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敵賣國就已經是遇赦不赦的大罪了,若是再加上謀害儲君和親王,這就更是九族都要覆滅的大罪,那些人瘋了嗎,竟然敢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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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連翹角的弧度越發的大,眼裡的嘲諷毫不遮掩:“怎麼不敢?人為了利益和保命,什麼事都是做得出來的。尤其是,那是多大的一筆銀子,經過了多人的手,多人要為此到牽連?為了掩蓋下這天大的罪名,別說是一個太子了,哪怕是皇帝陛下在那裡,他們也是要弒君的。”
自古以來,為了篡位弒君的難道還在數?
人本來就是利益為上,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崔明樓聽的既疑又震驚,同時百思不得其解。
蘇連翹的這個說法自然也沒錯,這世上多的是為了幾兩銀子就敢鋌而走險殺人的賭徒,何況那還不是幾兩銀子,而是數以百萬計的白銀,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無法理解。
就算是為了貪汙銀子,為了要遮掩錯,賠上一個太子一個平江王,是不是太過冒險了?
他想到這裡,心念一,抬起頭來看著蘇連翹,沉聲問:“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又是什麼樣的,才能讓這些人瘋了一樣的做出這樣驚天地的錯事?”
蘇連翹蒼白的臉上有一奇異的紅冒出來,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今天,的緒有些不控制的,後腦勺也作痛,忍了又忍,才忍住興,深深地看著崔明樓,語氣極為怪異的開了口:“西北糧倉當時全都已經空了!各地運送過去的糧餉,其實本沒能庫,而是拐了個彎被送去了雲貴-----那時候,雲貴連翻旱災,百姓流離失所,大批流民滋事,一時之間雲貴總督手忙腳......”
西北糧倉空了,那麼怎麼可能有軍糧?
還怎麼打仗?
崔明樓如同醍醐灌頂,整個人都悚然而驚。
也就是說,有人挪用了運往西北的軍糧,充當了給雲貴的賑災糧食......
真是,膽大包天!
若是這樣的話,就完全說得通了。
他看著蘇連翹,再仔細的聯想陸子謙、蕭文俊的關係,而後便不難猜想他們後的人究竟是誰了。
“怪不得......”怪不得要鋪下這麼大一個巨網,怪不得哪怕鋌而走險,也得勾結瓦剌。
若是沒有瓦剌人進城肆意搶掠,如何能夠掩蓋這軍糧丟失的錯,如何能夠殺掉那些知的人?
設局的人真是夠狠夠絕也夠大膽。
離譜的是竟然還了。
崔明樓聲音有些嘶啞:“當時糧食轉運使是......”
蘇連翹面無表的吐出兩個字:“廉氏。”
是了,崔明樓對於這一段故事還是知道的十分清楚的,因為自己的叔叔崔莫雲就是娶妻廉氏。
這個故事還是當時崔氏提起過,說起為什麼崔莫雲跟廉氏之間的如此澹薄,便嘆氣說,當年崔莫雲本不是自願娶的廉氏,而是沒有了法子,當時西北轉運使是廉家家主廉平,他們對軍糧多有為難之,加上當時廉氏看中了崔莫雲,死活非要嫁給他,實在無奈之下,崔莫雲才答應了親事,娶了廉氏。
廉氏這麼多年都一直口口聲聲說是他們家救了崔莫雲的命。
以前只覺得廉氏的意思是,廉家把糧食運到了,現在想想,卻可能還是另一層意思-----若不是有廉家保著,崔莫雲本也保不住命。
想到這些,崔明樓只覺得渾都在發冷。
他一直以為父親是戰死的。
其實,他還寧願父親是戰死的。
畢竟馬革裹還是戰士的宿命,青山埋忠骨,若是死在戰場上,哪怕是崔莫亭也當是瞑目的。
可結果,父親卻是死在自己人手裡,死在謀算計當中。
真是想一想都要覺得不甘和不平。
他攥著拳頭,平復了片刻緒,才緩緩的撥出口氣,澹澹的說:“是次輔吧?”
當時他跟陸明薇便曾經推算過,能有能力把這個賭坊鋪排的這麼大還無人敢來查,甚至還能掩蓋下當時鄭鈞等人的事,朝中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數。
而當時他們懷疑的目標除了五位閣老之外,還有吏部尚書和幾位已經年並且帶過兵的藩王。
可現在看來,目標已經很明顯了。
陸子謙當年雖然是在平江王的旗下被擢升提拔,從而被寶川公主看上尚主,但是他真正得以被重用,不至於一個賦閒的駙馬都尉,可都是因為他當時在西北力挽狂瀾,平復了戰士們的緒,解決了西北的兵。
當時,一力提拔他的,就是如今的閣次輔、禮部尚書陶院。
當然,還有更巧的,崔明樓對當朝員都有了解,他進錦衛之後,便惡補過這些資訊,所以,當蘇連翹一說起了雲貴總督,崔明樓就想起來,陶院的東床快婿羅明衝,就曾任雲貴總督。
而現在,羅明衝已經辭回鄉榮養了。
說是不好。
真是......讓人想要不多想都難。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崔明樓腦海中其實掠過了無數的想法。
但是最終,他只是很輕很輕的呼了口氣。
原來如此。
原來這麼多年來,他要追查的真相,就是這樣的。
他的父親是因為別人要堵窟窿,才會被迫拿來當了犧牲品。
真是可笑。
蘇連翹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忽然又覺得心平氣和了。
是啊,想一想,崔明樓其實也並不容易。
因為一時說了太多的話有些眩暈,緩了緩才跟著說:“當時王爺跟殿下已經發現軍糧出了問題,可是那頭鄭謙也知道了殿下和王爺的打算,便四散播流言,說殿下跟王爺並不打算履行承諾發放軍餉,還暗示是殿下和王爺剋扣了軍餉,將士們辛苦打仗,聽見不僅軍餉發不出,連飯都要吃不上了,便出了子.....”
而一旦軍中出了子,很多事就變得棘手了。
平江王和先太子拼命維持局勢,鄭謙卻已經著手往關外的瓦剌王庭送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