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聽說蕭攬月選了陸溪橋做皇夫,特地讓人把陸溪橋到慈安宮見了一面。
陸溪橋唯恐太后對自己不滿意,心裡七上八下的,說話都差點咬著舌頭。
好在太后並沒有為難他,也沒有挑剔他,先是客客氣氣地問了他家裡的況,關心了一下他母親的,而後便語重心長地和他說起了心裡話。
太后說:“攬月是哀家和先皇唯一的兒,從小千萬寵地捧在手掌心,如果父皇能活到年,可能這輩子都會是個心思單純,無憂無慮的公主。
只可惜,小小年紀就親經歷了皇兄毒害父皇的全過程,給小的心靈留下了很重的影,表面上看著和皇兄親無間,心裡卻無時無刻不想著為父皇報仇。
一個是我的丈夫,兩個是我的孩子,我有時候也無奈的,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態朝著我控制不了的方向發展。
現在,攬月終於得償所願,把皇兄對父皇做的事昭告天下,若非我苦苦哀求,才同意留皇兄一命,把皇兄當瘋子關進了冷宮。
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人背地裡說心狠手辣,是個蛇蠍毒婦,不服一個人執掌江山。
也因此,我為選皇夫的事很不順利,世家大族沒有人願意讓自家孩子進宮,小門小戶的,我又覺得他們沒有輔佐皇帝的能力。
我也不瞞你說,很久以來,我心裡最理想的人選都是裴卿,攬月說選了你的時候,我著實吃了一驚。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人才好,能力也強,只怕你是一時衝,或者是被攬月強迫,直到昨天,我聽攬月說,你為了和在一起,做出了很大的犧牲,我這才相信你對攬月確實是真心的。
常言說得好,易求無價寶,難得有郎,攬月再能幹,也是個人,比起門第和利益,我這當孃的,自然希能找到一個真心慕的人相伴終。”
太后說到這裡,不免有些傷,眼裡淚盈盈。
掏出帕子,了眼角,招手陸溪橋到跟前,拉過陸溪橋的手拍了幾下,鄭重道:“既然你們心意相通,我再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我就把我唯一的兒託付給你了,希你能好好待,好好輔佐,和不離不棄,相伴一生。”
事發展出乎意料,陸溪橋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都沒有用上,反倒被太后真實的一番話說得眼淚汪汪。
他張了張,一時又想不起什麼冠冕堂皇的話,只得吸著鼻子道:“太后放心,我一定會對陛下好的,我會敬,,保護,一輩子陪著,把當我的生命一樣珍惜。”
“好好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太后含笑帶淚地點頭,“明天我就讓欽天監挑選一個良辰吉日,讓禮部著手籌備你們的婚禮,你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千萬別客氣。”
陸溪橋也笑起來:“太后這麼說的話,臣就真的不客氣了。”
“哈哈哈哈……”太后笑著將他的手拍了又拍,“不用客氣,你若是太客氣,哀家還不高興呢!”
門外,蕭攬月聽到太后的笑聲,悄悄停下腳步。
聽說太后把陸溪橋來了慈安宮,有點不放心,特意過來瞧瞧,沒想到兩人居然相談甚歡。
想了想,沒有進去,吩咐宮人們不要告訴太后自己來過,轉出了慈安宮,到外面去等陸溪橋。
過了一會兒,陸溪橋告別太后,從慈安宮出來,就看到了等在宮道上的蕭攬月。
“陛下,你怎麼在這兒?”陸溪橋有點意外,又有點驚喜,快步向走過去。
三月的天氣,正好,風也正好,蕭攬月站在那裡,看著他一緋袍大步而來,角不自覺上揚。
“朕的眼真不錯。”笑著說道,“皇夫風度翩翩,彩照人,想必母后也很滿意吧?”
“陛下知道太后召見我?”陸溪橋走到跟前,見笑得明,也忍不住笑起來。
蕭攬月出手,很自然地幫他整理了一下領,說:“我怕母后為難你,正打算去瞧瞧,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該說的都說了,太后就放我走了。”陸溪橋也幫理了理髮鬢,目在潔的臉上流連,由衷道:“陛下真好看。”
蕭攬月:“這什麼話,難道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陸溪橋說:“以前沒敢細看,今日是頭一回在下這麼近距離的看,覺自己錯過了很多。”
蕭攬月哈哈笑,攜著他的手沿著鋪滿的宮道往書房去:“跟朕說說,母后都和你說了什麼,有沒有為難你?”
陸溪橋搖頭:“太后沒有為難我,倒是拉著我的手哭了一回。”
“為什麼?”蕭攬月問。
“還能為什麼,自然是喜極而泣呀!”陸溪橋一本正經,“兒找了一個才貌雙全,風流倜儻,絕世無雙的皇夫,能不高興嗎?”
“……”蕭攬月笑著斜了他一眼,“這麼貧,哪有個皇夫樣兒,看來朕還得慎重考慮一下。”
陸溪橋一點都不慌張,嘻嘻笑道:“太后都把陛下託付給臣了,陛下還考慮什麼。”
“哦?”蕭攬月挑眉,饒有興味地看他,“太后是怎麼託付的?”
陸溪橋略微想了下,說:“太后讓我好好待你,好好輔佐你,和你不離不棄,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哈哈,我不信,早生貴子肯定是你自己加上去的。”蕭攬月笑著推了他一把。
陸溪橋趔趄了一下,也跟著笑:“難道陛下不想和臣早生貴子嗎?”
蕭攬月不答反問:“你是怎麼回覆母后的?”
陸溪橋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著的眼睛,像是複述,又像是許諾:“我說我會敬你,你,保護你,一輩子陪著你,把你當我的生命一樣珍惜。”
蕭攬月怔怔一刻,眼底閃過一抹水,半晌,在他額頭了一指頭:“傻子,真夠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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