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嚴肅地說：“關于通工程項目貸款，原本縣里給各家銀行的建議是不予辦理，原因在于承攬業務的大都為外地工程商，不知底細，防止發生空手套白狼等現象，給銀行信貸資金造損失。不過從目前來看工程進展迅速，工程商展示了雄厚的資金實力，為輔助他們做大做強，為江業創造更多投資機會，希各位綠燈放行，考慮項目貸款或銀團貸款方式提供支持，當然我要強調一點，那就是審查必須嚴格，程序沒有瑕疵，確保手續合規，保護信貸資金安全。”

行長們其實早就想做通工程貸款，前期懾于正府要求沒敢放，現在方晟主開了口子豈有錯過之理，當下相繼表態支持正府的決定，回去后立即組織信貸、授信等部門進行市場調研，了解工程商資金需求，數額大的考慮銀團貸款。

第二天周小容帶著聚業公司財總拜訪了各大銀行，經過切會商基本敲定以銀團項目貸款向聚業公司授信兩個億，貸款方式為抵押，然后很快進貸款流程。

江業這邊的問題解決了，更大的難題卻在梧湘繞城高速。方晟坐在辦公室不停地兜圈子，委實難以決定。

當晚魚小婷驅車過來。

方晟急切地問是否在安全期，事后有沒有服用急避孕藥等等，很詫異地說：

“當然有準備，我為什麼生孩子各大軍區都知道他是獨主義，孩子算誰的我從沒有過生孩子的想法。”

那就好，方晟松了口氣。

晚上自然又是一番云雨，之后躺在他懷里不經意說了件事，又把他嚇出一冷汗。

說上次回工地途經一段荒無人煙的公路，突然冒出兩輛車左右夾擊，想強行把停。

“后來呢”他張地說。

輕松一笑：“別小看我那輛吉普，也就比坦克差點兒，對付他們綽綽有余，后來一輛被我掀翻，一輛到河里去了。”

方晟明白又是陳建冬那伙人魂不散，八監視到魚小婷夜里在自己這邊留宿，想活捉到手取得證據

這事兒太可怕了

幸虧以陳建冬如今的能量暫時不知道魚小婷的份，否則那還得了

即便如此，陳建冬實際上已掌握自己與范曉靈和魚小婷私通的況，就算不大肆張揚，只須告訴白翎和趙堯堯就行了。

不行，不能讓陳建冬繼續活在這個世界

甚至也不能由嚴華杰走正規逮捕流程，因為進了公安局必須要審訊，陳建冬可不會幫自己保

方晟頭一回起了殺心

誰來辦這件事原本白翎是最合適人選，但一來了傷，二來這事兒偏偏不能讓知道。

葉韻呢按說的手對付陳建冬和幾個馬仔也不在話下，只是方晟始終不放心留在自己邊的真實意圖，在商業方面玩點手腳、搞點幕沒關系，殺人滅口的把柄落到手里，方晟覺不妥當。

正在琢磨之際，魚小婷突然說：“你想殺人”

“你怎麼知道”方晟一驚之下口問。

“因為到殺氣。”

“喔，世上真有殺氣的說法”方晟驚詫道，接著便把在黃海與陳建冬結怨、如今他跟蹤到江業伺機手，上次遇到的兩輛車也是他派出的，詳詳細細說了一遍，最后強調道，“他有可能目擊到你從我這兒出去，并拍了照片”

“原來是這樣”

黑暗中靜靜地說，隔了好久沒再吱聲，方晟以為睡著了，誰知冷不丁冒了一句：

“這個人必須死”

“梧湘有兩個刑警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同時盡力追查他們的下落，可到目前為止還沒消息。”

“我認識那兩輛車，還有司機，”淡淡地說，“明天起我理這件事。”

“這伙人是陳建冬從京都找來的幫手，很厲害的。”方晟提醒道。

“在你心目中，小翎的手是最厲害的，對不對”

“從小就接過極其殘酷的特殊訓練。”

無聲地笑了笑，修長的雙突地用力一夾，方晟劇痛之下慘一聲

“你猜我在單位任什麼職務”

“后勤行政”

“保衛部長”

“呃”方晟一呆。

“別看我在床上任你折騰，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厲害”在他耳邊輕笑道。

后來魚小婷一直沒提這件事，方晟以為只是說說而已，只得把希繼續放在嚴華杰上。

捱到周三上午，方晟深吸一口氣后

撥通趙堯堯的手機，剛從香港返回京都，說幫他買了只手表，下次到京都試戴一下合不合適。

“手表”方晟覺得好笑，“現在哪兒買不到，還特意跑到香港。”

