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樣重要的時候,孟弗竟然還能跑一跑神兒,昨日從孟家出來后遇見陛下時,陛下應該還沒明白他自己的心思,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竟讓陛下一大早就來到這里,與說這些話。
陛下仍舊在等的回應,他的表莊重,目專注,他始終沒有催。
喜歡陛下嗎?
當然喜歡。
瑟瑟秋風吹得院子里的柵欄吱嘎吱嘎的響,孟弗張了張,陛下握住桌角的手隨著雙微啟而猛地收,只是等了許久仍是沒有等到孟弗的回答。
孟弗倒也不是故意想要釣著陛下,或許是因為過于赧過于張組織不好語言,或許是因為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又或許因為此時的日太溫了,發現自己有些發不出聲音來。
剛才還覺得陛下說話有些顛三倒四,若是換自己來說,可能還沒有陛下說的利索。
陛下還在看,只是目中稍稍多了一點疑,大概是在想自己剛才要說什麼。
孟弗抿,良久后,對李鉞認真地點頭。
喜歡陛下。
比喜歡這世間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喜歡陛下。
如今已與謝文釗和離,這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窗外的鳥鳴聲在這一刻全部停止,浮游在空氣中的塵埃仿佛化為巨大的河流緩慢地流淌,將他們二人包圍,將他們與這個俗世隔絕,此片天地里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李鉞握住桌角的雙手終于松開,他的臉上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眼中的笑意幾乎可以化作實質,他在等孟弗回應的時候,心里雖然想著應該會喜歡自己的,但在沒有得到孟弗的肯定回答之前,他始終是不能放下心來,如今他這顆提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
李鉞角瘋狂上揚,喜悅之洋溢在他的眼角眉梢,他無意識又前傾了些,與孟弗不過一拳之隔了,他在往前些,他的便會印在孟弗的額頭上。
陛下垂眸著孟弗,他覺得此時的阿弗真的好可好可,可惜眼前的書桌實在有些礙事,不然他就可以手抱一抱。
見陛下這麼開心,孟弗原本張的緒跟著舒緩下來,深吸一口氣,對陛下鄭重說:“我喜歡你,陛下。”
李鉞愣住,他以為孟弗剛才點頭已經是回答完自己的問題,他以為孟弗點頭還是開口承認與自己而言并沒有太大的差別,反正都是一個意思的,但是現在聽孟弗把這句話說出來,陛下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更希阿弗能親口承認對自己的喜歡,這一刻,他恍惚覺得自己腔里的那顆心臟正在被一朵溫的海浪輕輕過。
孟弗看向陛下的眼睛,又說了一次:“我非常、非常喜歡陛下。”
李鉞彎著角笑了起來,他其實想要問問阿弗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只是一想起阿弗說非常喜歡自己,他就忍不住又笑起來,什麼話都說不好了。
和煦的日落在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幾片枯黃的葉子隨著風從枝頭翩躚落下,這是這一年中最好的一個秋日了。
那些話本有個屁用!
暗衛們私下里找點有用的東西去看吧!
好一會兒過去,李鉞角的笑意才沒那麼明顯了。
孟弗微微垂眸,此番與陛下互通了心意,卻仍確定不好自己的未來。
不過人都是活在當下,未來的事要到未來才會知曉,陛下的這一番告白,已足夠愉悅好長一段時間,甚至等到多年后,年紀大了,想起今日發生的一切,應該還是會角上揚。
“那個……”李鉞忽然又開了口,他的表有些張與忐忑,不過這一次他神中的雀躍要更多一些,他了角,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可靠,他出聲問孟弗,“那你愿意嫁給我嗎?”
孟弗:“……”
抬起頭看著李鉞,一時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陛下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孟弗提醒李鉞說:“我昨日才和離,陛下。”
“我知道,我知道的,”李鉞眼睛亮晶晶地問,“就是想先問問你,阿弗愿意嫁給我,做我的皇后嗎?”
做陛下的皇后?
孟弗心中清楚,自己先與謝文釗和離,后又與孟家斷了關系,出經歷都實在不合皇室對皇后的要求,朝臣們得知后也必然要反對一通的,不過朝臣們的反對在陛下眼中向來算不上什麼事,而且因為陛下至今都不曾納妃,在其中稍作調和,朝臣們大概就會松口,這其實不是一件難以解決的事。
孟弗所思也不在此,了解陛下,可以說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了解陛下,只是有一樁事,想要為自己問個清楚。
世人都說子出嫁后不可嫉妒,在宣平侯府的時候做的不錯,不在乎謝文釗納多姨娘,他就算是在外面養幾個外室也可以當自己看不到,無所謂的,因為不謝文釗,回首過去在侯府的那幾年,與謝文釗之間,其實更像是上司與下屬,誰會在乎上司娶了幾個又納了幾個,最多是當做一則笑談。
這麼想的話,孟弗覺得自己從侯府搬走后,該再多拿些錢財的。
但對著李鉞絕對做不到這樣大度,肯定無法忍他們之間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很喜歡陛下,因此對這樁格外慎重,不希最后只有一個潦倒的收場,如果那樣的話,還不如不要開始了,讓他們把這份誼珍藏在各自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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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