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音愣了愣,用力推開他手,“你是不是有病?”
“有啊,相思病。”
男人的嗓音忽然很低很輕,像是夾雜許多緒的暗湧:“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病膏肓了。”
薄卻勾著一貫玩世不恭的笑,讓人本分不清他是真心還是玩笑。
看在許南音的眼裡,不過是他撥的伎倆而已,冷嗤:“我說了,我不認識你!”
拔腳就走,裴京墨高大修長的形頃刻間擋住。
“不認識我?你是說他們你都記得,唯獨忘了我?”
“不應該啊,我這人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有記憶點,見一面就很難忘吧?”
裴京墨散漫不羈地雙手兜,微微俯,湊近的臉。
濃極致的五在眼前放大,像是在用事實展示他這張攝人心魂的臉,有多令人難忘。許南音屏息幾秒,冷哼一聲,想退開,後腰卻被他一條胳膊強勢攬住。
男人低沉的聲線在耳邊,漫不經心地勾人:“何況你不僅僅是見過我,還用過,不是嗎?”
心跳了一拍,許南音臉頰緋紅,正要發飆,裴京墨卻忽然退開一步,衝後招呼:“王老師。”
本以為這坯又在捉弄,一回頭,還真看見了從休息室出來的王燦。
王燦職教後帶的第一屆學生就是他們班,所以和他們格外親近。
換了紅抹的敬酒,喜氣又漂亮,一臉八卦靠近他們,“你倆這是……有況啊?”
裴京墨混不吝地勾了勾,“老師說有,那必須得有啊。”
“你小子!”
王燦親暱攬過許南音的肩,笑著說:“南音,你們上學那會兒我可就看出來了,這小子每次上課,眼睛都快粘你後腦勺上了!一節課看你八百回!”
怔了怔,許南音詫異地朝裴京墨看了一眼。
裴京墨輕咳一聲,一副不正經拖著懶音的腔調:“老師你誇張了啊,我哪有?你看錯了吧。”
王燦呵呵一笑,“孩兒,我站講臺上,別說你那些小作,就算你放個屁我都能看清楚……”
話音剛落,裴京墨一臉警惕環顧四周,神兮兮道:“老師,這事就我們仨知道,可別洩了。”
“什麼事?”王燦莫名跟著張。
“你竟然連氣都能看清楚的事啊。”
那雙狐貍眸噙著狡黠的笑,蔫兒壞,“我怕你被當外星人抓去實驗室做研究,那就慘了。”
氣=屁……
王燦反應過來,笑罵他,“臭小子拿我開涮是吧!南音你快管管他!”
“老師你誤會了,我和裴京墨不是那種關係。”許南音的聲音很很淡,“我們不般配。”
王燦愣了愣,“我剛看你們湊那麼近還以為……”
眼底的笑意頃刻間散開,湧上一抹緒,裴京墨轉開話題,“老師今天可真漂亮,至於我師公嘛,五長得很幽默,從髮量上看智商也是高配。”
王燦又好氣又好笑,“混小子拿我開涮就算了,別帶我老公啊!”
“嘖,還護上了……”裴京墨酸裡酸氣,瞄了許南音一眼。
王燦老公是從國外回來建設祖國的傑出學者,他的實驗室專攻高科技領域。
裴京墨想起來什麼,“師公的實驗室要是缺經費,隨時告訴我。”
“哦?”王燦笑著他。
“護著我的老婆我沒有,錢我倒是很多。能為咱祖國的科技發展做貢獻,發發熱,我多樂意啊。”
王燦噗嗤笑了,誇了他一句懂事,隨後趕著回宴會廳敬酒去了。
許南音也要走開,後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乖乖,‘我們不般配’這種話,你以後別說了。”
當初,裴京墨頭一回跟表白時,第一反應是他在拿開玩笑,惶恐到了極點。直到他好幾次強調他真的喜歡,帶著深重的自卑說:“我們不般配。”
頭埋得很低,張地紅著眼圈囁嚅:“我怎麼配得上你呢……”
當時,他看著,心疼到不知所措。
許南音頓住腳步,酸忽然從心口一汩汩冒了出來。
只是轉過時,神恢復如常,淡淡的口吻:“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裴京墨單手西兜裡,遞給疑的眼神。
“我說的不般配是,野哪能配凰?”
