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神匆匆,照舊先回了自己認的乾孃家裡一趟。
乾孃卻不在,家裡只有兩個沒有進府當差的乾姐姐在,有些疑:“乾孃去哪裡了?”
因著柳眉在府裡當差的一半月例都送到乾孃家裡,所以乾親一家子都對和悅,兩個乾姐姐一面磕著瓜子,一面用腳去掃地上的瓜子殼,不甚在意的回答:“進府當差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想必是在哪個嬸子那兒閒坐。”
又問怎麼隔了一天不到就又回來了。
進府當差的婆子們之間的關係都不錯,所以們互相走也是常事,有時候聊的高興了,不出來也是有的。
柳眉也沒當回事,衝著兩個乾姐姐笑著點了點頭,便進門從後門出去了。
瓜子殼扔在地上,兩個人聽見後門關門的響,都對視了一眼。
還是大的先開了口:“娘這麼幫著,一天到晚的從咱們家也不知道是去哪兒,不會出什麼事吧?”
老二也覺得好奇,不過也不覺得能出什麼事,就呸了一口笑著搖頭:“你想多了罷?若是說是私底下有什麼事,說到底估計也就是去會郎去了,反正咱們這兒這種事難道還了?都是主子跟前得臉的,雖然說不是好事兒,可是求到主子那裡,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也不能讓咱們擔干係。每個月八百文月例呢,一半兒送到咱們家來,難道咱們白送上門的好都不要?傻了吧你。”
這麼一說也有道理,老大不吭聲了。
柳眉顧不得們私底下議論什麼,徑直出了門便仍舊去了盡頭那家宅子,謹慎的看了一遍周圍,確定沒人跟著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敲了門。
這一次開門的仍舊是那個老蒼頭。
見到又來了,顯然老蒼頭有些驚訝,但是他還是什麼都沒說,開啟門將柳眉迎了進去,之後才問:“怎麼又來了?”
“有急事。”柳眉神匆匆的答了一句便追問:“老爺呢,老爺在麼?”
“在裡頭呢。”老蒼頭嗯了一聲,指了指,讓進去了。
柳眉提著角一路走的飛快,一進門看到坐在正堂裡頭的應長史,急忙走到前面:“老爺,不好了!那個崔家的小王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忽然給陸家送去了一個太醫,好似還是什麼院判,那個院判的醫湛,分明都已經沒什麼指的人了,都被他給救活了!”
應長史皺了皺眉頭:“孫院判?”
他在魯王府做事,自然知道現在太醫院的院判就是孫院判。
而且把孫院判送去的竟還是崔明樓。
他瞇了瞇眼睛。
原本想著,得證明陸家和韋家的後站著的是周王,還得找些證據。
可現在看來,人家也本沒想藏著掖著。
柳眉急急忙忙的點頭:“好像就是孫院判,他來了一趟,就說小爺一定能醒過來,四小姐嚇得不行,當時是親手推了小爺的,若是小爺醒過來......”
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呢,肯定不能聽進去什麼解釋,只知道傷了他的人是親姐姐,哪裡能忍得住?
到時候一切就餡了。
應長史一想就明白了,必定是陸明薇求到了崔明樓那裡,他們原本就是有淵源的,既然是開了口,崔明樓自然幫了這個忙了。
只是如此一來,事就麻煩了。
他皺了皺眉,忽而看向了柳眉:“那你這個時候出來,四小姐呢?”
不!
應長史立即便站起,對著柳眉道:“不管發生任何事,絕不能供出我來,否則你可別想再見到活的家人了!”
柳眉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追問幾句,可應長史已經很快便從側門急匆匆的帶著人走了-----他邊最近開始有人保護了,那兩個人此時也跟在他邊。
幾乎是應長史剛走,柳眉便聽見院子裡傳來老蒼頭的聲音:“你們怎麼能胡闖進人家家裡?!”
這聲音又氣又急,把柳眉也嚇得有些發慌,還來不及想著是逃走還是躲起來,已經看見陸明惜和陸明薇結伴站在門口了。
他們是帶著陸家一大幫人來的,那個老蒼頭又哪裡能攔得住人?
此時陸明惜澹澹的掃了屋一眼,笑著衝柳眉扯了扯角:“當初選你進府的時候,你說你是逃荒的時候死了爹孃,一家人都沒了,無親無故,才自賣自,現在看來,你是早有預謀啊!”
陸明惜在家裡掌管家事,一直以來都是賞罰分明,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柳眉親眼看到懲罰下人的時候是如何的嚴格,現在見到陸明惜這麼說,往後退了幾步跪在地上,一下子便了。
鄒媽媽和許媽媽帶著人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回來,對著陸明薇和陸明惜姐妹搖了搖頭:“姑娘,沒瞧見別人。”
陸明惜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是誰在背後想出這麼毒的主意,竟然要利用兩個小孩子來引發陸家訌,現在只看到一個柳眉,自然就有些失。
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發的柳眉,半點兒也不覺得同,只是冷然開口:“你是來見誰的?是誰在背後指使你來做這些事?!”
柳眉的腦子轉的飛快,說真話是萬萬不行的,何況也是真的不知道老爺的真實份,更不知道老爺住在哪兒,家裡又在哪裡。
只是被老爺買了之後訓練了送到牙婆那兒的。
驚恐的求饒:“求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
“饒命不饒命的,不能看別人,得看你自己。”陸明薇繞過進了屋,認真的看著牆上懸掛的一些字畫,眼看著火候差不多了,才轉過看著柳眉:“我們已經去府報了,說我們家出了奴婢正謀害主子還嫁禍人的事兒。”
柳眉一下子懵了。
奴婢謀害主子,這是死罪。
陸明薇竟然告了!
一時怕的整個人都抖起來,雙手撐著地面了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陸明薇挑了挑眉:“你現在還有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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