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擋板被升起,司機盡職盡責地開著車,沒有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音,沈知意不得不低頭跟裴彧對視,卻於承認,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兀地聊起這個話題。
沉默在兩人中蔓延,氛圍卻並不抑,有種被夜浸染的靜謐,裴彧忽然輕笑一聲,了後頸,又用指腹輕輕弄飽滿的下,帶著悉心思的瞭然,慢悠悠道,“不說我就當你預設了。”
知道能主開口說這些有多不容易,裴彧靜了一會兒,“是秦瀟然跟你說的,還說什麼了?”
他的世、裴家兩代人的風流韻事,在這個圈子裡早就不是什麼稀罕事,但也沒人敢在明面上以聊八卦的口吻提起,能輕輕鬆鬆將裴家這些事說出口的,也就一個秦瀟然,連哥都忌諱著什麼不願提。
裴彧並不避諱,只是認為沒有提起的必要。
“沒說什麼,”
莫名的,去了關於裴父幾任妻子的事,沈知意搖搖頭。
“有想知道的可以問我,”裴彧說,“沒什麼不能說的。”
沈知意仍然搖頭,表示沒什麼想知道的。
有些不願意瞭解更多。
沒發現的異樣,裴彧懶洋洋闔上眼,談起另一件事,“明天陪我出差,去海島玩幾天,嗯?”
陪他出差?
沈知意下意識拒絕,“我還要拍戲——”
“已經跟導演商量過,你的戲份可以往後推,不影響什麼。”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做好的準備,連這個都考慮到了,本沒給沈知意拒絕的理由,還是猶豫,工作這麼些年來只有努力的份兒,從沒中途因為瑣事耽誤過。
看表就知道在猶豫,裴彧把的手覆到自己口上,輕描淡寫地說,“這幾天心臟不太舒服,正好去複查。”
海島有一半的醫療產業都是裴氏的,去那裡的醫院複查倒是合乎理,但問題是醫院哪裡都有,拿這個當藉口純粹是為了釣沈知意。
適當的示弱,會讓心,裴彧太明白這一點,不在乎手段卑劣與否,只在乎結果。
果然,沈知意搖了,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挲他口,已經發現,他心臟那個圓形的傷疤應該是槍傷,但是從沒問過。
“待幾天?”
孟凡生不是好說話的格,劇組拍攝那麼張,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同意,沈知意心有不安,總惦記著。
“兩天。”
瞭解的格,能借得兩天就算多了,分寸把握得當,沈知意果然還是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私人飛機停在華庭的停機坪,管家準備了幾種沈知意吃的水果點心,連行李都替收拾妥當了,“趁著這次休息好好玩。”
沈知意幾乎每天都住華庭,工作有多繁忙管家也是清楚的,而海島風景宜人,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點頭,沒敢跟管家說自己包裡還塞著劇本,否則怕是要被沒收。
在飛機上就開啟了劇本,相當重視這次當主角的機會,總疑心自己做得還不夠好,劇本一遍遍翻,已經有點著魔的兆頭了。
裴彧看到在劇本上做的筆記,摁住的手,起眼,“這麼喜歡工作?”
這話揶揄,沈知意不好意思地抿笑了笑,神間出一憂心。
知道在憂心什麼,裴彧翻了幾頁劇本,語氣篤定,“你演得很好,以前那些爛劇都演得相當出,這次只會更好,相信孟凡生,也相信你自己。”
如果只是想要獎盃,想要資源,裴彧可以雙手奉上,但不是,裴彧明白想要什麼,知道也有自己的傲氣,絕不是弱無能的格,否則也不可能沉寂這麼久都沒有放棄。
或許是因為他的底氣是在金字塔頂端浸染出來的,他用篤定的語氣說話時總會讓人莫名信服,沈知意心跳得有些快,“你看過我演的戲?”
“很驚訝嗎?”
裴彧淡笑,話裡是毫不掩飾的偏,“我只看你的戲份。”
欣賞不來那些劇,只是想看,態的,千姿百態的。
的一顰一笑,是構他夢境的材料。
“我不知道,”沈知意小聲說,“我以為沒人想看我的戲份。”
角不討喜,劇沒邏輯,自己都不忍再看一遍。
“多的是,”裴彧了手指,趁注意力分散,將劇本撤走,拐出來可不是為了讓換個地方工作。
中午時飛機落地,裴彧有應酬,沈知意跟著他去了同一家酒店,獨自開了間包廂吃飯,酒店靠海,從窗外能將景一覽無餘,飯菜也還算合胃口,安安靜靜地用餐。
另一邊裴彧在和合作夥伴聊天,閒聊的主題也是關於這次生意的,對方有點驚訝,他沒想到裴彧會親自來,這種事一般都是由秦書理。
“風景好,”裴彧慢條斯理地抿了口酒,沒怎麼吃東西,“出來逛逛。”
一聽這個,對方連忙推薦幾個遊玩勝地,有意無意地自己有空,完全可以充當一次導遊。
裴彧回絕,“不方便。”
對方一愣,沒懂是怎麼個不方便法。
這時用餐接近尾聲,裴彧起離座,短暫離開片刻。
卻沒有走向洗手間的方向,而是上樓去了另一個包廂。
沈知意正在謹遵王霏霏囑咐時刻記錄日常生活,專心給食拍照片,直到一隻手在角落鏡。
抬頭,“你忙完啦?”
瞥了眼手機螢幕,裴彧點頭,“差不多。”
沈知意也吃得差不多了,飯菜太多,其餘的吃不完,裴彧遞來茶水讓漱口,接著吻過來,抱著悠閒地賞了會兒窗外海景。
他把玩著腰間的繫帶,“晚上港口有煙火大會,想看嗎?”
“今天晚上嗎?我聽說煙火大會只在年關有一次。”
“提前了,”裴彧只在乎想不想看。
“好,”沈知意說,”那我提前在港口等你。”
在包廂待了會兒,裴彧重新回座,合作伙伴落後半步跟著,忽然瞥見他雪襯衫領口一點格外突兀的紅。
混跡風月場所已久,輕易認出那是一抹不小心蹭上的印。
頓時瞭然之前那句“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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