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撞擊聲並非是時歡撞頭的聲音,而是時歡故意搞出來的靜。
在這之前,已經悄悄算好了步子,跑過去的時候會用腳踢到櫃子,而也上網查詢過,額頭是整個頭顱最堅的地方,退的那兩步助跑,最多隻能讓頭輕微骨折,
但頭上的細管也很富,哪怕隻有一點點傷口,也會流出很多。
時歡並不是一聲,所知道的事也是從網上查來。
當真的撞牆時,劇烈的疼痛和撞頭的衝擊,也讓暈眩到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
“狗哥,狗哥,快幫我拿醫藥箱過來。”
耳邊是白景升急切的聲音,時歡的意識稍微清晰了一些,竟覺得他正在給自己做心肺複蘇。
倒也不至於。
時歡深知自己沒那麽嚴重,至於白景升,很有可能是做給瘋狗看的。
果然心肺複蘇做得相當敷衍,直至瘋狗上樓,他這才用力按了兩下。
“況怎麽樣?”
“剛剛出現呼吸停止,已經用心肺複蘇搶救回來。”白景升從口袋裏拿出隨攜帶的醫用手套戴上,輕輕時歡的額頭,“有骨折的現象,額前傷口不小,出量很大,如果能止住,還是不建議合傷口,會留下疤痕。”
瘋狗的臉和聲音都是極度冷:“如果不治療的話……”
“什麽?”白景升不敢相信地抬起頭,“不治療會失過多的。”
此時,時歡的心也跟著冷下來。
當瘋狗拒絕把話轉達給九魍時,就知道自己這一撞是肯定不會搖瘋狗了。
現在就看白景升是如何選擇的。
至於時歡為什麽沒直接和白景升說出自己的想法,那是因為現在的白景升,很有可能已經偏向於九魍。
如果沒有九魍屠殺園區的事,本不會懷疑白景升的心。
但這麽大的事,他不可能一點都沒聽到風聲。
想想那天時歡詢問他外麵的況,最後他言又止的表。
知道肯定是知道,隻是幫著九魍一直瞞著罷了。
“那就讓躺在這,自生自滅吧。”
“狗哥,我不能這麽做!”白景升激地喊起來,“九哥臨走前說了,如果時歡有什麽事,我也會死。”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麽關係,但時歡,不能繼續活著迫害九哥。”
瘋狗說完,直接拉著白景升走出房間,沒過一會,時歡聽見房門被鎖上的聲音。
他不是怕時歡會跑,而是防止白景升進來救人。
“媽的。”時歡罵了一聲,暈眩一直沒有消失,天旋地轉,也有了想吐的衝。
肯定是腦震了。
自救的方式有很多,比如現在就打開房門,走到外麵讓白景升治療。
比如現在給自己止,至不會失過多真的死掉。
可並沒有這麽做,隻想用九魍對自己僅剩的一點,他現。
渾渾噩噩,時歡不知自己是睡著了還是真暈了。
是被突然的疼痛驚醒,看見白景升正狗狗祟祟,蹲在地上給時歡上藥。
“我知道你是想見九魍,才這麽做,你應該直接告訴我讓我幫你。”
時歡冷哼一聲,也懶得再去瞞。
“如果你提前問我,可以讓你達到想要的效果,不用真的把自己撞這麽嚴重。”
的伎倆可以瞞過瘋狗,但絕瞞不過白景升,對於的各個要害,他比誰都清楚。
就比如如果真的想撞牆,有點常識的人也知道,前額是最不容易死的地方。
“白景升,和九魍比起來,我覺得我更看不你。”
“哦?”白景升自嘲地笑了一聲,“可能會有點疼,但我必須矯正你的頭骨,不然以後你的額頭會有凹陷。”
說罷,他從櫃裏拿了一個棉質服,讓時歡咬在裏:“瘋狗已經被我迷暈了,以防萬一,你最好輕點喊。”
若不是時歡真的疼暈了,無法想象整個矯正的過程會疼到什麽程度。
最後白景升用銀針紮了的人中,這才把弄醒:“好了,傷口都理好了,用不用我給九魍打個電話?”
“白景升,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還能想什麽。”他站起,走到床邊拿起時歡的手機,“沒告訴你實,是真心想讓你過得好一些,我覺得九魍真的能給你幸福,隻可惜……”
他擺弄著手機,像是找到了閔寂修的手機號:“發展到現在,我也隻能按照你的想法幫你,畢竟這裏除了我和九魍,恐怕沒有一個人想讓你活了。”
但願閔寂修的電話,不是山貓接聽的。
電話被接聽的瞬間,白景升已經戲附,低了聲音說道:“喂,是九哥嗎……九哥,我是白景升,時歡自殺了……”
安靜的房間裏,時歡可以聽到九魍著急的聲音,隻是聽不太清楚說了什麽。
“沒死,是用頭撞牆,頭骨骨折傷口大量出,可狗哥不讓我救時歡……三天前時歡就說了,想見九哥,讓狗哥幫忙轉達,可……”
白景升似乎沒說完,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是了。
九魍接電話就是這個子,在聽到想聽到的信息後,就會不顧別人說沒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你覺得九魍什麽時候會過來?”白景升放下手機,無奈地看向時歡。
時歡,疼得嘖了一聲:“你不該幫我包紮,他可能掛了電話就會過來。”
“不,效果已經烘托得夠多了,你的頭再不止,是真的會失過多。”
時歡是不知道,連行都沒辦法自如的九魍,是如何能支配不服管教的山貓。
在距離白景升掛斷電話後的三個小時,樓下傳來靜。
瘋狗是被山貓廢了很大的力氣踹醒的,兩個人抬著椅把九魍送上樓,此時的時歡還躺在地上。
地上有一大灘已經幹涸發黑的漬,以及慘不忍睹的時歡。
同樣,九魍的狀態也很慘烈,腹部修補後出現染現象,哪怕是在直升機上,他依然在輸著消炎點滴。
“是誰的主意,不把時歡的話傳給我?”
“是我。”山貓和瘋狗異口同聲。
閔寂修的臉已經冷到極致:“我不方便手,你們自己去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