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畝農田中屬于清亭縣的有近一百畝,而且靠清亭縣重鎮烏鐵鎮,大批科研人員進駐試驗田后,必然要在烏鐵鎮消費,并雇傭當地人做些力活、日常管理維護之類。另外據農科院為方便運輸,還將新修一條路橫穿烏鐵鎮,接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
因此清亭縣態度十分積極,力促早日簽署合作協議破土工。相比之下江業縣態度冷淡得多,一是只有七十畝農田,收益有限;二是遠離鄉鎮,沒有實際效益;三是那塊農田里有十多個大戶人家的墳墓,移墳又是敏而麻煩的問題,按費約的想法最好別。
江業方面推三阻四,事一擱就是兩三個月,清亭方面坐不住了,擔心煮的鴨子飛掉,這回縣委書記紀天越親自出馬,縣主要領導來了近一半,打算跟費約好好談一談,哪怕出讓些利益也要盡可能達共識。
樊紅雨也在來訪隊伍之列。
紀天越很倚重這位京都背景、手握兩大家族資源的副書記,更對的仕途看高一線,因此上任后便委以重任,各種重要場合也帶著,樊紅雨反而比在黃海更吃得開,心也舒暢不。
可是對口接待的是仲安、吳鄭榮和耿復,跟這三個老家伙的什麼共同語言聊了幾句樊紅雨便興趣索然,腦子一轉,笑道:
“聽說江業準備開家正宗法式西餐廳,清亭縣雖然也有幾家,口味明顯不對勁,很想利用今天的機會討教一下。”
仲安道:“樊書記消息太靈通了,西餐廳目前還于裝修階段,本看不出名堂對了,你跟方縣長不是老同事嗎西餐廳的事兒由他一手促,要不跟他談談”
“可以呀,只要方縣長有空。”
此時方晟正坐在費約辦公室,聽兩位縣委書記圍繞農田補償款問題暗藏機鋒,他不了解況說不上話,只能一口茶加一口煙番打發時間。聽到仲安說“樊書記想探討幾個問題”時,心中暗喜,表面卻裝作不不愿的樣子,跟兩位書記打聲招呼后慢騰騰出去。
仲安簡單介紹后很知趣地離開,見四下無人,樊紅雨“卟哧”一笑,道:
“聽說到了江業日子不如黃海那般自在”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日子難過你也知道”方晟嘆道。
“我還知道西餐廳老板娘是甜的葉小姐。”
“人家做餐飲出,開家西餐廳有什麼奇怪。”
“不奇怪,可是你到哪兒也到哪兒就有點奇怪了,難道你那兩位正室都不管”
方晟似笑非笑:“大老婆二老婆都不管,你倒跑來吃飛醋了”
樊紅雨臉騰地緋紅,瞪眼道:“說話注意分寸,我倆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了”
“好好好,沒關系,我說錯了還不行,”方晟道,“那麼孩子最近還好吧”
“嗯”想到孩子怎麼得來的,不由臉頰發燙,似嗔似喜地瞟了他一眼。
看著含語的模樣,方晟心中一,頓時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對他來說,樊紅雨始終是很特殊很獨立的存在,神上從不依附于他,這是與趙堯堯和白翎最本質的區別;在親度方面也表現得相對理,除了京都那次,生下孩子后兩人從未有過親接。
以上種種更是激起了方晟征服的。對男人來說哪怕邊有再多孩,得不到的始終最力,這與葉韻、范曉靈主勾引質完全不同。
“你不是想看西餐廳嗎一起去現場。”方晟起道。
一愣:“仲書記說正在裝修,看不出名堂。”
“他們懂什麼,開西餐廳哪里看裝修看的是地理位置、通和長遠規劃”方晟說著到外面吩咐江璐一起陪同前往。
樊紅雨暗贊他做事有分寸,倘若孤男寡同行,又曾在一個縣同過事,傳出去難免引起流言蜚語。多個書在旁邊,一切便順理章了。
車子駛出縣府大院,一路開到城郊附近時方晟突然江璐先下車,語氣平淡地說:
“你在這邊轉轉,有些事我要跟樊書記單獨談,回頭過來帶你。”
“好。”
江璐簡潔地應道,也不多問什麼,下車后徑直混到旁邊一家茶館里。
“你干什麼”樊紅雨怒道,“萬一傳出去,你考慮過后果麼”
“作為一個書,如果連最簡單的守口如瓶都做不到,以后別在我邊混了,”方晟平靜地說,“再說他能傳什麼呢男縣長帶著副書記考察西餐廳”
“總是
不太好的”
