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想回饋曾經對他的好,可其實,他好像只給添了太多本不必要的煩惱。
眼前突然被遞來一個橘子,談霄回過神來,手接過,聽到周景淮說:“無論如何,今天的事,我要跟你說一句謝謝。”
這話,黎穗也剛說過,還真有默契。
談霄默不作聲,三兩口把手里的橘子吃完后,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他的助理來了,談霄擺擺手,一臉“趕滾”的表。
周景淮便真起離開了。
畢竟他也沒有那麼大度。
談霄看著閉的大門,手想拿床頭柜上的面塑小人兒,卻沒留意傷口被扯。
鉆心的疼讓他本能地松了下手,面塑掉落在地,啪的一聲,摔得碎。
“啊。”助理驚慌地沖了過來,這段時間,談霄有多珍惜這玩意兒,是他看在眼里的。
真是捧在手心怕化了,放在兜里怕掉了。
未曾想……
助理小心翼翼地說:“要不然,我去問問能不能修復?”
談霄盯著那堆碎片看了許久許久,最終靠回床頭,閉上了眼睛。
“算了,扔了吧。”
第69章
走廊里白熾燈刺目,帶著一莫名的冷意,靠墻的長椅上,黎穗歪著腦袋,一不。
周景淮在面前蹲下,才發現長發遮擋下,睡得香甜。
時間已經指向十點,不忍吵醒,周景淮轉了個,小心翼翼地扶著的手臂,讓往自己背上靠。
黎穗半夢半醒間,雙手自覺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電梯一路下行,直達地下車庫。
“叮”的一聲,終于把黎穗從睡夢中喚醒,的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困倦地把眼睛撐開一條,嗓音悶悶的:“我們回去了?”
周景淮輕輕“嗯”了一聲,背著一路往車的方向走。
的雙,距離周景淮的耳朵不過咫尺之遙,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就這麼毫無遮擋地熨帖在他的耳廓。
但黎穗一無所覺,閉著眼睛自言自語,語調溫,話卻很缺德。
“你沒被他揍吧?”
“……”曖昧安寧的氛圍瞬間被打破,周景淮無語,“為什麼不是我揍他?”
“你倆……”黎穗雖然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但思路有理有據,“他以前打架是日常,太有經驗了,你應該生下來就沒打過架吧?”
周景淮確實沒有,因為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事,是必須通過打架解決的,又或者可以說,并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去用打架解決。
但是黎穗不知道的是,在最近很長一段時間,每當看到談霄,他都想揍他。
“不然我現在回去找他打一架?”
“神經。”黎穗笑著罵了一句。
“我倆要是真打起來,你幫誰?”
“周景淮,你不稚。”
“快說。”周景淮徹底把稚倆字貫徹到底,“不然把你丟下去。”
說著,還真作勢松了松手。
“啊!”
黎穗更用力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上卻不愿意服輸:“我誰都不幫,我拿包瓜子看你倆打。”
“小白眼狼。”周景淮嗤笑一聲。
車就在眼前,黎穗本來可以直接從他背上下來,然后開門上車,但被伺候得太舒服了,現在懶勁大發,索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趴在他背上福。
周景淮倒也沒說什麼,轉小心翼翼把放進副駕駛座,又繞到對面上車,一回頭,黎穗還悠閑地窩在座椅一角,微閉著雙眸,連安全帶都懶得扯一下。
“都不幫我,還讓我伺候。”周景淮這麼抱怨著,卻還是湊過了,拉過安全帶幫系上。
黎穗這才睜開眼睛,卻不想正好與他的目直直撞上。
停車場里燈極其昏暗,越發襯得車安靜靜謐,周景淮沒有退讓,就這麼溫溫地看著。
倆人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越來越近,黎穗也越發清楚地到了他呼吸的灼熱。
黎穗陡然一滯,輕聲開口:“周景淮。”
周景淮的結輕輕滾了一下,從嚨口溢出一聲低沉的:“嗯?”
黎穗突然把食指橫著懟到了他的鼻子下方,臉大變:“你是不是也冒了啊?怎麼呼吸這麼燙呢?”
“……”周景淮不爽地退了回去,將車啟的時候,語氣信誓旦旦。
“這輩子沒冒過。”
*
然后他就真的冒了。
深夜的時候,黎穗翻了個,不小心把手放到了他的腹部,他的睡扣子散開,一半腹在外面,黎穗立刻到了一種不對勁的灼熱。
為了確認,迷迷糊糊地又了幾遍。
旁幽幽傳來一聲調侃:“要不開個燈再?這樣看得清麼?”
“……”黎穗尷尬地收回手,把天花板吊燈打開。
燈灑下的一瞬間,黎穗看清了他額頭上的汗珠,和莫名泛紅的雙頰。
“你絕對發燒了。”黎穗趕掀開被子下床,去客廳里拿來了醫藥箱。
幫他一量溫,三十八度。
沒有周景丞嚴重,而且畢竟他也不是孩子了,黎穗理的方式就相對糙了一點,就像往日自己冒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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