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大樓與其它辦公樓不同，在安全設計、防火防防等方面都有很高的要求，而且作為縣支行大樓，通常都有金庫，更是采用高標鋼筋混凝土修筑而，且經過特殊而保的理，建筑結構方面也有特殊安排。

每年各銀行都要在安全保衛方面不斷加大投，一方面更新換代監控件設備，升級件系統，適應不斷變化的安保需要；另一方面隨著金融犯罪、作案技的提高，銀行也必須采取相應措施提高預防等級。

因此對銀行來說拆除正在使用的大樓，意味著巨大的浪費和經濟損失，別說方案到上級行通不過，支行部員工也會強烈反彈。

從另一個角度看，銀行大樓拆除后機關辦公將是個大問題。銀行因為業務的特殊，數據、資料、憑證、系統都屬于高度機，機關辦公也必須在相對封閉的場合，其過渡期可不象拆遷戶隨便租個房子就行，期間產生的高額費用又怎麼理

清理街道兩側樓后面的建筑，騰出停車位和院子的規劃效果也有限。如果在原址位置后退約二十米重建大樓，預計樓前停車位不過20個左右，遠遠不能滿足縣支行業務需要，后面院子頂多只能停10多輛車，遠遠達不到行長們的要求。

聽到這里，吳玉才疑地問：“舊樓不拆，那新金融街怎麼搞我的本意是拆掉后拓寬街道，順便騰些空檔出來。”

“剛剛我跟鴻飛縣長談了舊城改造問題，建議他把新小區建到城郊去；你這邊也一樣，既然保留原址，新金融街干脆放到城郊，打開一片新天地”

吳玉才被這個建議震撼住了，呆呆看著他想了足足三分鐘，道：“從熱鬧繁華的城區中心搬到荒無人煙的地方，行長們樂意嗎”

“建軍縣長到銀行營業網點辦過業務沒”

“嘿嘿嘿，十多年前有過，現在啥事都由書代勞”

“我當大學生村時經常幫村民、村部跑銀行，后來分管金融天跟行長們打道，這方面況多了解些”

城區中心繁華商業區并非銀行的黃金地段。

銀行業務主要有三部分：存款、貸款、結算。存款是銀行的負債業務，需要扎于集人群區域，但不是商業區、商場等人來人往的地方，一是安全因素，防止被小、搶匪之類逮著眼；二是國人有不富的習慣，因此儲蓄網點通常設在小區和公司林立的商務區附近。

貸款和結算則不一樣。客戶借錢要央求銀行；公司辦理結算業務也必須到營業網點，很多業務基本賬戶在哪家銀行就必須到那兒辦，因此無論銀行怎麼搬只能顛顛跟在后面，沒有別的選擇。

哪怕搬到城郊，客戶們也必須忍通不方便，誰讓你有求于人呢再說，倘若一個人或公司騎著自行車去銀行借幾十萬、上百萬，信貸員看了恐怕要對其還款能力打個問號。

反之新金融街安置到城郊的好卻是一目了然：地方大隨便用，劃一塊隨便你怎麼折騰；從道路到綠化，所有市政配套工程都是最新設計、最新技，符合銀行高大上的品牌定位。

“聽方縣長這些一說，我心里有譜了，”吳玉才道，“明天召集行長們開會，討論落實新金融街草案，據方縣長的設想并傾聽他們的意見，最終形正式方案。”

吳玉才頭一回對方晟產生敬重的心理，暗想費書記固然能力超群，深謀遠慮；方縣長與他相比好像并不遜

教育系統研討會由于氣氛熱烈，人人搶著發言，導致原計劃兩個小時的會開了四個多小時，散會時夜幕已經降臨。

與會者形的共識是：先建一座設施齊全環境優的小學，旁邊留出空地用于將來中學的修建，作為配套工程，縣年宮將在小學對面設分部，提供書法、音樂、能等課外培訓。

選址地點有三：城北郊區、江業開發區中端和城西往富民大橋方向。

衛生系統會場散會稍早些，畢竟是新建分院，人民醫院方面有較大的發言權，選址方面也爭議不大，主要集中在開發區和城西國道邊兩個地點。

會后方晟和宣朔等人在食堂吃了點東西，繼續頭商討方案。

就在正府辦公樓燈火通明，工作人員張地整理材料準備明天的會議時，周小容獨自來到城區中區南側的藍月酒吧。

藍月酒吧是江業縣城唯一的酒吧，面積不大，只有二十多平米，生意不好也不壞，好的時候也不至于讓江業出現第二家酒吧，差的時候也能勉強維持下去。老板很在店，天在外面釣魚、打牌。

