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件事兒，桑時也覺出來了：好像在顧容垣家，一直說了算的那個人好像姓桑；經常使小子的那個人也好像姓桑，雖然顧容垣在外麵厲害，但是到了家，他就得聽桑一一的。

    從顧容垣把京市的業務拓展到江洲，桑時便看出來些端倪。

    這個發現，很是讓他覺得揚眉吐氣。

    他桑時的兒，憑什麽去了別人家裏聽別人的？

    之後，他也常常讓顧野來桑家玩，他負責接送顧野和桑也上下學。

    不管孫子還是外孫，都必須是他說了算。

    連沈明月都說，“他強勢了一輩子。如今姓顧家的事兒，他也要一腳。”

    他還就是要一腳，要不然讓顧明那個老東西一腳，他才是真的窩囊。

    本來桑時給顧容垣和桑一一買了四合院以後，他們常常在那邊吃飯的，但是因為的博院離桑時家更近，所以，桑一一常常回來吃飯。

    顧容垣也被帶著常常回來吃飯了。

    兩個人吃完飯就在樓下的臥室睡覺。

    漸漸地，一個月在桑家的時間倒是比在四合院的日子更多了。

    這很符合桑時的意思，他這輩子就不希兒走遠了，在他邊就好。

    反正顧野是日夜都長在桑家的。

    顧野長到三歲，最親切的人是沈明月和桑時。

    他甚至都沒有見過顧明這個爺爺。

    顧明的存在很低很低。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顧明的越來越差，他也想念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了。

    可是這個孫子，到現在他還沒有見過。

    尤其是隨著最近，他的越來越差，越發想知道知道天倫之樂到底是什麽味兒。

    那天，他竟然主買來江洲的機票。

    然後，他就站在了桑時家門口。

    剛好顧野和桑也一起在門口玩。

    這兩個小孩，本來就是表兄弟，長相上有某些相似之。

    他們看到顧明，都詫異的。

    “爺爺你找誰？”桑也問到。

    雖然顧容垣曾經把顧野的照片給顧明看過，但是麵對兩個一樣的孩子，他還是分不出來。

    此刻，他有些心虛地說到，“你是……顧野？”

    “我是桑也！”桑也說到。

    顧明又朝向顧野，“你是顧野？”

    “是啊，爺爺。”顧野說到。

    顧明有些疚，自己的孫子他都不認識。

    “你找我嗎？你是誰？”顧野有些抵地問到。

    “我是你爺爺啊。”顧明有些老淚縱橫。

    在他的印象裏，孫子隻是一個概念，他原本沒想過看到之後，他如此慨，可是這次見了，他心裏此起彼伏，怎麽都不平靜。

    他恨自己老眼昏花，沒有早把顧野認出來。

    顧明去了桑時家。

    現在顧容垣大部分時間在江洲，顧野大部分時間也是他和沈明月在看，即使顧明本事再大，也無力回天。

    因此，桑時心裏平和的。

    他心裏得意，難免對顧明的口氣有些輕佻，“看孫子？這孩子被我帶壞了，很任，不認識外人！”

    其實顧野被桑時帶的並不差，是一個很棒的小孩，桑時故意這麽說，不過是自謙，而且，他還故意得意地“外人”，就是讓顧明認清形勢。

    果然，顧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顧明這次來是想帶孫子回京市一趟，畢竟他年紀大了，想兒孫繞漆的覺。

    “要不然你問問顧野呢？”桑時很自信很得意地說到。

    想不到顧野抵地說到，“不去，我不想去！”

    桑時攤了攤手說到。

    他知道顧野會這麽回答，顧野在他和沈明月邊習慣了，不大可能隨便去一個陌生的城市，去跟著一個陌生的人，即使那個人是他爺爺也白搭，因為：沒有！

    顧明更加尷尬了。

    先前桑時對顧明的仇恨，因為顧明對桑一一不好的仇恨，這下總算是悉數報仇了。

    桑時有點兒揚眉吐氣的覺。

    不多時，顧容垣和桑一一回來。

    顧容垣先下了班，然後去博館接上了桑一一，兩個人是回家來吃飯的。

    顧明因為先前自己對桑一一的偏見，心有餘悸。

    桑一一也不待見這個公公，不過好在，也不用跟自己的公公接。

    “爸，您怎麽來了？”顧容垣問顧明。

    “我來……我來看看顧野。”顧明說到。

    畢竟，他當初為了反駁桑一一，曾經有過很多作，給顧容垣介紹華娜，讓華娜去照顧顧容垣，如今桑一一有了孩子，這樣對他，也在理之中。

    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大團圓”結局。

    有些翁婿一輩子不會和好，有些婆媳一輩子都有矛盾。

    他懂！

    方才他讓顧野跟他回京市，顧野已經拒絕了。

    若是往日，他會再提的，可是現在，他覺自己沒有立場了，顧容垣和桑一一往那裏一站，別人就知道是一條心的兩口子，而且，總覺，顧容垣會聽桑一一的。

    顧明也就沒再開口。

    桑時看到顧明那副有口難言的樣子，開心的。

    晚上他在大酒店約了，準備給顧明接風。

    說既然顧野不想回京市，那就歡迎顧明在桑家住幾天。

    這種跌份兒的事兒，顧明自然不會幹的。

    他沒吃飯，便借口“京市有事”回了家。

    他坐在飛機上，想著自己對桑一一做的一切，便覺得有些汗。

    但是下了飛機以後，他就收到了桑一一的一條微信：【爸，您來接顧野的事兒，我們才知道，是顧野跟我們說的。我們來家的時候，您怎麽不跟我們說？既然您想見孩子的話，我和容垣這個周末回去，在家呆一周，好嗎？】

    顧明突然有些老淚縱橫。

    司機已經接上他了，他在回家的路上。

    這一路上，他慨的，他一直以為桑一一是一個任跋扈的富家，如今看起來，不是的，善良而人。

    他第一次覺得，容垣沒有選錯媳婦兒。

    等到周六，他誠惶誠恐地命令家裏的阿姨做了好菜好飯，等著顧容垣和桑一一回家。

    就在阿姨熱火朝天地炒菜的時候，忽然院子裏傳來一聲“爺爺”。

    這聲爺爺，讓顧明的心裏熱乎極了，讓他的眼淚都要溢出來。

    他說到“哎哎”，然後就站在了院子。

    他就看到顧容垣和桑一一，兩個人牽著顧野，站在院子裏。

    剛好，他芙蓉園的家裏，也有一顆玉蘭樹。

    此時，玉蘭樹的葉子片片而落，落在了桑一一和顧容垣的頭上，就連顧野的頭上，都落了很多。

    這是一副好的畫麵。

    仿佛那一年，桑時站在邱家的院子裏，玉蘭花落在他的上，也仿佛見證了他們的悲。

    不同的是，此時的玉蘭花見證的，卻是顧家一家大團圓的劇！

    很好，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