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章他,想干什麼?
李廣寧腦中一片,杜玉章卻沒有停下。
他舌尖在李廣寧間索著,開他齒關,輕卻堅定地吻了進去。他閉著眼睛,眼皮子泛著薄紅,神態有些,卻也帶著坦然。
轟地一聲,李廣寧腦中似乎被一把火燒斷了弦。他一把將杜玉章按在下,強勢地奪走了他口中空氣,一直將他吻得氣吁吁,汗水淋漓,才猛地抬起頭。
李廣寧著氣,子向后挪了半步。
“陛下?”
“別說話!”
杜玉章有些疑地問了一句,就被那人一把按回原。這還不算,李廣寧抄起被子,直接將他頭臉都給蒙住了。
“陛下你這是干什麼?”
“別說話,別看我——你讓朕緩一緩。不然……”
李廣寧聲音又急又輕,依舊帶。他端起桌上茶杯,將里面早就涼了的茶水咕嚕嚕灌進去,抹了抹。冰涼的茶水他呼吸終于穩當了些。
“不愿意,就不要來撥朕。你不知道你多麼人……你這是著朕強迫你,著朕去欺負你!”
“……”
“到時候你不住,又要哭。看見你哭,我心里會難……”
“哪有這事?我什麼時候為了這種事哭過!”
“就剛才。”
李廣寧瞥了杜玉章一眼。見他一臉茫然,他好氣又好笑,道,
“舒服過了就不認?就剛才,馬車上,朕伺候你的時候!”
杜玉章的臉騰地紅了。
“剛才明明是……是……”
……是太舒服了啊。
可這話只能在心里閃現——是這樣,都杜玉章臉緋紅。想要他說出口,那絕不可能。
所以杜玉章只是從被子下面出手,去夠李廣寧的手掌。結果方向不大對頭,他的手直接到了李廣寧的大上。
手掌才上去,杜玉章就覺到那人結實的大明顯一。接著,李廣寧不客氣地握住他手腕,將他的手拎起來。
李廣寧手心里都是熱的。他語氣焦躁,
“玉章,你到底怎麼回事?別再折騰朕了。朕現在很難,快要忍不住了。”
“那陛下就不要忍了。”
杜玉章聲音很輕,李廣寧卻聽得清楚。一瞬間,車子里突然安靜了。李廣寧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玉章?你……”
“若是真的難,陛下,就不要忍了。我愿意的。”
“……你當真愿意?”
杜玉章沒再說話。他從被子下面探出頭來,將下搭在李廣寧大上。然后抬起臉,看著著他的陛下的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
……
當李廣寧與杜玉章躲在馬車里,著一片旖旎春時,草原深,卻還有一群人在張忙碌著。
張的談判一直延續到深夜,雙方都熬得雙眼通紅,卻還在為每一個細節爭執著,要為自己的國家爭取更大的利益。
夜深了,涼風吹過。韓淵與白皎然頂著滿天星,總算是離開了談判會場。踏出會場的瞬間,二人不約而同站定,長吐了一口氣。
“韓淵,你累不累?”
“我還行。”
韓淵了發脹的眼眶,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白皎然。他覺白皎然站在原地都有些打晃了。看看周圍沒什麼人注意,他直接手將白皎然攬過來,他在自己肩膀上靠一會。
“就這麼大的工作量,你還想自己一個人來。你以為你是鐵打的?”
“可當初杜大人做宰相的時候……”
“你別和他比。”
韓淵不耐煩地頂了回去,
“他要是不那麼拼,這一的病是怎麼來的?——別,我替你按一按太。覺好點沒有?——反正你別跟杜玉章學。你也想像他那樣,年紀輕輕的除了咳就是咳?要是這樣,你這個宰相趁早別干了。做個清閑點的職,不要這麼累,每日有時間睡睡覺看看書,舒舒服服的多好。”
“韓淵!為朝廷命,怎麼你只想著自己舒服,也不考慮朝堂大局……”
“行啊,我考慮大局——你別干了,我來干!我一天干上十個時辰,我也年紀輕輕不睡不休!到時候你可別心疼——你就在一邊看著,讓我為了朝堂大局拼命作踐自己。你也別勸,勸就是你不顧大局,只想著自己舒服!如何?”
“……”
白皎然將韓淵推開了。
“我說不過你。但是你這麼說不對。”
“哪里不對?”
