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的份不便，總之非常重要也非常機，常人本不知那個機構的存在，”緩緩道，“其中一人說了一番話，讓我覺又害怕又好奇，從此確定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兩人年紀在五十多歲，都瘦削而神，氣質十分斂低調，但骨子里出威嚴和高貴，其中一位看樣子高個子是領導，一直沒說話，只用犀利的眼神打量著，負責談話的中等材，語氣和藹，卻有不容質疑的氣勢。

那人說：“我們已經觀察了你很久，事實上從大二起就有人推薦你，從而納我們的考察范疇。你勤好學，用心鉆研每門課程，不因為個人喜好而偏重或放棄某個學方向的研究；你行事低調，從不參加學校社團或興趣組織；你在方面一片空白，從未與男生有過糾葛；你能不錯，中長跑和游泳績都是優秀；除了刻苦學習，你沒有其它好，與老師、同學、舍友都保持一定距離。”

妮婭吃驚地說：“你們想表達什麼意思”

“國家從沒停止過對英人才的選拔和培養，考察、遴選，不斷補充新鮮以投建設。你擁有的專業水平、格思想和素質都符合要求。組織上已經通過了你家庭出、社會關系和綜合能力的審查。今天我們專程來征詢你的意見，是否愿意加”

“加之后我會得到什麼失去什麼”

“有關方面將據你的況專門制訂一整套方案，之后每一步都嚴格貫徹規劃的線路圖，除非你個人發生重大過失，或組織因為迫不得已的原因臨時調整方案，否則十年甚至十五年之你的人生都已被確定，”那人說，“你會失去什麼我個人認為是選擇職業的自由，以及面臨不確定的刺激和驚喜。”

妮婭陷沉思。畢竟事關今后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向，短時間做出判斷很難，遂問：“我可以仔細考慮一下，過幾天再回答嗎”

“不行，我們現在就要知道答案。”

“我可以跟導師或者朋友商量一下”

“不可以，我們的工作是最高機。”

妮婭頭腦一片混，素來行事果斷的頭一次優猶豫起來，不知是抓住難得的機遇，還是選擇更自由廣闊的人生。兩人似見慣類似場面，并不著急，很有耐心地靜靜等待。

“如果在實施過程中我反悔了，不想繼續下去，怎麼辦”問。

“你有隨時退出的權利，只要嚴格遵守相關保條款即可。”

“如果我需要幫助，你們會隨時出現”

那人笑了：“我們不是千里眼順風耳，只能在關鍵時候起到決定作用，平時工作、生活中那些蒜皮的麻煩，還得靠自己解決。”

“如果是特別重大、急需理的麻煩呢我怎樣發出求助信號”堅持問道。因為時代不堪回首的往事，使有極度不安全。

“當然有急聯絡號碼，如你所說，是在相當危險、特別危急的況下使用，而且我們會設定次數限制，不可以濫用。”

“好，我同意加”不假思索說。

一直沒開口的高個子說話了：“對你的決定我們表示歡迎，這是你人生道路上最重要最有價值的選擇。以后就會知道我們是在做一項對于整個國家、整個社會來說多麼莊嚴而偉大的事業”

說到這里，方晟宛如聽天書似的，張得老大，呆呆盯著的臉，難以置信所說的確實在現實生活中存在。

“那那麼隨后就簽了保協議”

“口頭說了一遍而已，沒有書面的東西。”

“口頭保”

妮婭很滿意他的反應，莞爾一笑道：“所以去華爾街當實習生并非自行為，而是有關部門安排，之后回國到雙江省政策研究室，再轉至怡冠，一切的一切都由那雙無形之手控，如那人所說，沒有刺激，沒有驚喜。”

方晟醒悟過來：“弄了半天，你本不在乎被何省長看中，為他所謂的培養梯隊”

“多個靠山不是好嗎”反問道，“如那人所說，他們不可能管瑣碎的事務，如果工作中有省長作為招牌，真正避免了很多麻煩。”

“他們提供的急聯絡號碼，用過沒有”他好奇地問。

“沒，從華爾街到雙江，我還沒遇到難以應付的困難。”

“接掌怡冠之后，你終究還會回歸場，擔綱主導經濟事務的正府員吧”

妮婭搖搖頭：“我從不猜測，也本不他們的意圖，總之一切聽從指令。”

