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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歡將神識凝一束,小心地探向左前方,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不過,冥的神識範圍要比他大數倍,所以他發現不了也很正常。
柳清歡心思轉間陷掙扎。但此刻形勢人,容不得他磨磨蹭蹭,他一咬牙,拍了拍小蹄角:「初一,往左前方走!」
再這麼逃下去,也甩不掉冥,等黑白視界的時間結束,他惟有一死。但左前方能讓冥都出驚疑之,那麼肯定那邊有什麼驚人的東西。
要是遇到什麼海中巨,說不定還能嚇得冥退走。
如此也好,反正都是死,不如搏一搏!
柳清歡想定,便讓小蹄角拿出最快的速度,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冥發現了。
那冥果然追了上來,也不知他有什麼追蹤的法,只是不能確定他的位置。
他突然揚手拍出一掌,掌所過之,帶出數道白水線,無數氣泡騰起,攪得海水一片混濁:「小娃娃,我已經發現你了,快出來……」
那一掌拍在柳清歡不遠,嚇得他一抖,連忙躲開紊激盪的水流,接著又一掌落在他後。
「不要再往前了,前方有你對付不了的東西哦,再往前我也救不了你!」那冥以哄騙小孩的口吻喋喋不休,手下卻毫不留,一掌接著一掌拍下。
柳清歡艱難地躲避著,心裡將冥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不過從對方越發急促的攻擊便可看出,前方的形肯定是冥也覺得棘手的。
他睜大眼睛努力往前,慢慢地,幽藍的芒突然出現,這藍比周圍的海水要深上許多,代表的是最純淨的水靈力,和而不刺眼,波粼粼中閃爍著麗的碎金。
柳清歡驚得呆住,仿佛看到一大片藍的雲朵,飄浮在深幽的海水中。那雲朵將前方大片的海域都占滿,又有無數細細長長足有幾十丈的帶隨流飄。
雲水母,如雲海般的一隻雲水母!
他滿心的畏懼,趕讓初一停下來。這東西看上去飄逸,卻是大型海都不敢惹的。要不是它基本只靠本能汲取靈力以及抓捕魚,恐怕會為海中的霸主。
「嘎嘎,小娃娃,我抓到你了!」冥的聲音將柳清歡驚醒,他回頭一看,就見一道黑影撲了過來。 (5,0);
柳清歡眼中閃過冷厲的,手上靈力微吐,再用力一,將早已拿在手中的一張黃符籙激發。
周圍海水的溫度直線下降,並迅速凝結出冰花,冰花還沒形,便被接踵而來的劍意擊無數碎粒。那劍意如淵如獄、深寒刺骨,猶如從萬年玄冰中取出的一支冰棱刺!
危急時刻,柳清歡終於拿出了紫微劍閣的元嬰修士,楚知秋當年給他的那道劍符。
冥大驚失,眼看就要抓到那小子,卻只見一匹冰藍劍直奔面門而來!
他全寒直豎,這強大的威勢絕不是普通修士能發出的,只有真正的劍修,才能修出如此駭人的劍意。
冥只覺骨悚然,這劍意的主人恐怕比他還要厲害許多,危機頃刻間侵占了他所有心神,知道要是不躲,這劍意絕對能將他撕碎。
不過,他原本已撲到柳清歡的面前,此時想完全躲開卻已是不可能。他生生地扭轉著,手一招,那赤面獠牙的傀突然出現擋在他面前。
冰藍劍意擊在傀上,瞬間將其撕得碎,餘威劃過,冥悶哼一聲倒飛出去。
等他好不容易穩住,卻見那小賊終於現出形,已逃出很遠。
冥蒼白的臉上出扭曲的怒意:「小子,你竟敢毀了我辛苦煉製多年的金,那就用你自己來抵吧!」
柳清歡此時已收起小蹄角,正奔力狂奔。
在離開黑白視界後,他終於看清前方那隻雲水母真實的樣子。
它全都是明亮的橙紅,最外層包裹著白的薄紗般的,隨著海水輕地飄起伏。又有無數紅的像一樣的東西纏在上,然後便是下方那麻麻垂下來的纖長帶。
看上去如雲般麗溫順,卻危險到極致!
它大約是察覺到這方的靜,竟飄飄的移向這邊。
他往後一看,見冥以難以想像的極速追殺而來,其紅雙目中的怒火仿佛將周圍的海水都燒得通紅。
此時他已經不到恐懼一類的覺,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前後兩方。
等一下,再等一下,距離還不夠。柳清歡扣著手上的法力之晶,當他看到冥揚起掌時,就是現在! (5,0);
被激活的法力之晶被柳清歡全力擲向後,上面淡淡的靈猶如呼吸一般,明滅了三次。
柳清歡顧不得回頭看,只不要命般往前狂奔。
突然,後傳來一聲轟然巨響,一強大的衝擊之力猛然襲來,柳清歡只覺背上被砸了一下,瞬間噴出一口鮮,然後便被激來的海水沖得直往前撲。
這一片海域仿佛突生了一場海底風暴一般,翻滾的海浪捲起無數水花,柳清歡也不知自己被帶出多遠,他在海水中撲騰著,翻來覆去、頭昏目眩。
好不容易才重新控制住,眼前突然飄來一條白帶。
他驚恐地一,這白帶是那隻巨大的雲水母的手!他趕繞開,卻發現有更多的帶從四周飄出。
抬頭一看,只見上方一大片橙紅。原來他竟被衝到了雲水母的傘蓋之下。
「啊!」狂怒的聲從後極遠傳來,柳清歡看去,不由笑了。
那冥老魔此時焦黑著半邊臉,灰白的頭髮如同窩一般,上的黑袍也破了好幾個。
「無恥小兒,老夫不把你剝皮筋,名字便倒過來寫!」
柳清歡斥之以鼻:「老雜魚,你追了我這麼久都追不到,你那金丹是假的吧?名字倒過來寫有什麼意思,你直接改名吧,改『我兒』好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那些白帶里鑽,裡咕嚨道:「老子就算餵魚,也不便宜你個老東西!」
見冥還不肯放棄,又往這邊追來,柳清歡此時也沒什麼顧忌了,大聲嚷道:「我兒,你這麼著急追你爹,是不是又欠了?」
冥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一把死那小子。但等他追到附近,柳清歡的影已經完全藏在了的白帶里。
他臉沉地避開那些向他飄來的帶:「自己要去送死,誰也攔不住。」
雲水母這種東西連他都不敢輕易進去,其毒素極為兇猛,陷它的帶林中很難分清東南西北,那小子這會兒恐怕已經被蟄得滿頭包。
冥繞著雲水母徘徊了數圈,不甘心獵竟然從自己手中逃。
這還是第一個從他手中逃走的獵,而且對方才築基中期!此事若是傳出去,他冥老魔的一世兇名恐怕就要毀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