今天周小容心很差。

下午尤東明告訴，有關通道路方面的幾個大工程都被方晟否決，近期估計只有小

打小鬧的活兒。以聚業擁有的技力量，照理也能參與舊城改造建設，但天曉得方晟心里到底怎麼想。

“你倆是大學校友，有些話我不方便說，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尤東明暗示道。

周小容滿肚子苦水卻倒不出來。方晟把往外趕還來不及，怎會出手相助

按說到這個份上應該知難而退。可周小容的格就是如此，固執而頑強，只要想得到的就必須得手。

“來兩杯火凰”

坐下后吩咐道，侍應暗暗咋舌。火凰是烈尾酒，酒量好的男人才敢，沒想到長得如此漂亮纖弱的子一要就是兩杯。

酒端上來后，周小容拿起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乖乖，不得了侍應暗想好強悍的人，還是讓遠點。回到吧臺，調酒師小聲關照他先把錢收了，免得喝醉后賴賬。

幽暗燈下，聽著細細悠悠的音樂，周小容心里無比哀怨惆悵。這一路走來，自己固然有錯，但方晟就應該這樣對待嗎趙堯堯并非他所知道的那般高貴俗，從中耍的心機和手段，他卻淡淡一笑

再說兩人結婚當天，自己居然被稀里糊涂迷倒睡到第二天，不是趙堯堯還有誰閑得沒事干

還有這次招投標，憑空殺出君天那匹黑馬，之前都沒聽說過。聯想到方晟在面前許諾如果到省城發展可以相助，而君天就從省城過來，個中蹊蹺不由得心灰意冷。

“咕嘟”，一揚頭第二杯酒又下了肚。

“再來兩杯”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聲音不覺提高數倍。

侍應聞聲過來，低聲道：“小姐，吧臺那邊要您先付款”

“啪”

將信用卡拍在桌上，瞪眼道，“快點”

這時一個冷靜平穩的聲音傳來：“后兩杯算我請。”

侍應轉頭一看連忙點頭哈腰：“蔡書”

蔡書抬手示意他離開，坐到周小容對面微笑道：“火凰雖好，飲多了也傷，不如一人一杯”

周小容斜眼打量他：“你是誰的書”

“誰的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后生意怎麼做。”

“你認識我”

“最近周總是正府的常客，縣府大院誰不知道江業來了位年輕漂亮、聰明能干的老總”

這話中聽

周小容接過他遞來的酒杯，輕輕啜了一口，道：“你還知道什麼”

“周總是方縣長的大學校友，可他并沒有幫你。”

“招投標失敗是天災人禍，不能埋怨到人家頭上。”周小容在外人面前還要維護方晟。

“招標分競價和議價兩種，”蔡書輕輕搖晃酒杯，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各地原則上都規定以20萬為限，超過就競價，否則可以采用議價方式。金額是死的，實際作權在于領導，比如這次景山寺至富民大橋七公里路段拓寬項目，可以拆分為兩個標段，就不需要招標了通工程方面周總經驗富，這些門道想必瞞不過周總”

“你到底想說什麼”

“要看周總想得到什麼。”

兩人對峙片刻，周小容道：“哪個指使你來的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一生意人，想在江業做幾單工程，別拿七八糟的事煩我”

蔡書喝了口酒，微笑道：“現在是信息社會，什麼能瞞得住你跟方晟在瀟南理工大學談了三年，畢業后才分手；后來你結婚又離婚，自立門戶做工程，直至到江業縣。”

周小容驚出一冷汗，酒也醒了一半，怔怔看著對面男子，良久道：“我明白了，你們是方晟的對手，想利用我打擊他”

“我們的目標不是一致嗎”

“什麼意思”

“方晟地位越高，你倆重歸于好的可能越低；相反他仕途挫，你才有機會接近，因為你并不在意他地位如何，對吧”

周小容沒吱聲，小口小口地啜飲火凰，喝在里格外辛辣。

“好吧，我知道我們之間離相互信任仍有一段距離，”蔡書道，“為表示誠意，過幾天給你做個工程，怎麼樣”

“真的”

周小容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