許南音雙手環臂,頗有一嫌棄從頭到腳打量他一圈。
足足愣了好幾秒,裴京墨難以置信指了指自已:“我?野?”
“山豬吃不來細糠。”許南音再次嫌棄地掃他一眼。
裴京墨當場氣笑了,好好好,就這一秒鐘,他又山豬了?
轉世投胎都沒他這麼快的!
冷哼一聲,許南音轉就走,男人帶著腳印的黑皮鞋攔在了面前。
“就算是凰,也不能踩髒了人家爪就這麼一走了之吧?”
許南音角了一:“……?”
不過,這腳印在清貴俊的裴公子上,看著的確很突兀。
冷著臉出一小包紙巾遞給他。
裴京墨微瞇了眸,“這能乾淨?你得對我負責到底,不如我們開間總統套房,去浴室慢慢清理……”
“不要算了。”
許南音果斷收回手,男人的手卻忽然過來,拿紙巾的同時,修長的指骨撐開手,用力和十指扣。
他的手心溫熱,和指相抵,氣氛微妙。
耳發燙,只見男人那雙漂亮到勾人心的狐貍眸噙著笑,狡黠又邪氣:“你這盤細糠以前哥哥吃過好多回,以後還得加倍吃。”
“我吃定你了。”
裴京墨鬆開手,率先轉走了。
著他揚長而去的影,許南音了額角,沉寂了很久很久的心忽然作一團……
原本想婚禮結束就離開,沒想到,王燦還在酒店為他們安排了KTV包間。
包間很大,二十來個老同學聚在了一起。
許南音進門後,看了眼人群中心的裴京墨,特地坐到了離他最遠線昏暗的角落。
忽然,範健側站到了面前,自以為很帥地單手鬆領帶,蒼蠅手,下頜線……
一秒鐘裝了八百次。
然後他轉頭像是才看見,笑得眉弄眼。
許南音看他的眼神像看園的嗎嘍。
範健咳了一聲,看了眼得抓人眼球的臉,還是著臉坐到旁邊,“老同學,加個微信。”
“沒微信。”
“這年頭還有人沒微信?申請一個唄。”
“就是不想加你,非要我明說嗎?”
一而再地吃癟,範健咬著牙怪氣:“切!以前還不就是個窮酸土包子,真把自已當仙了……”
許南音溫微笑:“我不是仙,但你肯定是破防男呢。”
範健角搐,臉都有幾分猙獰,正要無能狂怒。
“起開!”混不吝的嗓音陡然響起。
裴京墨沉著臉,高大英的形迫十足,衝範健抬了抬下,“滾一邊去。”
範健的臉顯然有些掛不住,卻也沒敢說什麼,慌慌張張起,“裴,你坐。”
屈膝頂了頂皮椅離許南音更近,裴京墨落座,架起一條長,慢悠悠往椅背上靠。
許南音皺了皺眉,想起換個位置,想想又算了,否則顯得很在意他似的。
包間裡很熱鬧,有人率先拿起話筒,點歌開唱。
許南音側背對裴京墨,埋頭看手機訊息,有一搭沒一搭聽著,忽然,後腰被了。
下意識回頭,看見他食指還抵著腰窩。
他肆無忌憚又了,“好好聽人家唱,能不能尊重一下這裡的話筒、燈、音響?”
又在發什麼癲。
“……”許南音反骨地想立刻捂住耳朵,歌詞卻搶先一步鑽進去:
【你是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失聯的
熬過失去你漫長的等待
全世界你最可,每秒都想擁你懷】
一瞬間,突兀地愣住。
昏暗的角落裡,男人的眼神越來越強烈,實實糾纏著,許南音心口忽然像被什麼,發麻發。
直到他一副散漫勾笑不太正經的腔調說:“嘖,怎麼唱的都是我心聲?”
“你說寫這首歌的人,是不是我腦電波了?”
————
注:本章歌詞截自周興哲【永不失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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