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丞打開楚昔房門的時候，楚母已經上樓去了。

    房間裏黑漆漆的沒開燈。

    噠噠跑到他腳邊發出靜，大概發現是霍司丞，所以懶得搖尾了，自己跑到一邊蹲著去。

    “媽，我說了我不了。”

    門被帶上，楚昔轉了個頭，才發現不對勁，因為媽進來不會這麽安靜。

    “是我。”

    霍司丞清冷的嗓音在臥室響起，楚昔沒吭聲。

    他自己索著開了燈。

    “怎麽回家了。”

    “因為這是我的家。”幽幽道。

    霍司丞覺得這話有點刺，“你的意思是，那套你自己選的別墅，自己選的設計的房子，不是你的房子是麽。”

    要是以前，楚昔隻會忙不迭的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是現在渾疲憊，無力地閉上了眼睛，隨便他想什麽都可以，隨便吧。

    “你怎麽不說話。”

    “你想我說什麽。”楚昔的聲音有氣無力。

    霍司丞有些不適應，他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覺，“算了，睡覺吧。”

    突然開口，“不要在這裏睡。”

    “什麽？”

    “櫃裏有新的被褥，你打地鋪。”

    “為什麽？”

    “因為不想跟你一起睡。”

    霍司丞抿，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嫌棄到底，還是他從來沒放在眼裏過的楚昔。

    “我要是說不呢。”

    “那我去打地鋪，霍大爺想怎麽睡都可以。”

    他一下將拉拽回來，“你到底在鬧什麽別扭。”

    楚昔的眼淚就這麽猝不及防落下。

    是啊，我鬧什麽呢？

    鬧的意義是什麽？

    他本不你，你做什麽，除了讓他費解還能怎麽樣？

    “今天遇到婦科主任，說你找開了避孕藥，你不想生孩子可以說，幹嘛吃那個。”

    “你調查我？”

    “來告訴我，讓我記得戴，不要讓你吃藥損傷，免得以後想生都生不出。”

    “本來也不想生。”

    孩子，應該是在充滿的環境下來的，他不該承載無盡的失和他的漠視。

    霍司丞點頭，“好，其實你一開始也該知道，嫁過來是什麽後果，我們說白了就是陌生人，不是麽，既然你這麽不想看到我，我可以離開。”

    楚昔早知道他會這麽做，可他真的要走，又蹙眉，“你剛來就走，我爸媽怎麽想。”

    “我嫁過來的時候，的確沒想到會是這樣，毀了你的人生，真是不好意思。”

    霍司丞蹙眉，楚昔默默蓋上被子，“你就在這待一晚上吧，我們以後反正也不會經常見麵了。”

    霍司丞想了想今天答應爺爺的話，又有些懊惱，坐了下來道：“楚昔，我們談談。”

    “如果你要離婚，等年後吧，我不想我爸媽這個年都不好過。”

    霍司丞沉默了一瞬，“我沒打算離婚，楚昔，我們重新試著了解彼此吧。”

    楚昔一愣，霍司丞說完這句話後渾輕鬆了起來，“後天我要去F國參加一個學研討會，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我們彼此都想想，怎麽去跟對方相，我想我們總會想到辦法的，我會開始試著了解你，好麽？”

    楚昔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答的，隻覺得自己死去的心，好像又有了點希和盼頭。

    霍司丞第二天陪父母吃飯，還跟在楚家消磨了一日，雖然相還是別扭，但總歸沒有再冷戰和爭吵。

    晚上楚昔跟他回了家。

    他什麽也沒做，倒是去收拾行李，楚昔跟了過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麽。”

    “沒什麽，一點簡單的服而已，如果有什麽事，我估計不能立刻在你邊，你打電話給戎行野他們都可以，如果戎行野那邊你找不到，我把岑屹樓陸斯昂他們的給你。”

    “沒關係，我能有什麽事，你忙自己的工作要，我學校也忙的。”

    兩個人結婚後，很能這麽平和地聊天。

    “睡覺吧，明天一早我的飛機，就不打攪你了，晚安。”

    霍司丞自去了客房，楚昔一個人躺在主臥，也在想自己跟霍司丞的關係。

    看著天花板，自問自答，“真的會好起來麽。”

    會好起來的吧，不也等到他願意從頭開始了麽。

    霍司丞的確一早的飛機就走了，隻給留了個便利，讓記得帶噠噠去寵醫院打疫苗。

    看來他同意養了。

    楚昔難得出了一個笑容。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隔著時差，他自從結束學生生涯後，也很發朋友圈。

    楚昔這個月倒是過得很不錯，大概是懷抱著期待，所以跟同學們出去唱歌還是活，心都很好。

    還去了一趟附近的短途旅行，一個人一隻狗找了個地方寫生尋找靈。

    霍司丞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翻看的朋友圈，然後點了個讚。

    生活不溫不火過著。

    江城的秋天很短暫，說冬就冬，臨近年關，楚昔這種已婚人士，不僅要回自己家，還要去霍家。

    霍家親戚多，這位麵生的兒媳婦自然是要留下來陪著聊聊天，打打麻將的。

    楚昔輸多贏，每當這時候，就會很想霍司丞，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你們家司丞這快過年了還不回來啊。”

    “哎呦你們不知道，說好的去一個月，現在又要延期，說那邊發生了點事，這小子向來自己主意大，倒是可憐小昔了，這這一個人。”

    “這不是還沒過年麽，小昔啊，要不你這學校放假了，去F國跟司丞過聖誕吧。”

    去找霍司丞？楚昔從沒想過，“我突然去了，會不會打擾他。”

    “你是他老婆，過去了怎麽會是打擾呢，你這孩子，夫妻之間不能這麽生疏的，他一個人在外麵，脾氣又臭又，你得製得住他！”

    楚昔有點躍躍試，“那我先問問他吧。”

    “問什麽，直接去就是了，難不他還能把你趕出來啊。”

    楚昔學校正好放假，有個七天假期。

    簽證之前去旅行辦過，楚昔想了想，幹脆真的過去吧，再試試。

    萬一霍司丞見到，也一樣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