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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圍觀的人紛紛附和，「你這開的是當鋪，就算你再心善，也不可能把不值十兩銀子的手鐲當出三百兩。你這是欺負人家兄妹是鄉下人，給人換了吧？」

  「沒錯，他們就是給人換了，他們當鋪做這樣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幾乎年年都有。」

  「太缺德了，本來就是因為家裡有難事才來當東西的，他們這麼做一點人都沒有。」

  ……

  「都閉！」

  老朝奉被說得惱怒。

  他做朝奉很多年了，還是第一會被人當面這麼說。

  眾人見他惱了，知道自己猜測對了，紛紛指著他，說的更難聽了。

  「這是在做什麼？」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圍觀的人群後傳過來，人們頓時紛紛回頭。

  老朝奉也三步兩步從店出來，恭敬的走到來人面前，「東家。」

  被喊東家的人長的慈眉善目，圓圓的臉上掛著笑意，

  「發生了什麼事？」

  「稟東家，裡面的小丫頭當初當了一隻手鐲，說家裡遇到了急事，等著用銀子，差點下跪央求，小的一時心，就給當了三百兩銀子。誰知今天來贖當，說我們把手鐲給換了，不是原來的那個。」

  「你呀，你呀……」 (5,0);

  男人不急不緩的往屋裡走，「我給你說了多遍了，咱們開的是當鋪不是慈善鋪，該多就是多，你看看現在惹多大的麻煩？」

  「是，小的記住了。」

  男人走進屋，端著慈祥的面孔朝著宋宛月出手，「小姑娘，我看看你手裡的鐲子。」

  宋宛月笑了，「還真是有什麼樣的東家的就是什麼樣的下人，你這是欺負我年紀小，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念頭嗎？」

  「放肆，誰讓你跟我們東家這樣說話的？」

  男人抬手止住老朝奉的話，臉上神毫沒有因為宋宛月的話有變化，「去把當票拿來。」

  老朝奉應是，親自去拿了過來。

  男人看了幾眼，指著上面的字，「小姑娘，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沒水頭，沒澤，磕邊沿，劣質手鐲一個，我們給你的沒錯吧？」

  「錯了。」

  宋宛月把後退了一小步，把盒子打開，讓圍觀的人看清楚裡面的玉鐲，「沒水頭，沒澤是真的，磕邊沿沒有，你們當鋪還真是好心，給換了一個好的。」

  男子咳嗽了兩聲，「這是我們的行規，凡是當的東西都要說的次一些，就是避免有人來贖當的時候鬧事。」

  「所以我們幾萬兩銀子的祖傳手鐲就被你們換這個不值十兩的？」

  男子臉上始終不見惱意，「小姑娘既然這樣說，我也沒辦法。這樣吧，出門左走到頭是衙門，你們可以去告，大老爺若是判我們當鋪輸，別說幾萬兩的手鐲，就是幾十萬兩的，傾家產我也給你去買一個。」 (5,0);

  「好！」

  有人發出好聲，被旁邊的人拐了一個胳膊肘，「你傻不傻啊？什麼好，看那小姑娘兄妹倆也不像是訛人的，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有什麼貓膩啊，人家東家不是說了嗎，覺得不對可以去報。」

  「你傻呀……」

  旁邊的人恨不得他腦袋瓜子幾下，「當票上把玉鐲寫那麼破，他們怎麼可能告的贏？」

  屋。

  宋宛月微微一笑，「你是料定我們贏不了，是嗎？」

  男子剛要回答，圍觀的人們再次被分開，魏掌柜的走進來，「宋姑娘、宋公子，你們沒事吧？」

  男子愣住。

  他經常去悅客來吃飯，自然認得魏掌柜的。

  老朝奉卻是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親戚，那就好辦了。」

  「事沒有，只不過我們當的玉鐲被調換了。」

  魏掌柜的大驚失，快步過來，拿過宋宛月手裡的盒子打開看了一眼，「這、這是什麼？」

  宋宛月朝他男子和老朝奉這邊一抬下，「你問他們。」

  「袁東家，宋姑娘當的玉鐲是我們東家給的定親禮，可不是您給的這個。」

  老朝奉倒了一口涼氣，這麼多年，還沒人知道酒樓的東家是誰，可就憑悅客來日進斗金，他們東家價也不會差了。 (5,0);

  袁東家也是暗暗了一口冷氣，但他面上沒顯，「魏掌柜的，你說這話要有證據，當初這小姑娘當的可不是你們爺給的那個。」

  「袁東家怎麼會知道？我記得當初你也沒在鋪子裡啊。」

  袁東家一噎。

  「袁東家，借一步說話。」

  魏掌柜給了他臺階，把他拉去一邊，「袁東家，實不相瞞，宋姑娘當的玉鐲是我們爺家裡祖傳的。咱們都是人，也別說別的了，您呢，把真的玉鐲悄悄給我，改天我請您一桌。」

  「魏掌柜的呀……」

  袁東家剛一開口，就被魏掌柜的拿話堵住，「您可別說就是這隻，都是做生意的，誰家裡沒點貓膩？您就當是給我一個面子，行不？否則傳到我們爺耳朵里，咱們兩家以後可就是仇人了。」

  袁東家哈哈一笑，拍著魏掌柜的肩膀，「魏掌柜的這話說到哪裡去了，您都出面了，玉鐲我自然是要還給你們的，可你看這麼多人圍著，我總不能現在給你，這樣，改天……改天我親自送到貴爺手中。」

  「這恐怕不行，你是不知道我們爺的脾氣，如果宋姑娘回去一說，我今日沒幫他拿到手鐲，他一準會帶著人過來把你這店砸了，您可別覺得我是危言聳聽，因為我們每爺這裡啊……」，魏掌柜的指了指自己的頭，「有些病，做事從來不計後果。」

  袁東家這才完全信了他的話，剛才他以為魏掌柜的是在騙他，雖沒見過悅客來酒樓的東家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就憑財力，也不可能說一個鄉下的小丫頭，原來是腦子有問題。 (5,0);

  心裡立時有了主意，上卻打著哈哈，「魏掌柜的當真是難為我了，你看這些人……」

  「這個好說，讓您的夥計把人攆遠了，你差人把手鐲拿來就行。」

  袁東家揮手，等夥計們出去把圍觀的人攆遠，吩咐老朝奉，

  「去把手鐲拿來。」

  老朝奉卻站著沒，「東家，手鐲不在鋪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