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拍下許今野的肩膀,示意要將自己放下來，小姑娘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前提是得早些哄。

    許今野沒放，笑笑，問小布丁：“哦,生氣了要一個人玩？”

    “沒錯！！！”

    小布丁傲將臉扭向一邊。

    “也就是說要一個人睡，”許今野點點頭,“那我跟媽媽就先進去了，你早點……嗯,一個人睡。”

    小布丁扭過臉,張開，難以置信地呼出口氣。

    在生氣誒,沒人哄,還要一個人睡覺覺,不能聽爸爸講睡前故事，不能聞媽媽香香的味道。

    但是爸爸可以抱媽媽睡！

    “才不要！”小布丁抱著手臂走過來，徑直越過兩個人,踮著腳尖艱難推門進去。

    小短爬上床,左右打量一眼,然後鑽進中間的被子裏，鼓囊囊的小一小個。

    沈青棠啞然失笑。

    小布丁還真是被自己爸爸的的。

    洗漱完，兩個人躺在床上，不約而同朝向中間，將小家夥抱進懷裏蹭蹭，聽小布丁別別扭扭地說：“我還是生氣的！”

    “宰相肚裏能撐船，怎麽我們小布丁小肚子圓鼓鼓的,不能原諒爸爸媽媽一次？”

    沈青棠輕的小肚子，又圓又，輕下可的犯規。

    “不是一次啦！”

    小布丁哼哼：“是好多次啦，但是之前我都睡著了，我沒，沒抓到，你們總是出去玩不帶我。”

    昏暗裏，有許今野的輕笑聲，說我們家兒還真是小偵探。

    哄小姑娘要耐心，親親抱抱是必要的，撒撒也有奇效，小布丁被哄的咯咯笑，心沒之前那麽鬱悶，手從被子裏出來，撥弄著自己的手指，問：“那……你們以後出門帶我嗎？”

    “不帶。”

    “……”

    小布丁皺眉，又開始委屈上了。

    許今野將小家夥扭向一邊的臉蛋轉過來，溫聲解釋：“因為這是爸爸跟媽媽的約會。”

    “因為在媽媽，為小布丁媽媽之前，先是爸爸的太太，那時候我們就開始約會了。”

    “那時候還沒有我嗎？”

    “嗯呢。”

    小布丁呼出口氣在思考，要理解這種事太為難的小腦袋瓜，好久小聲問起：“那我呢，我是你們兒啦，難道沒有約會嗎？”

    爸爸媽媽有他們的約會。

    那爸爸媽媽跟小布丁就沒有約會嗎？

    沈青棠輕笑，額頭抵著小家夥的小胳膊，聞上的淡淡香，道：“當然有啦！”

    這周周末，一家三口出去旅遊。

    其他人也是在許今野的朋友圈裏才知道，是一張沙灘圖，印著兩大一小的腳印。

    *

    年底將至，初雪在夜晚悄然落下，等早上醒來便已厚厚墊起，堆銀砌玉，將所有的雜裹藏，隻剩下幹淨的白。最先發現的是小布丁，一大早就醒來，驚喜發現窗外飄著雪花，便也顧不上洗漱，趴在窗戶邊看，回頭驚喜著爸爸媽媽。

    沈青棠含笑應著，雪每年都會下，沒有兒那樣驚喜，舒適地躺臥在許今野的懷裏，困乏地打了個嗬欠，看小布丁蹲一小團，小胖手撐在玻璃上。

    “誒呀快起床啦，我們一起下去玩雪！”

    小布丁又跑回來，趴在床邊，手了沈青棠的臉：“媽媽好，現在還不起床哦。”

    “懶懶，臉的。”

    沈青棠眨眼，的臉蛋，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小布丁隻好將寄希於許今野：“爸爸，我全世界最好的爸爸，陪我去玩雪嘛。”

    許今野點額頭：“你有幾個爸爸？”

    “一個呀。”

    最後也耐不住小家夥磨，從床上爬起來，套上厚外套，又將小布丁從頭到尾武裝一遍才肯放出門，隨隨最黏小主人，一人一狗撒丫子跑出來，留下一長串腳印。

    但城市裏的雪始終不夠厚，小布丁玩的不夠盡興，許今野空出半天時間，攜著小布丁去山上度假玩雪，沈青棠有工作，放他們父單獨出行，山上的雪足夠厚，往山上去路上見著霧凇，小家夥激不行，想要下去摘冰玩。

    因為不是工作日，山上人不多，沿途路兩邊的厚雪都沒有被踩踏過的痕跡，足夠小布丁糟蹋了。

    胖子格好，聽小布丁去打雪仗便樂意陪著玩，再加上其他工作人員，小家夥玩的很瘋，手裏著比自己腦袋大的雪，滿場子追著胖子扔。

    胖子力跟不上，呼呼地直著氣，瞥眼看坐邊上敲著，並時不時拍照任務的某人，氣笑出聲：“我看你是找我帶孩子來了。”

    “是誰說總著要孩子，現在，孩子給你帶來了。”許今野抬手，指向某的瘋丫頭。

    “我得歇會，力跟不上。”胖子連兩口氣。

    “出息。”

