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多年,其實彼此的脾都已經十分明白了。
但是到這一刻,劉夫人還是止不住的心寒,做這一切又不是為了自己,還不是也為了家裡好?
王提督是聖上兄,自小和聖上分非常,誰不想跟王家搭上關係啊?
若是這次的事了,那事就又是另一個結果了。
只不過是事沒,眾人都落井下石而已。
忍了忍,忍的心口都疼,眉心勐地跳了跳,才沉著臉開口:“我不是為了讓您去和駙馬說的,這件事不,那也不能耽誤了安兒的親事,我想著......”
正要說話,外頭的丫頭進來傳話,說是管家在外頭求見劉正。
劉正蹙了蹙眉,擺手讓劉夫人先等等,自己往外頭去了。
劉夫人就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出了口氣。
還是的陪嫁李家的上來輕手輕腳的給了肩頸:“夫人可千萬別這樣,怒氣傷肝啊!”
話是這麼說,但是人若是真的能那麼理智也就好了。
劉夫人的心裡難的要命,拿了帕子了眼角:“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這次的事......”
一句話還未說完,簾子又被掀開,劉正大步走進來,面青白加:“順天府衙門的人來了!”
順天府?!
劉夫人的眼淚都還未乾,驚愕的看著劉正:“他們來做什麼?!”
火災的事已經過去好些天了,之前五城兵馬司的人倒是上門來過,調查過火災起因。
但是這種事,向來都是民不舉不究,誰不知道這次火災是王大爺和丫頭通鬧出來的?劉家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五城兵馬司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揪著不放。
都過去了,順天府又來人做什麼?
“來查桉!”劉正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他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往上爬,可以說一直惜羽,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竟會被順天府的一個推給得這麼狼狽。
他氣的鬍子都在抖,指著劉夫人,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劉夫人也慌了,顧不得自己也還在生氣,急忙問:“到底怎麼回事?他們查什麼桉啊?!”
火災是在劉府發生的,但是又沒有造什麼大的損失,劉家自己都按下去了,他們有什麼可查的?
“查人命桉!”劉正出離憤怒了:“那個死了的丫頭,韋家去報了!”
韋家報,說是自家侍在劉家無緣無故被燒死了,懷疑侍是被人所害。
一個侍的命而已,誰會當回事啊?
可偏偏韋家就是去報了。
劉夫人瞠目結舌,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懵了,哭笑不得的呵了一聲,拳頭卻已經攥的死死的:“報!?”
韋家是真的瘋了嗎?!
這件事韋大夫人也有份,他們不要臉面了嗎?!
查下去對他們有什麼好?!
劉正厲聲問:“你滿意了嗎?現在不僅孫子的婚事沒了,咱們家還了窩了!說是說來查咱們,但是誰不知道王大爺也牽涉其中啊?!”
劉夫人一下子了。
急忙著劉正的裳搖頭:“不不不,老爺,我也不知道事會這樣。韋家.....”
韋太夫人和韋嘉朝竟會選這樣的路,真是讓詫異不已。
劉正原本氣惱非常,但是他到底是一家之主,再生氣惱怒也還是強忍著看著劉夫人:“你還不快去準備禮,咱們去韋家一趟!”
他從前還覺得劉夫人手腕強,但是這一次卻實在對劉夫人失至極。
一步錯步步錯,但是竟然連善後的事兒都沒做好。
但凡是能夠把陸明薇那個丫頭給哄得服服帖帖,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
韋家不依不饒的報,這一下要扯下多人的臉皮?
到時候,劉家不僅得罪王家林家韋家,史們只怕還要參奏他一本家宅不嚴,治家不嚴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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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人慌慌張張,被他這麼一說也顧不得什麼了,忙不迭的去換了裳,又讓人去把大兒媳婦過來,開了庫房取了好些好東西出來。
可這麼安排著,又停下來看著劉正:“太夫人的子我知道,那個人最難說話.....”
就算是劉家要賠罪,帶著這麼多禮上門去,只怕太夫人也未必就會給面子。
還是要想別的法子才行。
思來想去,先回了一趟孃家。
不管怎麼樣,若是讓母親出面,那可是韋大夫人的外祖母,難不韋家還能不給這個面子?
可誰知道回了一趟陳家,卻撲了個空。
陳老太太病倒了,沒有出來見。
陳夫人還怪氣的看著這個素來最刻薄的小姑子:“阿園,你還是回去吧,韋家才派了人過來,老太太聽了那些話都已經病倒了。你這麼大的人了,竟還算計起自家人來,現在還鬧這樣,真是把陳家的臉面都丟盡了。你讓母親怎麼去見韋家,怎麼去見大姐啊?”
韋大夫人的母親是陳家的長,諸人平時都十分尊重。
劉夫人尋常再不至於怕這個嫂子,可是這次卻不敢再口出不遜,磨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能見到老太太,只能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前頭有司要扯皮,後頭孃家都已經不再理會,劉夫人又氣又怒,回去之後就病了。
這回是真的病,連床都起不來了。
鬧到這份上,才想到當時陸明薇似笑非笑的眼神。
還有陸明薇說的那句話。
終於後悔起來。
若是那天晚上不那麼倨傲,若是能夠當時就安好陸明薇,把這件事下去,事就不至於到這個份上了。
可是韋家把事鬧得這麼大,到底是想做什麼
他們難道就不怕得罪王家和林夫人嗎?
太夫人此時正在看著韋世樂他們幾個釣魚,聽見黃嬤嬤進來稟報說是劉家又送了帖子和東西過來,當即便冷笑了一聲:“跟門房說,仍舊送回去。往後劉家送什麼,直接不必再報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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