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忠守、容波、張行等三人本來就與費約磕磕，面和心不和，在仲安已經站隊的況下，索都支持方晟。

這樣一來五票對五票，外加一票棄權。十三名常委已剩下兩人沒說話，一是費約的嫡系心腹吳玉才，一是騎墻派季亞軍。

費約微弱票數取勝已定局，盡管勝得艱難也是勝，此時的費約太需要一場明正大的勝利了。

而方晟盡管輸也輸得彩，畢竟剛到江業幾個月，就在費約一手遮天的形勢下打出一方領地。

眾人注目中吳玉才說話了，還象剛才那樣盯著筆記本，艱難地說：

“我棄權”

會議室瞬間靜得可怕。

關鍵時刻最信任、最寵的心腹居然臨陣逃，費約兩眼發黑，手指微微抖，強自按捺把茶杯砸到吳玉才頭上的沖

“亞軍呢就剩你了。”這種況下費約還能穩住緒，出一笑容，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定力。

季亞軍抬起頭與方晟對視一眼，毫不猶豫道：“贊開通城快速通道”

十三位常委里面，要說城快速通道最大的益者其實就是季亞軍。從小洋蔥西餐廳、景山寺全景修復工程到重修富民大橋，以及新金融街、居民小區、醫院學校的新建，都在季亞軍的地盤上

今年他的政績報告單上可謂彩紛呈，比前幾年不知漂亮多倍，這一切都拜方晟所賜

與費約偶爾給些小恩小惠相比，這才是實實在在的、可以作為晉升依據的扎實而耀眼的禮

因此在勝負天平上，季亞軍為決定雙方敗的最后一稻草

聽到季亞軍的話，費約呆住了，難以置信看著季亞軍，如泥塑木雕般坐在那兒一不。

方晟淡淡道：“城快速通道項目六票贊，五票反對，兩票棄權，據數服從多數原則現在通過，接下來正府方面會做好相關銜接和配套工作。”

費約窩囊得幾乎要吐

倘若他剛開始不置可否直接投票表決，最后還能用縣委書記一票否決權，然而他早早跟方晟打擂臺相當于投了票，也默認投票表決，現在不可以再強行否決了。

費約坐那兒一直不說話，常委們也不敢，泥菩薩似的坐著干等。

方晟詢問坐在后面負責記錄的工作人員：“表決結果都記下了嗎好了就散會吧，大家都很忙。”

說罷率先合上筆記本，拿起茶杯就往外面走。

見費約無于衷，仲安、淡忠守等人也陸續起離開，吳玉才也混在大部隊里溜了，最后會議室里只剩費約、吳鄭榮、耿復、邵元存和邱秋。

“費書記”短短幾分鐘費約象老了十歲，吳鄭榮看得于心不忍，輕聲道。

費約目一個個掃過去，再想到忘恩負義的吳玉才，越來越不聽招呼的寧樹路，早已失聯的尤東明，從心底發出深深一聲喟嘆。

回到辦公室簡單收拾一下，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多鐘，過了下班時間，而中午與范曉靈約的是晚上七點半。遂打電話給趙堯堯說晚上有活，然后到食堂簡單吃了點東西，興沖沖開車赴約。

路過城區中區南側的藍月酒吧時，方晟眼角余似乎看到周小容正款款進去，再定睛看已經不見。

看錯了吧方晟自嘲地想。其實在他心深，對周小容還是有一份獨特的的意，刻骨銘心的初豈是說忘就忘但他深知此時的周小容尤如熊熊烈火，一旦投進去會讓兩人都碎骨

因為趙堯堯與白翎之間盡管勢如水火，但出于種種微妙原因，兩人能保持相對平衡和默契，某種程度上默認彼此的地位。而周小容不同，完全是來收復失地的，有強烈的排他，特別對于趙堯堯。

所以方晟不敢招惹周小容，也不能招惹。

寧可與范曉靈幽會，那個水靈靈已經，再不摘就晚了。

一路哼著小調來到梧湘南區的秀水華亭，這是個新建小區，保安措施非常嚴，車子必須辦卡才能進去。范曉靈不便面，方晟只能把車停在對面人行道上，步行進小區。

大概下午取得一場難得的大捷，又即將與共度良宵，方晟心澎湃之余放松了警惕，全然沒注意從江業縣城起就有兩輛車盯著，直到秀水華亭大門口

敲開門，范曉靈一輕的棉袍，抿輕笑讓他進來，沙發茶幾上早就準備著兩杯紅酒，一碟堅果，小小的客廳里回著舒緩輕的鋼琴曲。

“沒想到如此雅致。”方晟放松地坐到沙發里。

范曉靈

毫不忸怩地坐下，手搭到他肩頭，笑道：“你以為搞農村婦工作出的干部都是俗得只會開黃玩笑”