    話音未落，一小團雪砸過來，高度跟力度都有限，隻砸到，小布丁興衝衝道：“幹爹你幹嘛呢，快來玩啊。”

    就衝這句聲氣的幹爹，胖子命都可以舍，重重呼出一口氣，認命繼續給人帶孩子，作勢低頭去雪球，小布丁眼一睜，咯咯咯笑出聲，匆匆跑開了，紮好的頭發全散了。

    許今野懶懶地抬抬眼皮，拿起手機，麵無表拍下一張，發給老婆邀功。

    【老婆】：小布丁玩的很開心誒，辛苦你啦，要陪著瘋玩。

    【許今野】：應該的。

    【老婆】：許爸爸真棒！

    【許今野】：這邊建議口頭獎勵，兌換實際獎勵。

    ……

    聊了會兒，疊著長換位置，依然跟老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啪”

    一團雪砸在腳邊，他抬眼，看到胖子跟兒看著自己，小布丁咧笑，朝著他招手：“爸爸一起來玩呀？”

    “你跟幹爹玩。”

    “幹爹說他好累的，申請休息，我已經同意了。”小布丁白皙的臉蛋凍的通紅，卻樂此不疲還想繼續玩。

    “好不好嘛？你不跟我玩，我就跟媽媽告狀！”

    “……”

    許今野將放下來，手臂擱在膝蓋上，想了下道：“跟我玩可以，但是不可以哭。”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才不會哭呢！”

    “行。”

    許今野起，小布丁撅著小屁著急去拾起雪，胖子笑了下，心想終於可以休息休息，往回走時見大爺抬往這邊走，三兩步，直接將低著腦袋的小布丁給撈起來，小布丁四肢晃啊晃，抓住的雪還沒來得及就從指裏散掉，場麵稽又可，胖子以為許今野是假意答應實則是要抓了小家夥休息，卻沒想到下一秒，“噗”的一聲，許今野手鬆開，小家夥被整個丟進厚雪裏，屁著地，四肢朝上的那種。

    胖子看的目瞪口呆，著急地跑過去撈自己寶貝心肝幹兒，見小布丁張著，也是難以置信的神，小胖手還朝上，紅的手指了。

    這是親爹能幹出的事？

    難怪之前還要問強調一句不能哭，這是兒啊怎麽下得去手啊，這要是個兒子，能是什麽待遇完全不能想。

    胖子想去撈人，卻見小布丁自己骨碌碌地爬起來，拍拍上雪，原地跺跺腳，仰頭激道：“好玩啊爸爸，再來再來！”

    “……”

    他差點忘記，有其父必有其。

    許今野拍掉小布丁頭發上的散雪，上說著隻此一次，其實著兒著他的手臂，聲氣的撒，然後騙幾個啵啵，才勉強點頭，撈小崽似的，丟進一個厚實的雪地裏。

    丟完小布丁自個兒就爬起來，然後央求再來一次，周而複始，樂此不疲。

    玩膩了，許今野帶小布丁去雪場，他親自教，帶上雪帽跟護目鏡，像模像樣的，為了防摔又在後麵係著小烏，小布丁聽理論知識不認真，滿腦子是要親自去實踐，許今野也沒攔著，有些事總要摔過後才知道重要。

    摔過幾次後，小布丁也就老老實實聽課，小腦袋瓜聰明的很，學起來很快，沒多久，已經能獨立下去。

    父子倆一同往下，一大一小的影，幹淨利落，被胖子拍下來，發給沈青棠，後來作為電腦壁紙，抬眼就能看見，白茫茫的雪地，兩個耀眼小點，是的最。

    春節，計劃是去老爺子那，老爺子對小曾孫寵的不行，最的是牽著到溜達，介紹給自己的棋友牌友，在聽到其他人誇讚小曾孫可機靈時，用一種平平淡淡的語氣，說一句馬馬虎虎，實則歡喜地合不攏。

    除夕夜，熱鬧圓滿，鞭炮聲還未到十二點，便有人忍不住放起來，惹得小布丁跑出去也要放煙花，小團子蹣跚跟出來，姐姐姐姐的著，小布丁隻得回頭牽住弟弟的手，另一隻手叉著腰指揮著許今野放煙花。

    各種類的煙花繁多，放了足足大半個小時，好一場熱鬧。

    熬到煙花放完，兩位小不點的力也耗盡，半瞇著眼，已經於待機狀態，好不容易等到洗漱完，要上床時，又聽到窗外的有人放起煙花，好奇地趴著窗戶看。

    一小簇煙花炸開。

    小布丁在窗戶前呼出熱氣來，手指在玻璃上畫著火柴人，兩個大火柴人牽著小的，指著道：“這是爸爸，這是媽媽。”

    玻璃上映出的人影何嚐不是如此。

    “這是小布丁，也是許攸寧。”

    回頭，靦腆一笑。

    攸寧，是許老爺子取的，取《詩經》裏“噦噦其冥，君子攸寧。”，希小家夥未來安穩幸福。

    有時，也會去定義幸福。

    思來想去，在沈青棠這兒，認為用小布丁的話最為恰當。

    “爸爸媽媽，我們以後也要一起放煙花的，每一年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