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飽喝足,三人便結伴來到了村子中央。
隻見那路麵上盤亙著兩條大蛇,吐著蛇信子虎視眈眈看著想要進北郊的一行人。
村人們看見輕姝,繃著的神經頓時便放鬆了下來。
“姝兒丫頭,這可如何是好?已過午時,我們還要進去做工呢。”
這海真是太有些為老不尊了,拿不了夜闌一家,便在這裏撒潑打諢,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若不是害怕眼前這兩條大蛇,他們早將這兩個老東西扯著扔在一邊了。
夜闌很是膽寒地擋在了輕姝的麵前。
這村裏,何時跑來了這麽兩條大蛇!
輕姝淡然取出一包藥散,還不等打開藥散,那大蛇便扭著,“哧溜”一下便鑽進了路旁的草叢裏,瞬時便不見了蹤影。
就連盤亙在眾人頭頂上的野蜂也是紛紛飛散遠遁了。
海有些蒼白的臉漸漸恢複了過來,吹著胡子看向夜闌。
“不孝子,你弟弟現如今傷嚴重,難道你就要眼睜睜看著他躺在床上一蹶不振嗎?”
老二是廢了,若是不給他找個安立命的差事,等那李家將老二掃地出門,那可就完了。
“爹,他一蹶不振,都是他自找的,與我何幹?”
老二打小就好高騖遠,自私貪婪。
他打的什麽如意算盤,他夜闌可是一清二楚的。
不就是眼紅他家閨能靠著那龍頭山改變生活嗎?
隻是想要靠山吃山,就得有那吃山的本事。
沒有一點本事瞎闖,不出事才怪。
“你......你怎可這樣說?那可是你的親弟弟!”
老王氏也是從地上一躍而起,張著那兩隻枯爪子就抓向了夜闌。
沒良心的狗東西,若是不將家裏老二安排進作坊,就撓得他滿臉開花!
隻是還不等的爪子撓上夜闌的臉,那不知藏在哪裏的野蜂又是躥了出來,狠狠蟄在了那枯爪上以及那張老臉上。
“嗷!”
老王氏哀嚎一聲,嘎的嗓子不停嚎著,使勁拍打著手上的野蜂,並迅速往後退去,又是一屁坐在了地上,瞬時便見那張老臉紅腫了起來。
老王氏幹嚎著,隻覺一張老臉疼得好難。
造孽嗷,這些狗東西咋就和自己過不去啊!
海一見,本想斥責的話是給憋了回去。
要死了,這野蜂蜇人咋的還會認人嗎?
為何不去蟄那死丫頭?
一些村民看著那老王氏的慘樣,都是哄堂大笑笑出了聲。
“哈哈,海,你們可真是沒記。
這姝兒丫頭可是老天爺保佑著的人呢,你們想要欺負人家夜闌,就看人家姝兒答不答應了。”
“就是啊,有本事你們也去控那大蛇和野蜂。”
“哈哈,就是,我要是你們啊,就夾起尾做人,莫要再來北郊討人嫌。”
還真是開眼界了。
當場這麽多人,那野蜂單單就與那老王氏過不去,還真是讓他們好生驚奇和佩服。
不過無論如何,隻要不連累到他們才算好。
一些人數落著,提步去了作坊做工。
時間就是金錢,多做兩分鍾工,可就有著兩分鍾的收。
都是這不長眼的狗東西引來了這些無聊的事,白白浪費了他們掙銀子的時間。
白巖幹咳了一聲,白了一眼沒有一點出息,頭腦的海,拿腔作調道:“老大,左右都是一家人,你也不好看著家裏老二就這麽頹廢下去吧?
人家好歹也是大戶家裏的老爺了,現如今被那可惡的野狼咬斷了手臂,以後這日子可就難過了。
你們家現在過得紅紅火火,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夜闌睨了一眼不分好賴的白巖,冷聲道:“什麽見死不救?要不是我家姝兒和辰公子冒死進山從那狼口裏帶回他們,他們別說是胳膊了,就是那條命,也都是會留在那山裏的。
現如今我家閨將他們安然帶出村,怎麽,我家閨還了罪人不?
那些人將來有些什麽事,還需我家丫頭去管著他們的後半生嗎?
嗤,還真是不知所謂。
這進山狩獵,可是二槐自己挑起的,能救他們出來,我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想要找茬兒,沒門兒,我夜闌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來欺負我的家人和我的兒婿。”
夜闌虎目一瞪,擋在了輕姝的前。
白巖氣得渾一。
“臭小子,那是你弟弟,他現如今出事,你這個做哥哥的幫襯他一把怎麽了!”
夜闌淡漠抬眸。
“三叔公,你也姓,昨晚咋不見你和你的兒子孫子們進山尋找一番?”
得虧自家丫頭有本事,與海一家斷了親,家裏的事自己才能有話語權。
若不然,這些極品親戚可就能將他的汗給吸幹。
白巖一愣,隨即老臉紅。
那可是龍頭山,晚間黑黢黢的,誰敢去?
“咳咳,你這個不孝的兒孫,我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如何進得了那深山?你是想要折騰掉我的一條老命嗎?”
“三叔公,己所不勿施於人,你自己都做不到,就別來我這裏指手畫腳。”
“你......”
白巖的兩個兒子聞訊趕來慌忙架著自己的老父親就往家走去。
要死了,家裏這老糊塗真是太丟人了。
這麽長時間難道就看不出那海一家是什麽人嗎?
他們可還指著姝兒丫頭改善家裏的生活呢。
他這麽鬧騰下去,總有一日,會因著他的無理取鬧與這家人離心,讓他們失去在作坊做工的資格,這不是斷家裏的財路嗎?
“你們.....放手,快放手!不孝子,都是被夜闌給帶壞了,對長輩沒有一點禮數。
你們快放手,我話還沒說完呢!”
兩人回頭衝著夜闌訕訕一笑,架著白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您還是別再說話了,我們丟不起那人!
白巖罵罵咧咧走遠了,留下海孤零零站在那裏,一張老臉上滿是痛楚之意。
“老大啊,不是爹胡攪蠻纏,爹也是很激你們將老二從那山裏救了回來。
隻是你也看見了,老二現如今沒了一條胳膊,那李月仗著是李家商行的大小姐,從來就不將我們這家人放在眼裏。
若是嫌棄老二,把他不當人,這老二以後,要怎麽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