“我相信你不是，”方晟道，“早在三灘鎮我就看出來了，你非常自，也有底線和原則，而且品味與其他鄉鎮干部不同，因此才有意培養你聲明一下，我完全出于公心，沒有打你主意的意思。”

“你那兩個老婆盯得，就算打主意沒機會吧”哀怨地說。

“唉，我已經害了人，不想再”

“害一個是害，兩個也是害，何況害人心甘愿，你怕什麼”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充滿了無限意和。

棉袍領敞得很低，可清楚地看到一道深深的，方晟輕易判斷出棉袍下面應該溜溜沒有一縷，幾乎向他敞開防線，完全任君的姿態

方晟心大作，但今晚時間很充裕，他想慢慢品嘗這顆水靈靈的果實。

他端起高腳酒杯，微笑道：“為我們今晚的工作會談干杯。”

“干杯。”端起酒杯與他輕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悄悄尾隨在方晟后的漢子跟到九號樓二單元門前只得止步，然后用夜遠鏡看到他按的號碼，1210。

陳建冬拿了包中華香煙找小區保安搭訕，沒幾分鐘就輕松查到這幢樓12層的兩家住戶名字：一個王敏，一個范曉靈。

范曉靈

原來是黃海有名的水靈靈

陳建冬獰笑數聲：方晟啊方晟，你當真貪吃不知滿足，家里有如花似玉的趙堯堯，外面還有雖然潑辣但模樣正的白翎，居然跟范曉靈勾搭好哇，一樁拉下一個縣長，一個副區長，還不用費太多手腳，運氣實在太好了

當即安排四個人設法混二單元，守在1210門口防止方晟發現不對勁跑掉，再安排兩個人守在單元門口，作為第二道防線。辦妥之后讓手下打電話到110報警，稱妻子在家跟其他男人通，自己反被關在門外，請求110立即出警

只要警察敲開門，發現的竟然是大宇區副區長，男的是江業縣縣長，就算兩人什麼都沒做也會名譽盡失

嘿嘿嘿，想到得意陳建冬忍不住放聲大笑。

此時遠在藍月酒吧的周小容已經在喝第三杯火凰，熏熏然有了幾分醉意。生意越做越大，的心卻越來越空虛，大概因為覺與方晟越來越遠的緣故吧。而且隨著攤子全面鋪開，方晟警告的話也漸漸出端倪：

現金流愈發張起來

如方晟所料，背后確實有碧海多個財團和民間募集基金支持，但資金籌集不是蓄水池，想要多有多，從立項到逐步匯集有個過程，而且投資人之間有時意見相左，籌集又沒有、原則的約束條款，執行力方面大打折扣。

“目前賬上錢只夠支撐五十天”

傍晚總賬會計通報道，周小容大吃一驚，趕打電話向碧海方面求助，得到的回復是再堅持一下，沒有明確日期承諾。

周小容簡直無所適從。

當初參加招投標時投資方都在面前拍了脯，說千萬別把錢當回事，以前膠南省上百億的海大橋都承包下來了，這點小工程算什麼正因為他們的言之鑿鑿，才敢在梧湘和江業兩個戰場雙線作戰。

現在到難題了。

邊慢慢啜飲邊盤算對策，不知不覺第三杯也喝掉一半。

這時蔡懷瑜從外面進來，見了不覺一愣，還是滿臉堆笑地走過來。今天費約在常委會上到前所未有的挫敗，心很不爽，回到辦公室找個碴兒對蔡懷瑜發了一通脾氣，摔掉只茶杯。

蔡懷瑜心里委屈，好容易捱到費約下班，本想灰溜溜回家睡覺，沒想到半途接了個重要的電話，一時興起路過藍月酒吧臨時決定進去喝一杯。

見是費約的狗子，周小容不屑轉過臉。

上次蔡懷瑜在酒吧要跟聯手對付方晟，還保證給幾個工程做做，后來尤東明是通過議標方式給了一個，沒過兩天迫于方晟新規定又收回去了。之后蔡懷瑜再給打電話，從來不接。

“來杯火凰。”

關照侍者后，蔡懷瑜一屁坐到周小容對面，微笑著打量眼前的老總窈窕淑君子好逑，他無比來場不期而遇的艷遇。瞇著眼道：

“慶祝一下。”

周小容白了他一眼，懶洋洋道：“慶祝什麼”

蔡懷瑜煞了這付模樣，口說出剛接到的電話容：

“今晚方晟真的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