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琰擺明了就是刁難。
喬恩淡漠地看向他,“不好意思,周總,莫須有的事我沒法證明,除非你是要我栽贓。”
面對周子琰的強勢,喬恩毫不示弱。
周子琰冷笑一聲,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喬恩。
他這才發現,他真的小瞧了喬恩,一點都不像的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弱,而是該有鋒芒的時候,鋒芒畢。
姚楚曼一挑眉,“子琰,別跟這個人囉嗦,咱們報警。”
周子琰卻一個眼神制止了,“媽,你先去看看可可,這裡給我。”
姚楚曼還有些不放心,但母子沆瀣一氣,惡狠狠地剜了喬恩一眼,掉轉離開。
姚楚曼一走,周子琰徹底地放浪形骸了。
“喬恩,坐下來聊聊。”
周子琰一屁坐下來,翹著二郎,眸幽深地看向喬恩。
“周總想跟我聊什麼?”
喬恩沒有坐,抱著雙臂立於一邊。
周子琰輕笑一聲,“我的兒子因你而死,這事兒不值得一聊?”
“周總恐怕想要跟我聊的不是這個吧?”
喬恩聰慧,一眼就看穿了周子琰的心思。
“聰明,難怪我大哥那麼看重你。”
周子琰發了一句慨,但是很快,他那雙冷的眸子又落在喬恩的上。
“既然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現在最在意的是什麼?我呢,是生意人,在看重的就是利益,如果你肯跟我合作……”
周子琰說到關鍵就停頓下來。
他下了一個套兒,等著喬恩去鑽。
然而令他失的是,喬恩裝作一副懵懂的樣子盯著他,卻並不開口問。
“這樣吧,我給你五百萬,你幫我做一件事。”
周子琰直接開了口,雖然那件事他沒說明,但喬恩其實已經猜到了。
“五百萬有點。”
喬恩開啟了討價還價模式。
周子琰一驚,他瞇著眼又將喬恩打量了一遍。
這個人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他本是一個獵奇的主兒,喬恩此刻在他那裡,渾充滿了樂趣。
“那你說,想要多?”
“一千萬,一分也不能。”
喬恩還了價,大有獅子大張口之勢。
周子琰與周津安不同,他是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沒能力,還喜歡裝,這樣的人,有機會宰他一次,喬恩自然不願錯過。
“胃口不小嘛。”
周子琰沒有立刻答應。
這一次,喬恩笑了,“一千萬不過是南辰的冰山一角,而我若是幫了周總,周總卻能穩坐南辰第一把椅,周總是生意人,孰輕孰重,周總分得比我還清。”
“哈哈哈……”
周子琰笑得特大聲。
他起了,手指向喬恩,“我喜歡跟聰明人合作。”
周子琰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喬恩的賬戶裡就多了一千萬。
認真地數了數那一串零,分文不差。
這一次,要把周津安賣了,價格還不錯。
“喬小姐,那就要委屈你咯。”
周子琰眸暗了暗,喬恩隨著他的腳步朝外走,急診室門外,警察已經等候在那裡了。
“請。”
周子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立刻有警察上前抓住了喬恩的胳膊。
“喬恩士,你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件,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進一步調查。”
這樣的話,喬恩已經不陌生了。
很沉靜,低垂著眉眼,跟著那兩人往前走。
但沒有注意到,就在不遠,正有兩個拿著相機的人在拍攝。
喬恩剛進警局沒多久,涉嫌故意殺人的事已經在上散播開了。
這一出請君甕的大戲,是為周津安演的。
喬恩是餌,周津安是魚,而周子琰則是那垂釣的姜子牙。
他要看到的便是周津安的發瘋,只有他發瘋,這個屎盆子才能理所當然名正言順地扣在他的頭上。
《周津安指使前書謀殺親弟弟未出生的孩子。》
周子琰連這件事的新聞標題都想好了。
他做著黃粱夢,企圖一招致命,讓周津安再無翻可能。
事正如他所料,周津安上鉤了。
一看到這則訊息,周津安就不淡定了。
喬恩牽涉到一起謀殺案裡,對方還是周子琰的兒子。
他要往警察局趕,程璐卻攔住了他。
“周總,您並不能去。這件事實在是太蹊蹺,二爺剛上任不過三天,他的孩子就因為喬書沒了,喬書跟他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死他的孩子?您現在要是去了,旁人一定會認為這件事與您有關。”
程璐將整件事看得門清兒,周津安又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但那個人是喬恩,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捲這趟渾水。
“我不去,這件事就能跟我得了關係?”
周津安冷聲反問。
程璐的眉頭擰了一個川字,周津安已經被周子琰踢出了南辰集團,如果再被周子琰上一個殺人的名號,那麼他就永無翻之日了。
“周總,讓我去吧。”
周津安冷冽的眸從他的臉上掃過,他手在程璐的肩膀上拍了拍,“不用。”
周津安與程璐到達警察局時,門口已經聚集了不的記者。
“周總,您不能去。”
程璐最後一次反對,但周津安還是拉開車門就下了車。
果然,他一出現,所有鏡頭都對準了他。
“周津安先生,請問這起謀殺罪是否跟你有關?”
“您真的指使前書去謀殺您弟弟未出生的孩子嗎?”
“您這麼做是因為周子琰先生搶了您的總裁位置吧?”
……
無數話筒到周津安的面前,他始終鐵青著一張臉,卻一個字都不肯說。
停車坪的賓士車裡,周子琰瞇著眼,甚是得意。
“周津安上鉤了,咱們都可以安枕無憂了。”
他攥著手機,角的笑盪漾開來。
周津安出現在喬恩面前時,一點都不驚訝,更不意外。
“你還好嗎?”
探視室,周津安坐在喬恩的對面,他沉凝著一張臉,溫聲問道。
“你不該來。”
喬恩輕輕嘆息一聲,低垂下眉眼,這一出請君甕的大戲,是周子琰的幫兇。
“我不來,你走得了嗎?”
周津安眸深沉,他定定地看向喬恩。
喬恩心裡一沉,周津安高瞻遠矚,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個圈套。
“那我就謝謝周總咯。”
喬恩輕笑,面上仍不見波瀾。
這一次探視的時間很短,周津安起朝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住,“喬恩,你就沒什麼其他想對我說的嗎?”
兩個人之間隔了一段距離,而且是越來越遠的距離。
視線匯,陌生又疏離。
他等著喬恩說點什麼,但喬恩卻始終都沒說。
“周總一路平安!”
喬恩裂開,出招牌式的憨笑。
周津安收回了目,他眸中閃過一失,繼而邁開步堅定地往外走去。
門外,那些記者仍在,見他出來,一窩蜂地又湧了過來。
“周先生對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下手,是真的不在意手足深了嗎?”
有記者發問。
周津安原本不打算理會,可是頓足之間,他瞥見了停車坪裡的那輛賓士,眸子瞬間就暗沉了下來。
“手足深?呵,他一個私生子也配?”
周振東與周夫人婚姻存續期間,姚楚曼就懷上了周子琰,他出生兩個月後,周振東才將姚楚曼娶進門。
周津安說周子琰是私生子,並不為過。
但旁人不瞭解二十多年的過往,便篤定了周津安為了謀位詆譭周子琰的清譽。
輿論如同洪水,頃刻間就能將一個人吞噬。
只一夜的功夫,周津安的人設就崩塌了,他了十惡不赦險歹毒的小人。
第二天一大早,警察來了楚苑,周津安被帶走,而與此同時,喬恩被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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