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不重要?”
梁空沒管他,躬拖來鼠標,將名字改回來,重新按了打印。
打印機一寸寸吐紙,老板幫忙用訂書機定好。
寥寥幾張稿紙被遞進十九班的窗口,晚自習的鈴聲正響,幾個離窗遠的生,竊竊私語裴思禹來找誰。
那份稿子人傳人,放到了駱悅人桌上。
駱悅人看向窗口,外頭天已經全黑了,裴思禹穿著白的校服襯衫站在那兒,有一種發亮的潤澤。
不好大聲說話,用口型道謝。
他笑了一下,就是不客氣的意思了。
連課都沒開始上的晚自習,除了補作業,似乎只剩下假模假樣地看書,實則發呆講小話。
班主任站在臺上慷慨陳詞,提醒他們如今已經高三,再不學就沒時間了!
“……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懂了嗎同學們,任何時候努力都來得及,不到最后一刻堅決不放棄!”
抑揚頓挫的語氣并沒有將講臺下學生的緒帶起來,因為駱悅人他們班班主任踩著高跟鞋姍姍來遲,剛剛隔壁二十班的班主任已經隔墻說了一遍差不多的話,甚至引用的句子都是《daed aid》里的同一句。
“好了,大家看書吧,課表待會兒就讓班長到講臺這邊,你們可以把明天早上要上的課提前預習一下,還有啊,明天周一,新學期第一次升旗儀式,每個人都給我穿好校服,規規矩矩地穿啊!如果因為誰我們班的行分被扣了,別怪我沒提醒啊!”
說完,班主任就走了,讓班長暫管紀律。
江瑤一直若有所思,喝了一口駱悅人給打的水,終于慨出來:“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悅人,你有沒有發現,真正的大道理都是融會貫通的?”
駱悅人小聲問:“你指什麼啊?”
“就不止是種樹,早,其實也是這個道理,最好的時間是高一開學,其次是現在,再不早就來不及了,這輩子都會有一個憾,我們孤孤單單走過青春,以后老了回味起來毫無意思。”
駱悅人不能茍同:“早又不是什麼好事。”
江瑤俏皮一眨眼:“你又沒有早過,你怎麼知道不好呢,沒有驗就沒有發言權。”
駱悅人確實沒有驗過。
家教很嚴,從小學到高中,學什麼課外班,上哪所學校,每一步都是活在父母規劃下,準確來說,是梅惠的規劃下。
沒有重頭再來的勇氣,更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一條路走長了、走久了,是缺乏勇氣去置評對錯的。
只是會想,如果可以,寧愿不來瀾中讀書。
賣了新區的平層換了瀾中的老學區房,梅惠隔三差五就要提一,這是為駱悅人做出的犧牲,順便再敲打駱文謙,等駱悅人一畢業,他們一家就必須得換更好的房子。
所有人都活在焦慮和力里。
想到梁空,想到明天梁空會跟說什麼,或許不止焦慮和力。
還有第三者。
“你從來沒想過裴思禹嗎?你們倆進進出出還般配的,今天我們聊天還在說,你們看起來磁場很合,都是那種看起來家教特別好又溫的人。”
“小聲點!”駱悅人走神之際忽然聽到同桌的聲音,被嚇壞了,緩過來,神有點尷尬,“你們怎麼會聊我啊?”
“聊梁空喜歡什麼類型,就說到你了,你記不記得愚人節不知道從哪傳的梁空要追你,覺如果是其他生,就會像真的,是你,就真的很愚人節,你們倆之間像有次元壁,還是裴思禹跟你更合。”
駱悅人臉上有點燒,托著腮,看那疊稿子封面上自己的名字:“你不要說。”
江瑤嘿嘿一笑,又講起自己最近那朵爛桃花。
虛度,很快第一節 晚自習就打了下課鈴。
回字形的教學樓格局,每層兩側都有男衛生間和打水機,一層八個班,很默契地四四左右分流。
駱悅人和江瑤在廁所前,遇見空前的大陣仗,原因竟然也簡單暴。
因為這邊來了兩個理科班,有的生也不是來上廁所的,打打鬧鬧,又或是男搭配著趴在欄桿上吹夜風聊天。
看這場面,江瑤嘖嘖嘆著:“世風日下,盛衰啊。”
駱悅人正覺得好笑,忽然斂了笑容,裴思禹迎面直直走來,喊住他。
“那個打印是多錢?”
裴思禹說:“不用了,也不是我付的,稿子分段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應該還要改,盡快定下來吧。”
駱悅人點頭:“好,我盡量今晚弄好,明天給你。”
作者有話說:
提前更,晚上不用等。
下一章在明早,后天上夾會更新很遲,之后恢復正常晚九點更新,這章留評給大家發66個小紅包~(冷評選手不知道能不能發出這麼多,請踴躍評論給我機會!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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