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好的,但是——”
舅媽那輩的人對大男子主義沒有什麼概念,有的甚至不認為這是不尊重,反而覺得這種強勢專斷是有男人味有擔當。
不好跟舅媽挑思想方面的不合,想了想,駱悅人指出不可轉還的一點。
“他太矮了。”
舅媽措手不及的愣了幾秒,隨即說:“小何不矮的吧,一米七八還矮呀。”
駱悅人立馬低低嗤笑一聲。
一米七八是他自己報的高,實際能有一米七五都夠嗆,可能了鞋就一米七三這樣。
那天相親,駱悅人穿了舅媽選的七厘米高跟,覺得對方也就比高一點,哪來的一米七八?
駱悅人懶得穿,直接說:“矮了,我不喜歡他那樣的,我想找一米八五左右的。”
“一米八五?這……不好找的呀。”
“不好找,那我就慢慢找,反正我跟何先生之間不可能,舅媽,你不用勸我了。”
電話剛掛,旁邊傳來“噗嗤”一聲笑。
“呦呦呦,好氣,你之前跟你舅媽打電話,我聽著都替你難,不喜歡就不去見啊,委屈自己,又浪費時間。”
駱悅人一抬頭,今天復古紅綠配打扮的佩達像棵彩照人的圣誕樹,靠在工位旁邊。
說:“也不是委屈自己。”
人是很容易被環境影響的。
大學畢業,舅舅舅媽勸過回瀾城,是自己決定留在平城的電視臺實習,干勁十足希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在這個城市站住腳,反正在瀾城也早就沒有家了,在哪里都一樣。
結果一天真換了一狼狽,凄風苦雨的天,回了瀾城。
舅媽安,說孩子不要那麼辛苦的,東家西家的,說一堆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找到好依靠,日子過的怎樣好。
那時候沒有跟人的心思,可是莫名很向往有一個家,有一個所謂的依靠,已經沒有家太久了。
久到,每年過年不是象征團聚,而是回憶分離。
佩達的聲音拉回神游的思緒。
“主要還是的力量,有一個年輕英俊還是前男友的金主爸爸了你拒絕其他人的理由。”
駱悅人收拾好樣刊圖冊,手輕打了佩達一掌:“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老調侃我!”
佩達笑嘻嘻的:“你瞞得住嘛你,都寫在臉上了。”
前天下午,駱悅人想問梁空晚上有沒有時間吃飯,他不是說,撿他袖扣,他請吃了一頓貴的,那他撿到的耳環,雖然請不了像他那樣大費周章的一頓,請一家好餐廳還是可以的。
偏梁空人在外地出差,第二天才能回來。
他問辦公室有多人,晚飯吃不上,他可以安排人去送一頓下午茶,駱悅人覺得太夸張。
這樣豈不是整個雜志社都知道了?
完全拒絕不太好,就說雙人就可以了。
喊佩達來樓下休息區一起吃。
這家甜品店素有口碑,貴到出名,被贊“有資本家的良心,從不賺窮人一分錢”,佩達認得logo,還以為駱悅人是被撞之后訛了筆大的,開始這麼闊綽生活了。
駱悅人說沒有,對方是個大學生,只讓賠了一點醫藥費。
瞞不住,就簡單講了一下跟梁空之間的事。
聽著,佩達不顧被油堵住嗓子,緒激道:“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當時雜志社翻新還在朝海路的炬力大廈辦公,你來面試,當時我看到你,腦子里就剩四個字,仙下凡!之前PIONEER周年晚宴,你說你第一次來嶼鉑灣,是你高中的男朋友帶你來的,我那時候就知道,你那個高中前男友也不是一個凡品!”
……
佩達催駱悅人快點。
今天有同事生日,在酒吧包了卡慶祝,之前請假積了不事,駱悅人今天收工晚,佩達一直在等。
們到的時候,場子已經熱起來。
一邊人挪人在U型沙發上讓出空隙,一邊問駱悅人和佩達喝點什麼。
佩達要喝帶勁的,微醺上頭好下場去蹦迪,駱悅人要了一杯低酒的尾酒。
大伙散場時間不同,明天早上有安排的,十二點前陸陸續續散了,明天周六,駱悅人不用去公司,但需要去瀾城臺協調一下路易斯年會表演安排的事。
佩達拉著駱悅人一起去蹦。
倒在駱悅人肩上的時候,駱悅人就知道是真上頭。
“路易斯好帥!他真的好帥!你知道的,瀾城本地嘛,要麼叱咤風云當職場魔頭,不婚啊,丁克啊,一抓一大把,要麼想著嫁個有錢老公相夫教子也好,我本來呢,想當后者的,但路易斯好帥啊,我也想當魔頭了,四十歲還能養這樣的混小鮮。”
周圍音樂聲太吵,說話都要喊著的。
駱悅人扶著說:“你這三觀不正。”
佩達開始傻笑:“誰要三觀啊,我要帥哥!給我帥哥!”
駱悅人費了大勁才把人拉回沙發上休息,等佩達緩過神,去了趟洗手間回來,人明顯神多了。
駱悅人問要不要走?
點頭,拿上自己的包,挽著駱悅人胳膊一邊聊天一邊往外去。
年關底下的夜風冷到一吹就人打激靈,駱悅人站在街上,因乍見冷風,著脖子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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