“韓淵,你太過極端了。我也從沒說過我要不惜自己。但是鞠躬盡瘁,本來就是為為宦該做的。”
“該做?該做的事多了。白皎然你看看清楚,鞠躬盡瘁這四個字,滿朝堂人人都掛在上,可有幾個真的去做的?滿朝堂的員,真的能盡職盡責的都不算多,就更別提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白皎然,怎麼就你這麼有奉獻神?你可以去做個好,也可以做個勤勉員,但你不能勉強自己,更不能像杜玉章那麼不要命啊。”
“我不是特別有奉獻神。韓淵,我也不是不要命。我只是覺得,這些困難的事,也總要有人做。”
“總要有人做?那誰做誰做……”
“韓淵!”
白皎然語氣如此嚴肅,韓淵也不得不停了。他覺察有些不對,向前一步,想要將白皎然摟在懷中——從前,他與白皎然有什麼分歧時,都是靠這樣摟摟抱抱哄著糊弄過去的。白皎然心腸,這一招簡直是無往而不利。
可這一次沒有功。白皎然輕輕將他推開了。
白皎然語氣十分平靜,不帶什麼緒。
“韓淵,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你不希我做,我不希你做。但這些事,總要有人做。
“……”
“我知道你不信圣賢書,也不信那些道理與先賢。你覺得總有更輕松,更舒服的路可以走。許多人,也確實都選了這種路。可是我不是他們,我也不是你。我喜歡那種更辛苦,背負更多的路。杜大人當初選這條路的時候,是不是真的迫于無奈,我不知道。但是他走下來了,他沒有放棄過。而我,也不想放棄。韓淵,如果你真的這樣看不慣,其實我也不是非要拉著你陪我走這條路的。”
“……”
一陣風刮過,韓淵突然覺到了這草原夜風的涼意。他聲音沉了下來,
“白皎然,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
“韓淵,我說什麼,你都不以為意。你說話厲害又好聽,我從來說不過你。”
白皎然聲音平靜,
“但是你心里清楚,我說的這些,都是我的心里話。”
“……”
韓淵著一火,半天沒說話。白皎然也沒有開口。好在兩人都不是那樣沖的子,韓淵還能沉默著將白皎然送到營帳旁邊,掀開簾子請他進去。
可等他轉獨自往回走,抑的火氣就再也憋不住了。
“韓大人,夜深了,風大路遠。這邊有轎子……”
“不坐!”
韓淵一聲低吼,將邊侍從給趕走了。他在夜風里健步如飛,心里憋著一火,快步往自己住走。
“心里話!哈哈,說得真好,說得真漂亮——鞠躬盡瘁,一正氣,好他媽一個白皎然,好他媽一聲心里話!”
他低聲罵了出來。結果不但沒消氣,反而更覺窩火。他一口氣走到自己住外,走了一汗,這才著氣在營帳前站定。
頭頂月在中空,早就過了子時了。草原上果然風大,呼啦啦一陣風吹過,將韓淵熱子一吹,激得他一個哆嗦。渾的汗被這樣一吹,只覺心涼。
他腦子也跟著涼了下來。只是心里依然憋得難。白皎然的話在他耳邊不住回響著,
——“怎麼你只想著自己舒服……也不考慮大局……”
——“我知道你不信那些道理與先賢……你總想走更輕松,更舒服的路……”
——“我不是你……”
最后,定格在那一句——“其實,我也不是非要拉著你陪我走這條路的。”
“你是清清白白,老子就是機關算盡。你清正高潔,老子就是他媽的厚無恥!都是老子不是東西,擋著你做圣賢的路了?”
這像是一聲質問,可惜不會有回答。韓淵站在遠,低頭看著地面。皎潔月從半空投下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韓大人!您怎麼還不去休息?外面太冷了,您方才又出了一汗。”
下人看他不進去,過來勸他,
“要麼,我來燒些熱水,韓大人沐浴過再去睡吧。”
“用不著!”
韓淵一聲低吼,
“老子就是臟,就這德行!比不上你們清白干凈,洗什麼洗,不洗!”
說罷,他也不理那被他吼得發愣的下人,氣哼哼進了門。他隨便甩外袍,帶著一汗就上了床。
帶著汗意,渾黏膩冷,十分難。韓淵將被子扯過頭頂,將自己裹在其中,閉上了眼。
可他睡不著。
過了不知多久,下人才敢躡手躡腳地進來,替他將火爐點上。
他約聽到韓大人被子里傳來聲音,卻不知是醒著還是夢話——
“……小王八蛋……真沒有良心……老子都他媽的是為了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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