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薑展唯的話,陸漫有些訕訕的。道,“說什麽吶,我可沒想那些事。”又拉了拉他的袖子,問道,“三爺,咱們夫妻這麽多年了,你心裏有沒有事我看得出來。是不是,你想去打仗?你原來說過,不會去的。”
說完,就張地看著他。
陸漫沒有那麽多政治上的考慮,就是單純地不想讓他再去打仗。那種心焦又漫長的等待太難熬,不想再經曆。而且,這次打仗跟前兩次又不同。
第一次打大金國,大楚軍隊就在大楚國門裏,各種支援和供給源源不斷。第二次打羅泌國,不說給予的那些支持,是羅泌國小,跟大楚隻隔了一大片森林,強大的大楚必勝無疑。
而於孫國,比羅泌國大得多,百姓又彪悍善騎。最關鍵的是,距離大楚有幾千裏之遙,大楚軍隊千裏遠征,會遇到供給、襲、疲勞、水土不服等各方麵的不利因素……
薑展唯看到陸漫眼裏的擔憂很無奈,不想告訴實話,還是看出來了。
他把書放在床邊的小幾上躺下來,說道,“皇上私下問過我幾次,咱們大楚打於孫國,獲勝的把握有幾,有沒有好的計謀……皇上似是無意,這種話也問過別人。但我就是有一種覺,皇上已經把我列了西征將領的名單,或許還會是主帥……”
陸漫的心更沉了。
先不說生死。作為主帥,必須要打贏。打了敗仗的主帥,是抬不起頭的。薑展唯這樣的子,若真吃了敗仗,他會生不如死……
薑展唯安道,“你先別著急,或許是我想多了,皇上沒有那個意思。即使有,那麽大的仗,準備的時間會很長,明年春夏不可能行。我覺得,最有可能是明年秋冬,甚至後年春天出征。這麽長的時間,我會想到好的法子……”
陸漫拉著他的手在自己的大肚子上遊走著,輕聲說道,“不管什麽時候,我都不想讓你去打仗。你要想想我,想想孩子們……”
陸漫說是這麽說,但皇上真的點了他的名,他不可能不去。又不死心地問道,“謝侯爺比你打仗的經驗富,這種大仗,應該派遣他這種作戰富的人去才對啊。還有魯國公,胡大人,吳大人,謝大哥,他們都不錯啊。”
薑展唯歎道,“太上皇不放心謝家,不會讓謝國公掛帥。魯國公和吳大人幾位老將軍都不錯,但年紀偏大,不太適合遠征。胡大人正當年,那次打大金國也參戰了,不過皇上不太放心他。至於謝大哥,他即使去打仗,也不可能讓他掛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覺手下的肚子了起來。肚子有些不適,讓陸漫的眉頭皺得更了。
薑展唯笑道,“一聽打仗就興,肚子裏的應該是兒子。”
陸漫道,“不是兒子,是閨。閨是爹爹的小棉襖,聽說爹爹要離開那麽久,心裏難過才的。”
薑展唯還是覺得應該是兒子,說道,“那咱們打賭。”
陸漫道,“不需要打賭。我會脈斷男,肚子裏的是閨。”見薑展唯有些吃驚地看著,又道,“沒想到你媳婦本事這麽大吧?我不想像我外祖那樣惹事,所以這個手藝沒有說出去。”
薑展唯很想說,這個手藝瞞別人也不應該瞞他呀。但想到過去自己總想走捷徑,幾次利用陸漫的事,又忍下了。
他輕輕彈了陸漫一個腦崩兒,霸氣地說道,“我早就舍不得……讓媳婦難過了,以後有事不許瞞我。”
陸漫看了他兩眼,若他知道自己“詐還魂”,會不會這麽淡定?
兩人閑話到深夜,薑展唯很快就睡了,而陸漫一直睡不著。想起丁玉盈的話來,說有好的“建議”。
陸漫想到了前世一些國與國之前的各種戰爭,也有所悟,就更睡不著了……
第二天有早朝,薑展唯起床洗漱陸漫都聽得清清楚楚。
薑展唯出門前,陸漫還跟他說道,“我一直在想,或許能幫到你們。”
薑展唯嗔道,“婦人就是沉不住氣,還沒說讓我去,你就先睡不著了。”
等到他的腳步聲在院子裏消失,陸漫才慢慢沉夢中。
陸漫巳時才起來。出門一看,雪已經停了,院子被掃得幹幹淨淨,隻有房頂和樹上還敷著一層厚厚的白雪,在太的照下煜煜生輝。
沒有去鶴鳴堂,上個月底大長公主就不讓每天去問安了。
去了東廂,小哥倆正騎在竹馬上玩著,薑玖在一旁繡著花。
九月以後,薑玖就沒有跟先生念書學琴了。古代的子,若不是特別喜好詩詞歌賦或者彈琴,到這個年紀就不會繼續學習,們覺得自己掌握的那些知識已經足夠了。下一步的重要任務是,如何找一門好的親事。
薑玖不願意再繼續學,陸漫也尊重的意見。除了做些繡花的事以外,陸漫還讓學習管家、庶務,以及一些簡單的醫療知識和廚藝。陸漫沒有時間教,管家、庶務就由教養嬤嬤和夏嬤嬤教,醫學和廚藝讓綠綾幾人和王嬤嬤教。
薑玖帶著小哥倆給陸漫行了禮之後,小哥倆上前抱住陸漫。
一個說,“太照屁屁……”
另一個說,“娘親才起床。”
陸漫嗬嗬笑著找借口,“娘親沒睡懶覺,娘親有事,天快亮了才睡著。”
正說著話,鄰居劉府的一個婆子給薑玖送了一個子來,劉六姑娘邀請薑玖去家,說家後花園的一些臘梅提早開了,沒讓人掃雪,正好看臘梅帶賞雪景,還會在亭子裏會烤鹿。另外,還邀請了幾個玩得好的小姑娘。
薑玖眼裏亮晶晶的,非常想去。
陸漫同意了,又提議穿什麽裳,披什麽鬥篷,戴什麽首飾,還親自給畫了一個淡淡妝。
打扮出來的薑玖麗婉約,亭亭玉立。
吾家有初長,陸漫頗有就。
隻不過,明年才滿十三歲的小姑娘,陸漫就為的親事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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