方晟突然一怔，聯想到一個

可怕的問題：“你會不會始終置于他們監視之下如果那樣，上次我在你這兒留宿”

似笑非笑：“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不不是，因為你保持單主義嘛，我擔心污了你的清白”

“清白”淡淡道，“經歷高中那段不堪往事，我哪有清白可言那些人到清華正式談話前，早把我的過去翻個底朝天，在他們面前本沒有私。”

方晟不敢再討論這個話題，趕轉到省里人事變方面，并轉述了許玉賢說的話。

妮婭嘆息：“他書生氣太重，更適宜留在政策研究室做學問，想必現在何省長也很后悔，但畢竟是自己親手提攜，不得不大力扶持。”

“我覺得他干得還不錯，在沿海經濟帶發展方向上思路清晰，也有措施。”方晟辯解道。

“不是我的觀點，而是”猶豫一下還是說，“姜主任私下，并說作為地級市市長，上任這麼長時間沒爭取到常委會半數票，沒理一個副廳以上干部，工作沒亮點，經濟指標沒起，實在辜負何省長期。”

“基層工作很難搞啊。”

方晟覺得高高在上的姜主任，包括何省長都沒真正理解基層工作的復雜和特殊。

兩人在很放松的氛圍下天南海北聊了一個多小時，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一看竟是白翎停用很久的號碼，欣喜若狂，接卻猶豫地看了看妮婭，敏地覺察到什麼，淡然道：

“很晚了，你早點回賓館休息吧。”

方晟匆匆告辭出門，接通電話，里面傳來白翎干脆利落的聲音：

“在三灘鎮想看兒子就立即趕到機場旁邊的賓館”

“你回省城了我也在”他激得不能自抑，“我現在就過去，現在就去”

白翎脆生生一笑：“我在房間等你。”

話音中竟有悉已久的和妖，方晟更是熱沸騰，恨不得開的不是汽車，而是飛機。

飛車直奔瀟南機場西側的機場賓館，輕輕敲門，白翎悄悄將門打開，中指豎在上示意輕一點，小寶正大模大樣橫躺在床中間呼呼大睡

方晟一個箭步沖到床邊，象欣賞古玩名似的，用近于貪婪的目打量兒子

胖嘟嘟、雕玉砌的臉蛋，長長的睫，筆的鼻梁，還有尖尖的下，簡直活就是白翎的翻版

看到這里方晟甚至有些妒忌，道：“太象你了，就沒有我的影子”

白翎格格輕笑：“眼神有點象，標準的桃花眼，將來跟爸爸一樣喜歡勾引孩子。”

方晟這才轉凝視白翎。

大半年沒見，初為人母的宛若子，依舊婀娜多姿的材，依舊英氣人的氣質，半敞半遮的睡袍下，約約綺麗春，象牙般晶瑩的閃爍著醉人的芒。

他一下子將撲倒在床邊，邊上下其手邊笑道：“喲，大了兩圈，明早不喝酸，就喝它”

在他下扭，息道：“好不要臉，跟小寶搶食輕點，別驚小寶啊”

幸好小寶睡得很沉，對邊的激烈戰況無于衷。

良久，一切歸于平靜。

白翎到底做了媽媽，隨時放心不下兒子，跳下床到對面看了看，尿布沒，又在小寶邊加了兩只枕頭，這才回到方晟懷里，笑道：

“多日未見，功力不減啊，是不是天在上練”

方晟哪肯跟探討這種問題，岔道：“這次回來，是準備在瀟南住下你以前好像打算等小寶六七個月再出山。”

“明早八點一刻的航班，飛京都。”

“啊”方晟猛地抬起，問，“為什麼”

“有突發況，臨時決定，不然我也不會倉促，”說，“爺爺突發重病，很嚴重甚至有可能致命的病癥，家人要求我帶小寶回京，讓爺爺臨終前看到白家第四代嫡孫”

方晟也吃驚不小，須知白老爺子一旦去世，將對整個政局產生非常大的影響，有可能導致各派勢力重新合縱連橫，隨之而來便是錯綜復雜的站隊、排和人事調整。

白翎又說：“我是傍晚才接到消息，然后趕上瀟南的末班航班，當初我答應過，無論如何必須讓你們父子相見，天大的事也得放一放”

方晟摟，道：“我確實很想親眼看到小寶，親手抱一抱小寶，但我同樣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