,怎麽敢對學府長老態度如此強?
這寧闌,可能腦子有問題!
蘇幽痕嗤笑一聲道:“反正,他是不可能進學府修行的。前幾,月兒參加城主府賞月會回來,倒是對我提到了這子,他在賞月會上擊敗了星南學府弟子鍾凡。當時,我還真的有些驚訝。不過,稍微細想便知,這子不可能是憑自實力擊敗鍾凡。”
事實上,這位蘇家族長,在寧東河隕之後,便已考慮撕毀寧闌與蘇月兒的婚約。隻是礙於寧家也是江北城大族,怕激化兩家矛盾,所以才拖延了幾年。
直到一年前,寧闌與蘇月兒婚期將近,他才不顧一切強行撕毀婚約。沒想到,寧家的反應並不像想象中那麽激烈。
時至今日,他愈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如果自己的兒真的嫁給了寧闌,那真不敢想象會是怎樣的場景。
寧澤輝凝目看向李雲奇,道:“李坊主,你似乎非常看好寧闌。那麽你覺得,他在煉獄石上,能堅持多久?”
聞言,李雲奇角了,突然笑了起來道:“寧闌已經不是寧家人,寧澤輝長老何必再關心他呢?”
寧澤輝臉微微一沉,冷笑一聲不再話。
這個時候,陳守雲長老的表變得認真了起來,目向寧闌。
雖然心中已經有預計,寧闌的意誌考核績可能不會太好。但是,他還真希,寧闌能夠在煉獄石上堅持超過六個呼吸時間。
雖然,這種可能不大。
想要在煉獄石上堅持超過六個呼吸時間,真不是一般的年輕武者能夠做到。
像朱從龍、寧釗這樣的武者,實在是太了。
尤其是朱從龍,在煉獄石上堅持了足足是一個呼吸時間。這般績,哪怕傳到學府,都必定會引起極大關注。
此人,確實是有觀星之姿!
此時,寧闌的雙腳,已踏上煉獄石。
一團紅如霧氣般的紅,瞬間將他全籠罩在。
寧闌隻覺一特殊能量突兀降臨,直襲向他的識海神魂。
眨眼之間,他眼前的景象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廣場不見了,諸多江北城大人不見了,六所學府的招新人員也不見了。
他好像站在了一可怕的戰場之中。
赤的空之上,懸掛著紅的太。目之所及,盡皆覆蓋。
被鮮浸染的地麵,呈現出深深的黑褐。
白骨與殘軀,一直延到視線的盡頭,鋪蓋地。
突然,一道黑人影跳躍出來。這人戴著紅麵,舉起一柄黑長槍,狠狠向他一槍刺來,槍尖上散發無盡肅殺之意,令人不寒而栗。定睛一看,這人的下,竟騎著一頭青麵獠牙如魔鬼般的可怕兇。那兇張著盆大口,發出震嘶吼聲,似要將他吞服腹中。
此時,站在煉獄石上的寧闌,與先前進行意誌考核的武者一樣,雙眸不再清明,而是變得渾濁起來。
他的軀,也隨之輕輕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