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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晉在宋思屋裡待了一上午，眼見快中午了他還沒有走的意思。

  顧義又起了小心眼，想著這傢伙莫不是想留下來吃月兒做的飯？悄悄的招手把小四到跟前，低聲吩咐了幾句。

  小四應是，轉出來，正要去敲宋思的門，孫老爺笑呵呵的進了院子，後面跟著好幾個提著食盒的夥計。

  小四眼睛一亮，迅速轉又回了屋，「爺，孫老爺送了酒樓的飯來了。」

  顧義淡淡的一個眼神看過來，「你激什麼？是沒吃過酒樓的飯嗎？」

  小四慌忙認錯，「爺恕罪，小的錯了。」

  「出去迎接。」

  「是。」

  小四退在一旁，顧義不慌不忙的起，迎了出去。

  「顧爺……」

  孫老爺「笑如花」，孫晉一大早睡醒了以後，匆匆吃過早飯，就說來找宋思討教學問，這樣勤的兒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從心裡激宋思，若不是他昨天的那番「刺激」，孫晉也不會一下變得這麼謙遜。

  顧義假裝不知道的問，「你這是……」

  「哦，好幾日前我就想請你們吃頓飯，今天終於有這個機會，我讓附近的聚樓做了一桌上好的飯菜，希顧公子不要嫌棄。」

  「你多慮了，無論飯菜好賴，都是你的一番心意，我怎麼會嫌棄？」 (5,0);

  孫老爺，……

  懷疑顧義這是想要攆他走，若是擱在往日，他聽出了話音讓人放下食盒也就走了。

  可今日他太高興了，決定賴著不走了。

  今早上趁著吃飯的工夫，他詢問了孫晉兩句，孫晉說宋思不僅學問遠遠高於他之上，就連一些時下政策的見解也非比尋常。昨日的比試更是讓他益匪淺，所以他今日才一大早便過來，他要多跟宋思探討，說不定這次科舉會用到。

  依舊是堆著笑臉，「多謝顧公子不嫌棄，不知道這些讓他們放哪兒？」

  「放飯廳去吧。」

  宋宛月從屋中走出來，朝著孫老爺點了點頭，「多謝孫老爺了。」

  「宋姑娘見外了，要說謝應該是我謝你們。不是你們的藥丸，晉兒的病也會這麼快好，還有宋公子對他的指點，我們更是激不盡。」

  「爹，您小聲一些。」

  孫晉的聲音從屋傳出來。

  孫老爺也不惱，果真低了聲音，「除了飯菜，我還讓人去買了一些水果，一會兒就送來，希宋姑娘別嫌棄。」

  「我們求之不得，哪裡會嫌棄，您快屋裡坐。」

  孫老爺擺手，「咱們還是去飯廳吧，別打擾他們。」

  「小丫頭，你去忙吧，我陪孫老爺。」

  聽到顧義的話，想到昨日的事，孫老爺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5,0);

  「也好，我正好還有一點事沒忙完。」

  顧義做出請的手勢，「請。」

  孫老爺心肝的跟他去了飯廳，看到小四端了兩杯水來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顧義隨意一問，「孫老爺對令公子有何打算？」

  又開始給他挖坑了，孫老爺端正好了，嚴陣以待。斟酌了又斟酌，才小心翼翼的笑著道，「倘若晉兒過了這次科舉，自然是讓他為。」

  「如果過不了呢？」

  孫老爺笑意差點維持不住，但凡一個腦子正常的人，也不會在臨近科考的當口說他這樣的話，就算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也不會如此。

  可顧義非但沒有一點這樣的自覺，問完了以後，還一本正經的等著他的回話。

  孫老爺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回答。

  顧義十分不解，「你笑是什麼意思，是覺得你兒子一定能考上？還是覺得過不了太丟人，你不好意思說？」

  孫老爺想立刻起走人，一會兒也不想跟他多待。

  但想著今日來的目的，又勉強把屁定在凳子上，「顧公子問的如此直白，我也就直白說了。我笑是因為兩種可能都有，我是生意人，從來不做那些無謂的假設，一切以契約簽訂為準，晉兒科考也是這樣，一切等名單公布出來再說。」

  顧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 (5,0);

  孫老爺再次暗暗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完全鬆開，顧義又問，「假如孫晉真的中了舉，你是希他做以後，營私結黨還是獨善其？」

  孫老爺想噴他一老，一個小孩子問這麼尖銳的問題做什麼？這是他該問的問題？他為什麼不問問聚樓的飯菜好吃嗎？特菜是蝦還是魚？如果是蝦，是清蒸的還是紅燒的？如果是魚，是鯉魚還是鯽魚？……

  凜了凜神，「顧爺，你問的問題恕我不能回答。」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不能回答。

  孫老爺很是無奈，「我剛才說過了，一切都還不確定，我沒法回答。」

  說完，唯恐他再問出什麼石破驚天的問題，趕站起，「我去看看，他們探討完了沒有？」

  說完，急匆匆的走出了飯廳。

  後，顧義可惜的搖了搖頭，他以為這幾個問題會把孫老爺問跑的，沒想到這老傢伙臉皮還厚，這樣都還能留的下來。

  宋思當然不知道顧義連著兩天為難孫老爺。他和孫晉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只是明顯的覺孫老爺看到他們的那一刻有些喜極而泣，像是他在什麼苦難中，突然被他們解救出來似的。

  宋思疑的看了眼堂屋，一個人也沒有，想著難不孫老爺是一個人待的太無聊，所以見到他們出來才會如此？

  「宋公子，飯菜我都要好了，今日咱們就小聚一會，權當為你們明日的進場慶祝。」 (5,0);

  「多謝。」

  話落，看到顧義慢慢悠悠的從飯廳里出來，揚著笑臉，「大哥，你們總算出來了，我要死了。」

  看著他這和剛才面對自己時的判若兩人，孫老爺心裡升起一怪異，連忙把這覺下去，笑著道，「那就喊了宋姑娘出來吃飯吧，聚樓的板鴨很是有名，我特意要了一隻大的。」

  吃過午飯，孫晉繼續留下來和宋思探討，孫老爺則回去幫他收拾明日進場要用的東西，顧義送他到的門口，「孫老爺，你慢點，萬一摔了可別訛上我們。」

  一隻腳剛要邁過門檻的孫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