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林頌音來找他的路上在想什麼？跟他通電話時讓他去接的時候又在想什麼？當時已經在他家門外了嗎？對他有什麼期待？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傷心？

這些問題，柏澤清很想問一問。

但是他今天答應過。他不該打擾了。

閉上眼睛前，柏澤清知道，問題的答案，他再也無從知曉了。

第53章 羅曼克

2月4日，除夕當天。

柏澤清慢慢睜開眼睛，頭依然疼得厲害。

等視野逐漸清晰以后，他才發現他并不在自己買的房子里，而是父母的房子。

手上掛著吊瓶，柏澤清聽到屋外熱鬧的人聲。

柏澤澈時不時過來看一眼，這時推開門，看到柏澤清半闔著眼皮，醒來了又像是沒醒。

“嘖嘖，我們家的癡種醒來了啊。”

他說完端了一碗白粥進來。

柏父胃不好，醫生代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養胃，所以家里每天都有準備粥。

柏澤澈將粥放到床頭柜上：“不用我喂你吧？”

柏澤清沒有什麼反應。

柏澤澈昨天將父母帶回江市，柏應手還算順利，但是按理來說他還是應該在醫院多觀察幾天。

但是柏應總覺得過年如果一直在醫院呆著，太不吉利，所以在得到醫生的允許以后，也就回來了，只是年后還得去檢查。

柏澤澈回了江市以后給柏澤清打電話，卻怎麼也聯系不上人。

一想到他前段時間發瘋的狀態，柏澤澈不得不找到他家。

柏澤澈靠碼鎖進了柏澤清家，就看到他跟死人一樣慘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

柏澤澈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因為林頌音要跟別人結婚殉自殺了……

了醫生來檢查才知道是過度疲勞再加上沒有及時換下被凍發燒了。

他把柏澤清接回了家，跟父母也只是說柏澤清大約是在醫院一直沒休息所以累倒了。

他看著弟弟不人不鬼的樣子，也有些于心不忍：“我搞錯了，你喜歡的那位婚禮是在3月份。”

柏澤清依舊沒有什麼說話的。

正巧，柏應這時候進來了。

他眼神示意柏澤澈先出去，他有話要和柏澤清單獨說。

柏應在孩子面前向來是嚴父的形象，記憶里，柏澤清總是三個孩子中最為懂事的那一個，他從不曾到憂心。

但是稍微恢復的這兩天，柏應接到了幾個電話，有人明里暗里都在暗示他的三兒子和易競突然冒出來的那個兒之間的關系似乎不那麼尋常。

柏應一開始只覺得自己多想了，這實在荒謬，但是眼下看他兒子的這個樣子，他不得不開始相信了。

“你不要和我說，你變這樣都是為了易競的那個兒。”

柏應昨天是有和易競通過電話，但是他自然不會去問易競，他兒的事。

柏澤清終于抬眼看向他的父親，他的聲音里帶著生病的沙啞。

“我現在怎樣，都是我自己選的，跟無關。”

柏應看不下去他竟然為了一個孩子搞這樣。

他說：“和許家結婚的事看來是板上釘釘，你就不要再想了，我讓你媽媽留意一下，多的是比好的孩，你到時候見一見。”

柏澤清眼里沒有任何緒。

“不要做無謂的事。我從前不會見，以后也不會。”

柏應表難看了許多：“你不要告訴我，你這是打算一輩子不結婚了？難道說，你還打算等離婚？我是不會允許一個離過婚的人進我們柏家的門的。”

柏澤清聽到這里垂下頭，他的角漾起一個苦的笑。

離婚，林頌音會離婚麼？或許會吧。

他竟然被拉進父親編織的夢。

“那很好，”他點了點頭，“正好，也不喜歡應付長輩。”

柏應被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氣得不行，原本他聽江盈和老二說，他住院那幾天一直是柏澤清為他跑前跑后，但是現在，他只想把他這個為了一個人昏了頭的兒子罵醒。

“你是不是想要把我再氣進醫院？”

柏澤清這一次抬起頭，神中是無盡的疲憊。

“沒必要。”他的聲音著一陣過度到極端的冷靜，“我的人生，我愿意等誰，是我的選擇，最后等不到，也是我咎由自取。就像你從前選擇把我放在爺爺邊，我也沒有左右過你。”

柏應沒有想過他會這樣說，原本想要教訓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

那個時候，他經濟上遇到了問題，老大已經在上學，轉學不方便，而老二又容易生病，只有柏澤清從一出生就不哭不鬧，一直很懂事讓人省心，他這才選擇把柏澤清放在住在港城的爺爺邊養著。

這麼多年，柏澤清從來沒有提過一句，柏應以為他理解自己的選擇，沒有怪過自己。

“你現在還在因為這個怪爸爸嗎？爸爸是因為信任你，最放心你才會這樣選。”

柏澤清再開口時，聲音里的緒很淡：“沒有什麼覺了，說出來也不是為了讓你愧疚。”

柏應站在原地，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話勸柏澤清，他知道，他勸不了他的這個兒子。

因為柏應的關系，大家并沒有出門吃年夜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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