方晟不理的抗議,加快速度一直向北開,來到高科路附近荒無人煙的地方,將車子掩在幾棵大樹中間,從遠方本看不出車,突然手拉樊紅雨的胳臂。用力掙,憤憤道:
“放手,你這個流氓”
方晟索加大力氣,并暗中將的座椅靠背放平,整個子了上去。樊紅雨在他的進攻下越反抗力氣越小,開始是抗議,然后是嘟嚷,再然后是斷斷續續的喃語,最終潰不軍在他懷里化一團爛泥,息著接了他的沖擊
一旦敞開防線便變得激四溢,無論作、反應、姿勢還是迎合節奏都不遜于白翎,甚至比白翎更狂野
方晟覺得很久沒有如此酣暢淋漓的覺了
事畢,方晟疲倦地翻而下,旋被摟住脖子,在他耳邊輕輕道:“別,過會兒再來一次我說過讓我上癮是很危險的”
其實真是寂寞而可憐的人,三十多歲,結婚近十年,僅有幾次驗都是和方晟發生,每次都間隔好長時間,若非極度忍耐的意志和極其堅強的心理,無論如何都捱不下去。
方晟倒有再戰的實力,然而猛地想到今天是周五,要回去接白翎“檢查工作”當下打了個冷戰,連連搖頭道:
“今天不行,我下班要回梧湘”
何等聰明,立即悟出白翎仍在梧湘,立即松開雙手道:“是刮骨刀,你這樣周旋于幾個孩當中,早晚會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風流,”方晟笑道,“你猜我大學時最憧憬的死法是什麼就是在極度快樂時猝死相比患重病靠藥和手茍活于世,遭人世間所能想象的種種痛苦,實在太幸福太利索了。”
“說得也是啊,活在世上本來就是一件痛苦的事兒”
語速雖慢,作卻很利索,很快穿好整理好散的頭發,打開窗戶讓冷風吹拂紅的面頰,過了會兒道,“回去吧。”
“不看西餐廳”方晟故意問。
“去你的”重重捶了他一拳,這一刻京都孩的爽直無忌暴無。
駛回城區接江璐上車,三人一起回到縣府大院,下車后樊紅雨仍回仲安辦公室繼續清聊。沒多久,紀天越招呼清亭縣的領導們會合前往梧湘,理由是參加中午的一個投資洽談會,不過同為場中人彼此心中有數,八兩位縣委書記談崩了,使得紀天越連留下來吃飯的心都沒有。
送別清亭縣一行領導后,費約沒有與紀天越談判的細節,只淡淡說了一句“老紀的期值太高了”。
“百畝試驗田”項目的來龍去脈,方晟還是在車上聽樊紅雨介紹的,既然費約親自管轄,他不想手,江業縣要做的事太多了,不值得為幾十畝田跟費約鬧翻。所以聽就聽了,他沒有表明態度,樊紅雨自然也不會要求他從中撮和,公歸公,私歸私,個人不能摻雜到工作中,否則是很危險的。
下班前,他將江璐到面前,道:“你的組織關系已經從四源鎮調到正府辦,下周組織部將正式發文,任命你為綜合科副科長。”
“謝謝方縣長,謝謝”江璐連連說。
方晟擺擺手:“當我的書總得有對應職務嘛,沒什麼利用這次雙休,我需要你到基層調查一件事。”
“好”江璐沒問什麼事就一口答應下來。
當晚回到梧湘,一進門方晟就捂著太,表很難的樣子,躺到沙發上唉聲嘆氣。白翎平時見他都是生龍活虎,偶爾傷風冒也得住,這付模樣委實見,慌忙半蹲到沙發前噓寒問冷,還掏出手機要打電話聯系醫院。方晟連忙阻止,說就是頭暈乎乎的渾沒勁,去醫院也檢查不出病,可能最近太勞的緣故,多睡會兒會好點。
白翎以前高強度訓練時經常遇到類似況,對方晟的話深有同,當即沖了滿滿一大杯姜湯,加幾味中藥,著他喝下去。然后扶他進臥室,連服都由代勞,伺候著躺下后蓋上毯,又送來兩杯開水,說醒了就喝,有助于排解毒素。
方晟此時真的睡不著,又愧疚又心虛,覺得上午的事做得太孟浪、太危險,有些過于急了。
當晚白翎很乖巧地輕輕躺在他邊,不開電視,不玩手機,側到另一邊打開小臺燈靜靜地看書,“檢查工作”的事不用提了。其實白翎對床第之事并非特別熱衷,大凡主逗是真的為了“檢查工作”,防止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象樊紅雨全心投,真正迷醉于那種攀至巔峰的快樂。也許,正因為如此方晟才覺得和樊紅雨的覺更棒。
半夜三更,白翎陡地爬起搖醒他,臉冷峻地說:“方晟,你撒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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