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回答，林諾越想越覺得委屈極了。

這麼多天，他音訊全無，再得到消息是他和初複合的新聞。

鋪天蓋地都是對他們的祝福和恭喜，他卻還是沒有跟解釋一句。

就像現在，他依舊選擇保持沉默。

「你說過不會不要我。」

林諾把這句話說在前頭，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所以你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你告訴我，我可以配合你的。」

認真看著他，語氣誠懇道：「可你能不能和我解釋一下，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

封夜宸沉默半晌，終於開口。

「你想聽什麼解釋。」

林諾沒有聽出話里的冷意，心慌道：「不管是什麼，只要你願意和我說，我都能接……」

「好。」封夜宸打斷。

隨後從屜里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扔到面前。

「簽了吧。」

林諾看到封面那幾個大字，整個人僵住。

封夜宸看著，一字一句清晰開口。

「林諾，我們離婚。」

林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訥訥道：「你要離婚……」

「對，離婚。」封夜宸重複道。

林諾眼睛瞬間模糊了。

鼓起勇氣來找他要個解釋，他卻是這樣對解釋的。

他要跟離婚……

為什麼？

明明上次見面，他還跟說，什麼都不要管，一切有他。

為什麼回來后，就不要了。

林諾眼眸含淚看著他，「我那天差點出車禍了，你知道嗎？」

「你不是好好的。」男人面無表地答。

他的不關心，溢於言表。

林諾的心沉沉下墜。

攥手心，不認輸道：「你說過，不會和我離婚。」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封夜宸冷漠道，「你也看到了，我要給恩賜一個代。」

林諾聲音抖，「可你不是說你不，只是拿當妹妹看？」

「我是一時被蒙蔽了，沒看清自己的心。」封夜宸漠然道。

林諾再一次被他的言語擊潰。

子搖搖墜，幾乎要站不住。

封夜宸看著蒼白的臉，眸底深了深。

他把桌上的文件往前推了推，然後道：「儘快簽字，該給的補償，我給了，沒必要鬧到對簿公堂，你應該知道你一定會輸。」

林諾看著那文件，眼眶發紅，語氣卻倔強。

「我不簽。」

封夜宸表微頓，居高臨下睨視。

「嫌條件不夠？但我也沒睡你幾個月，這補償對你來說足夠了。」

這話近乎直白的辱。

明明林諾還沒打開協議看上面的容，他卻直接說是嫌錢了。

林諾面蒼白，強握著手心站定。

「你是故意這麼說，對不對？」

語速極快道：「既然你只是睡我玩玩而已，那為什麼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救我？為什麼面對生命威脅，也堅決不退不放棄我？」

男人沉默著，不發一言。

林諾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尖，哽咽道：「你到底有什麼苦衷，能不能告訴我？」

封夜宸看著，突然極輕的笑了笑。

「你真覺得我去緬國是為了去救你？」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炸在林諾心尖上。

怎麼可能……

他去緬國難道不是為了救？

封夜宸看著怔住的模樣，轉過桌角，一步步往跟前走近。

「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

男人語調冰冷殘忍道：「既然決定離婚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為了救你，我是為了一個易。」

林諾子下意識晃了晃，後面就是沙發。

一，就坐了下去。

封夜宸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的姿態，黑襯衫不規整地敞開，出緻的鎖骨，上帶著讓人窒息的氣勢。

「如果你是因為沒睡夠，先把離婚的事辦了，我說不定還會繼續睡你。」

這話像是在林諾臉上扇了一掌。

僅剩的最後一點勇氣，都被這句話褪了個乾淨。

封夜宸無視蒼白的臉，直接抬手把那份協議塞進懷裡，語氣分外冷淡。

「簽完字，明天去辦。」

林諾拿著那份協議，得很，到指骨都泛白。

這會眼睛乾涸，流不出眼淚。

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頓了片刻，木訥獃滯地開口。

「封夜宸，我懷孕了，我懷了你的孩子，這樣你還要和我離婚嗎……」

許久，面前都沒有任何聲音。

林諾抬起空的眼睛，才發現男人早已迫不及待地離開。

他沒興趣跟糾纏，自然也就沒興趣聽的話。

林諾握著那份離婚協議，整個人猶如行走起。

走到門口。

撞見了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慕恩賜。

「林小姐。」慕恩賜角揚著曼妙的弧度。

許是人逢喜事神爽，看上去比之前好看太多了。

原來乾枯的手臂也被養出一些，再加上正常行走已經沒有太大問題，整個人又恢復了以往照片里那種，自信明的狀態。

林諾覺得自己跟沒什麼好說，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要離開。

慕恩賜卻一把抓住的手臂，得很用力。

「林諾，我們談談。」

林諾抬起眼，冷淡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怎麼會沒有呢？」慕恩賜勾輕笑，「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阿宸一定會跟你離婚。」

林諾被拉著走不掉，就只能站著聽。

「像你這樣沒有家世背景的，不管哪一關都過不了，阿宸既然喜歡你的，那我不介意讓他繼續玩玩你。」

慕恩賜說著頓了一下，故意揚起無名指上閃亮的鑽戒。

「不過以後我希你記住安全距離，如果再讓我看見你我的男人，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