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2章苦果(一)
這介紹,是不是太意識流了點兒?
任務介紹在腦海中飛快閃現,而付前隨之而來的吐槽也不慢。
雖然對於他來說,簡介的容想理解起來倒也不困難。
「放棄用辭彙來形容味道,進而獲得加倍的愉悅」,一定程度似乎可以理解為,不讓自我意識束縛自我。
覺上自己扮演的這個角,有點兒像是經人引導之下,正在進行某種心靈的修行,從而步人生新境界,達到思想新高度。
而從描述里看效果甚至相當好,只可惜被人無打斷了。
這種況並不鮮見,經常發生於試用結束要收費階段,如果是電影的話往往剛好卡在彩——還真的有點兒彩。
目從近在咫尺的深邃壑里抬起,付前似乎理解了愉悅氣息的來源。
繁複袍,黑紗遮面,那隻甚至還沒有從自己肩膀上移開的手,儼然屬於坐在面前的一名妙齡郎。
而相對於玲瓏有致的形,上的彩卻是單調到抑,幾乎只剩黑白兩。
加上一雙如同泛著水霧的眼眸,堪稱滿足傳說中一切對於未亡人的幻想。
而一縷讓人聯想到任務介紹的特殊香氣,正是從這軀上散發出來。
尤其是因為款式原因偏低的領口。
甚至從服的痕跡上看,一定程度上可以懷疑自己所扮演的角,剛才正把臉埋在那個位置。
不過付前第一時間關注的問題並不是這個——
低頭看了一眼,確認上的服雖然沒有對方那麼雍容肅穆,卻也不是T恤短,付前一時稍欣。
倉庫到底還是給自己搞了工作服的,避免了像那位年輕顧客一樣,犯嚴肅場合著裝不禮貌的錯誤。
沒錯,雖然按照前面的推斷,剛才的舉堪稱曖昧,但眼前郎不管著裝還是神態,傳達出的似乎都是慾表象下的肅穆。
「就到這裡吧,現在的你還不能承更多。」
甚至下一刻,黑紗郎就以低沉空靈的語氣緩緩說道。
……
剛才的舉果然有特別寓意。
雖然聽上去這中途停,並不是為了督促續費。
但依舊沒有急著表態,付前眨眨眼坐直形,隨意打量著四周。
自己目前所的地方,赫然是一個寬敞但灰暗,乃至於帶有強烈抑的石室,甚至就在兩人旁邊,還點著一爐熏香。
簡單比喻一下,就是很有幾分靈堂的神韻,跟黑紗郎的氣質相得益彰,而後者正是側坐在其中一石臺上。
對於付前來說,區區一層黑紗自然是起不到任何效果,很容易就能確認那下面蓋著的,是跟形相襯的姣好面容。
蒼白,卻映襯得紅一樣艷麗。
不僅如此,付前甚至確定除了工作服,自己此刻的面孔也是做了完全的改變,跟真實年齡相差不大的同時,臉蒼白程度甚至比對面猶有過之。
「十分謝,可是……我還是覺有些不太好。」
帶著這副彷彿被吸了氣一樣的尊容,付前終於開口回應,並配了一個與造型相符的臺詞。
甚至不用調整,這個發出的聲音確實是沒什麼中氣。
……按在肩膀上的那隻手終於收了回去,黑紗郎以一個絕對端莊的坐姿,一眨不眨地打量著付前的臉,某一刻給人的覺如同雕像。
「並不是你的問題,我的思緒始終無法安眠,以至於把一切都撕扯得面目全非。」
雖然對方不接話,但不說人話對於付前來說,從來都是信手拈來。
甚至沒什麼停頓,他就參考任務介紹里的容,繼續發表著。
剛才對方的話雖然奇怪,但往思維啟迪或者心靈治癒層面去扯,應該不至於偏題太遠。
「抱歉,我了你的幫助。」
下一刻付前甚至做出了一個完的自我憎恨表,手背上的筋都僵崩起。
「放鬆……」
一番表演之下,對面的人終於是再次有所回應,甚至是抬手從付前臉上拂過。
隔著黑的綢手套,依舊能到手掌的綿。
「你想要再嘗試一次嗎?但對你可能有不可預知的風險——」
「不想。」
然而郎的提議,卻是被付前瞬間拒絕。
「我只是需要有人來幫我找出原因。」
……
很容易就能想到,所謂再試一次大概率是被黑紗郎再次擁抱懷,「不加修飾的衝與慾」,進而自我超越。
然而付前需要的並不是這個。
雖然裝束言行全都十分奇特,但眼前這位在知里,目前並沒有發現什麼非人的地方。
與其相信被抱一下就能發生奇跡,付前更傾向於利用這一番表演爭取來的機會,換取更多的報——例如是誰,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在幹什麼。
畢竟直到現在,自己的任務目標甚至都還沒出現。
「能夠理解你的,但我能做的,也僅僅是利用這種方式,催化意志里的污垢,加速它們的枯萎死亡……」
然而隨著付前提出要求,郎看上去甚至比前面的提議更加為難。
「我並沒有真正察心的智慧,甚至在這方面極其愚鈍,很可能並不能幫到你。」
清除意志里的污穢,從而獲得不被歪曲的自我,怎麼聽上去都快到參禪悟道的境界了?
雖然對方說得謙虛,但僅僅是對自職責的介紹,已經是讓付前收穫不。
首先郎行為的目的,跟自己了解到的任務介紹主題竟是很有些一致。
其次看上去竟是被賦予了這樣一份象的權能,僅僅通過親接,就真能「升華」人的思想境界。
「沒關係,我也只是需要一個聽眾而已。」
思索間,付前也完全沒有耽擱對話題的引導。
而經過多年磨練,邏輯強暴這一塊,他無疑已臻化境。
「傾聽意志里的暗,讓它能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暴出來,進而被定義和驅逐,跟你的職責好像也僅僅是方式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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