趙堯堯認真地說：“這是限量版，全球發行一百只，我提前兩個月下單預訂的。”

“多錢”方晟還在思考接下來要討論的話題，漫不經心問。

“三十五萬。”

“卟”，方晟將上銜的香煙噴出去

“堯堯，我是江業縣縣長，不是腰纏萬貫的億萬富翁，戴價值幾十萬的表被傳到網絡要出事的。”

“在家里戴嘛，我的心意。”趙堯堯說。

“好好好，以后專程到京都大院里戴，”方晟笑道，轉而換正式的語氣道，“堯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

“聚業公司，就是周小容的公司資金鏈快繃了，急向我求助，你覺得要不要幫”

“差多”

方晟狠狠心如實相告：“一個億。”

趙堯堯沉默了，半晌沒說話。即使對心如止水、視金錢如糞土的來說，一個億也是天文數字，不說別的，單從各掌控的賬戶匯集起來，還得避開人行監控就得運作很長時間。

“如果不幫，我下午就明確拒絕”話雖這麼說，方晟還是希趙堯堯同意，哪怕解決一部分，比如五千萬、六千萬。

隔了好一會兒，趙堯堯說：“我這邊湊這筆錢需要一段時間，手里沒這麼多現金，需要拋售、理財質押、逆回購等等，這些都不是問題。不過你想過沒有，有可能不肯歸還，拿這筆錢彌補工程虧損窟窿，畢竟始終認為我倆虧欠于”

這也是方晟最擔心的問題。

“唔，我會考慮限制措施，比如控制賬戶等”

“還有一下子捧一個億給，你猜會怎麼想一個縣長一年能掙多工資何況我賦閑在家沒有工作呀。”

“是的”

這些問題方晟都想過，也都有對策，關鍵在于趙堯堯肯不肯松口。

知夫莫如妻，說到這里趙堯堯輕輕一笑：“如果你有把握，幫就幫唄，就算把一個億私吞了也沒關系，換個清靜。總之這件事幫了忙，我們跟從此兩清，誰也不欠誰。”

哪有這麼容易。方晟心中暗嘆，上卻說：“那當然，以后君子之淡如水。”

爭取到趙堯堯同意，馬上著手從上百個賬戶緩慢而匿地籌集資金，方晟這才運作幫助周小容的方案。一個億肯定不直接打給，于公于私都對自己不利，最名正言順的渠道就是牧雨秋的房產公司。

只有省城大房產公司才能捧出這麼多錢，也只有省城大老板才有這樣的膽識和氣魄。

為此事方晟專門跑了趟省城，先快節奏地跑了幾家新樓盤，綜合考慮地理位置、通、安全和私，理好早就計劃的事，然后把牧雨秋一班兄弟集中起來，說明年初開始真正干活了，有大買賣

所有人聽得神一振，耳朵都豎了起來。

方晟道：“明年上半年江業要大興土木搞房地產投資，靖遙已經扎下，江業市場以他為主，做得盡可能大一點，總規模可以達到嗯，五個億吧”

“這麼多”徐靖遙簡直不敢相信。

“可以適度加點杠桿，方案到時再討論，”方晟道，“不過我們的主戰場還在省城，我有個大膽預測，明年開始將是房產市場的春天，因此不要怕，要搶占市場份額，做品小區，同樣也要加杠桿、融資，我的設想是投資總額要達到三十個億”

滿屋子人都驚呆了。

這些人包括牧雨秋在都是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面的主兒，錢在他們眼里完全就是數字，饒是如此還是被方晟的氣魄嚇住了。

見大家的神，方晟莞爾一笑，道：“覺得不可思議大投才有大產出，今后做房地產生意思路要變，不能一味求數量不講質量。三十億多不多看似天文數字，實際上在我的規劃里只有兩個小區”

牧雨秋不覺笑起來：“方縣長不清楚省城建筑行吧按省城標準小區規模，三十億可以建三個小區還多，兩個小區除非全部蓋高層建筑，也綽綽有余。”

“若在江業五個都不止。”徐靖遙道。

“高層建筑小高層都賣不。”有人說。

方晟搖搖頭：“你們吶，虧你們在省城混這麼長時間，到底有沒有真正接到省城的老百姓，了解他們心里的真實想法大概晚上一有空就喝酒洗澡打牌吧”

牧雨秋等人只是干笑，不敢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