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苦果（九）

前面的經歷確實並非真實，而出現的每一個角，都有一隻對應的人偶。

雖然不算栩栩如生，但驟然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覺卻是比真人都要詭異。

而從這位多里安醫生的描述來看，它們赫然是一套診療方案里的重要道，完全應自己的需求而使用。

當然因為「喝了藥水」丟失記憶，自己暫時沒法驗證這一點。

至於為什麼喝藥水，多里安其實說得也很清楚了——

忘掉一些相關的東西是必要的，否則將影響治療效果。

當一個人意識到夢境時，會對夢境穩定以及自到的反饋都造不良影響。

作為一名專業的夢境主宰，類似經驗前面也早已經總結出過。

事實上喝了藥水這樣一個設定，本對自己來說甚至不是壞事——倉庫介紹里沒提的況下，自己本來就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

剛好安上這樣一個人設，都省得找理由解釋了。

說到這裡，其實目前況有一個不容忽視的點，那就是倉庫的任務介紹局限相當強。

點兒說，就是描述完全及於自己一開始所經歷的，那個為了治療設計出來的維度。

雖然不能說一定代表了什麼，但總覺得不是個好兆頭。

這地方竟讓倉庫都閉目塞聽的樣子。

「所以在你的猜想里，『它』應該是什麼樣子？」

默默分析間，對面的多里安似乎因為付前的反應也覺有趣，直接就著他的說法反問一句。

「所以就連你，也不敢提那個東西的名字嗎？」

可惜的是付前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以同款微笑過來。

……

不過一個用來治療的特殊夢境里，典型的黑暗邪惡符號。

不管在裡面有多恐怖，作為已經醒來，相比之下有維度優勢的任何人，都不該有什麼怕的。

更不用說這場治療的總策劃，自都不是一個普通人類的多里安。

沒錯，不只是擁有這麼多人偶，能夠施加那種超現實診療方案，就連多里安本，都完全能到非人的氣質，很明顯屬於超凡力量的掌控者。

雖然一種特別的屏障或匿，讓即便是自己，一時都沒辦法確認他的位階。

不過即便如此，自己還是那麼問了，包括前面主提到那個「它」。

目的其實也簡單——稍稍確認一下多里安在剛才那個夢境里的參與程度。

這位在其中扮演的角，究竟是把自己丟到一個診療沙盒等待結果，還是始終觀察著裡面發生的一切，甚至暗中作了每次互？而從反應上來看，明顯是後者的概率更大一些。

多里安明顯對夢境里的一些細節了如指掌，而不是簡單地據結果，推斷出自己在黑暗裡待了足夠長的時間。

一方面這讓他更像個傀儡師了，眾多人都只是扯線木偶。

另一方面最重要的，這將意味著自己一路謀論的對手就是他本人，一舉一也都被看在眼裡。

這種況下，這場對話的意義明顯將不止對失敗診療的總結，對方的警惕應該是拉滿的。

有鑒於此，自己也果斷把攻擊拉滿了。

……

「有沒有可能，『它』本來就沒有名字？」手持一柄形似冰錐的長長尖刺，多里安竟是繞開一旁的病床，輕飄飄地走上前來。

而面對付前的調侃，他臉上表倒是沒太大變化，只是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才皮笑不笑地做出回應。

「沒有名字，還是並不存在？」

可惜即便那尖刺的猙獰程度，已經完全可以稱為兇。

但被它遙遙指著的付前，攻擊竟還是在增強。

……

沒有名字，確實是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甚至就算結合治療經歷，也沒有辦法做出本的反駁。

多里安兄不愧是有膽量開心理診所的人。

只可惜他或許對之前發生的事了如指掌，但夢境主宰這個文憑，依舊是超出他認知的。

更不用說咱同樣擁有富的實經驗。

沒錯，前面選擇黑暗中等待，最終居然真的滿足了條件，固然是對謀論的堅持下，換來的碩果。

但那個飄忽不定，逐漸靠近的聲音最後還是沒有抵達自己面前，付前的理解可不是簡單的自己運氣好。

雖然是被圍獵者，但剛才那個夢境的主明顯還是自己。

而多里安則是利用人偶的特，把它們安進了夢境，為有特別效果的主，比如希拉麗雅。

很合理，雖然手段跟自己這個主宰相比稍顯生，但也算別出心裁了。

但好評歸好評，在專業人士面前妄想可不是個好習慣。

通過暗示引導，讓夢境主認識到更多錯誤的「真相」，可以有效幫助增加對他們夢境的掌控力。

這個嘗試從噩夢迴廊時，在泰勒兄的配合下得出的寶貴經驗，讓付前意識到謀論可能的瞬間，就對那個「它」是不是真的存在產生了懷疑。

由此帶來的應對就是，剛才在黑暗裡等待的時候，不管氛圍渲染得有多好，付前始終只相信眼見為實。

別整那些沒用的，有本事你就站到我面前。

可惜的是，那個「它」到底是沒能滿足一下這份好奇心。

而醒來之後，圍著自己的只有五個人偶，那個理應比所有人都強大得多的邪惡化，並沒有得到現，也算是一種證明了。

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那個「它」其實才是止離夢境的最後一道保險。

只要自己在引導暗示下相信了「它」的存在，多里安的掌控力得到增強，加上自己這個夢境主的配合，最終它很可能就會真的出現。

站到自己面前，把自己往教堂裡面趕。

這絕非無所畏懼就避免的，甚至就算自己不怕，對付起來很可能也要費一番手腳，提前暴更多手段出來。

至於現在？

「你到底是什麼人？」

連續衝擊下，多里安治療者特有的從容終於是消失不見，徹底嚴肅下來。

「外鄉人。」

付前則是依舊對答如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