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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差話落,剛才還氣不斷的宋家院裡院外瞬間靜下來,目齊刷刷的落在顧老爺上。
顧老爺面如常,朝幾位衙差拱手,「今日是小兒定親的日子,幾位爺能否通融一下,寬限我一兩個時辰?」
顧老爺在縣太爺面前都很有臉面,他們這些差自然也不敢輕易得罪。
可,畢竟事關人命,他們也是沒辦法,「這恐怕不行,還請顧老爺諒我們的難。」
「既如此,還請幾位去外面稍等,我馬上就來。」
幾位差很給面子,去了大門外候著。
顧老爺歉意朝宋家人拱手,「各位,對不住了,我去一趟,後面該怎麼進行就怎麼進行,不用擔心我,我很快回來。」
「老爺……」
顧老爺擺手,阻止顧夫人下面的話,「不用擔心,只是過去問個話而已。」
「我和顧義跟您一起去。」
宋宛月從房中出來,按規矩今日應該待在自己房中,不能出來。
「不……」
顧老爺「用」字還沒說出口,宋宛月已經走了過來,「這都好幾日了,人卻死了,您不覺得有蹊蹺嗎?」
顧老爺自然知道事有蹊蹺,可今日是顧義和宋宛月定親的日子,這時候跟著他去公堂上不吉利。
「我能應付,你們不必擔心。」 (5,0);
「恐怕您應付不來,不但我們,姚大夫也得跟著去。」
顧老爺頓時明白了,小丫頭這是以為袁家人陷害他,微微沉了下,「也好,我先跟著衙差去,你們接了姚大夫趕過去。」
顧老爺出了大門,上了自家的馬車,幾名衙差騎馬跟在後面。
宋宛月和顧義還有顧夫人也跟著出來,宋思也要跟著去。
宋宛月攔住,「大哥如今的份不便參與,你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兒讓二叔送你回書院。」
十名貌的丫鬟和二十名小廝也跟著離去。
院,前來幫忙迎客的人們面面相覷,村長拍了拍宋老爺子的肩膀,「先把定親禮收起來,相信此事是個誤會,顧老爺很快會回來。」
其他人趕附和,「是啊,是啊,應該是個誤會。」
「今日麻煩各位了,改日再請各位過來坐坐。」
宋老爺子道。
眾人忙說不用,紛紛散去。
宋明站在遠,無比痛快的看著這一幕。末了,朝這邊吐了一口口水,「丟人了吧?活該!等那顧老爺回不來,我看你們還怎麼顯擺?」
……
縣衙,
袁夫人跪在大堂上,哭的幾乎昏死過去,袁桐跪在側,他前幾日出門去談生意,今日剛進門便聽到了妹妹的死耗,二話不說,拉著袁夫人過來告。 (5,0);
一個破手鐲而已,要多錢他們家都賠得起,顧家卻執意要了妹妹的命,簡直是欺人太甚!
顧老爺隨著差進來,跪在大堂上。
縣太爺雖然平日給他幾分薄面,但現在事關人命,他也不好偏袒,重重拍了下驚堂木,「顧錢,袁家人狀告你派人打死了袁家小姐,是否有這事?」
「稟老爺,我確實派小廝去袁家打了人,但那已經是幾日前的事,而且我的人出手很有分寸,萬萬是打不死人的。」
「簡直是胡說八道!」
袁桐怒目而視,毫不畏懼他。
顧老爺只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袁桐徹底被激怒了,爬起來衝過去抓住他的襟,「你以為錢多就了不起?今天你必須給我妹妹償命!」
說完,揮起拳頭——
「攔住他!」
縣太爺一聲令下,兩名衙役過來,一左一右把袁桐拉開。
顧老爺不慌不忙的捋平自己的襟。
縣太爺又重重拍了下驚堂木,「袁桐,大堂之上還不到你做主,再敢擾公堂,別怪本不客氣了!」
袁桐老實的跪了回去。
「顧錢,這麼說,袁小姐的死確實和你有關係了?」
「稟大人,距離我的人手已經過去七八日了,按說這麼久了,袁小姐再弱也不會不恢復一些,現在卻突然死了,我懷疑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5,0);
「你放屁!」
袁桐又忍不住怒聲,「我妹妹被打了以後,一直昏迷不醒,我們請了清平縣所有好的大夫替醫治,可被打的實在太重了,大夫們本就束手無策。」
「我苦命的兒啊……」
袁夫人痛哭出聲。
袁桐也跟著紅了眼眶,袁老爺只有一子一,平日裡兄妹兩人關係非常好,他只不過就是出門了幾日,回來後已經是兩隔。
「殺人償命,你必須要給我妹妹抵命。」
顧老爺沒有被他嚇到,依然還是那副淡然的神,「大人,我請求驗,如果袁小姐真的是死於打傷,我願負責任。」
「不行!」
妹妹還是個清白的大姑娘,就算死了,也不能讓那些臭仵作的。
縣太爺有些怒了,「公堂之上,還不到你說了算,再敢胡開口,我命人打你出去!」
「大人,大人……」
袁夫人砰砰砰的磕頭,「敏兒已經死的如此慘了,我們怎麼能讓再讓死不瞑目,我們不同意驗,我們不同意驗。」
「我們同意驗!」
袁老爺的聲音從衙門口傳來,他昨天出去收帳沒回府,接到下人的報信差點心疼的沒有昏過去,此時風塵僕僕,眼睛通紅。
縣太爺也認得他,吩咐衙役,「放他進來!」 (5,0);
袁老爺進了大堂跪下,「大人,我們同意驗。」
「爹!」
「老爺!」
袁老爺聲音哀痛,「我知道你們心疼敏兒,我比你們更心疼,可若是不驗,顧老爺又怎麼會承認?」
說完,看向顧老爺,眼神恨不得撕碎了他,一字一句帶著濃濃的恨意,「那日我之所以答應你的人手,是以為你不會讓他們下死手,卻沒想到你心腸如此歹毒,竟然要了敏兒的命,我不會放過你!」
顧老爺依舊是不慌不忙,毫沒將他的恨意放在心上,「令死於何種原因,還有待可查,如果是死於傷勢,我自然會負責,如果是有人陷害我,我也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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