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轉變的很突然，林諾看著，想聽聽還能說出什麼花來。

「我跟他一起長大，太明白他的野心了。」

慕恩賜勾，「他從來都是果斷的人，就像選擇跟我聯姻也是一樣，不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拓展的版圖啊，你在這裡面有沒有可利用的價值，如果沒有，那麼抱歉，你就是被放棄的那個。」

「所以就算懷孕又如何，他只會毫不猶豫你打掉，你既然生來就低賤，那你就該認命，別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這八個字狠狠砸在林諾臉上。

慕恩賜說的沒錯，以為可以留著孩子，可到頭來不過是癡人說夢。

慕恩賜看的神，就知道找到了的弱點。

有些時候，折磨並不一定比攻心更有效。

要讓這個人徹底死心，恨上封夜宸，此後都不會再生出妄想。

「所以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我弄掉你的孩子，你覺得他會怎麼樣我，無憑無據的事，他會為了一個什麼都算的小塊，放棄我，放棄唾手可得的財富和更上一層樓的機會麼？」

林諾想反駁，卻一句都說不出口。

是啊，他一開始就不要這個孩子。

他不要，自然也不要孩子。

或許這個孩子流了，他此刻是無比輕鬆暢快。

慕恩賜輕笑一聲，「認命吧，你這樣的人，生來就是被我們踩在腳底的，夾尾做人，我還能放你一碼。」

說完這話，不再看林諾一眼，轉高調離去。

林諾手指卻攥得的。

直到手心都沁出來。

外面護工進來，見臉白得厲害。

「小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這個阿姨是喬伊給安排的護工，照顧得很周到。

趕給林諾順氣，寬道：「不要生氣，人鬱結氣是會憋出病來的，咱們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林諾這才緩緩鬆開手，鮮染紅手下的床單。

閉了閉眼，眼淚如傾盆大雨墜落。

……

再休養一周后。

林諾辦理了出院。

小月子坐半個月，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只是恢復了，可心卻死氣沉沉，再也沒有鮮活氣了。

出院當天。

封夜宸來了。

他穿著筆沒有一皺褶的黑西裝，立在拐角的影看。

林諾看到他，面前的走廊是出去的必經之路。

沒有避開，目淡漠地徑直從他邊走過。

「林諾。」封夜宸低啞。

林諾像是沒聽到，沒有給他任何眼神，也沒有停留。

封夜宸轉手抓住的腕骨，剛要開口，卻被手心細得過分的手腕怔住。

瘦了好多，本就清瘦的形，現在更是單薄得像紙片一樣。

那張掌大的小臉，看起來更小了。

林諾站著沒，他也沒力氣掙他，只是用一種漠視的眼神看他，等著他開口。

封夜宸心口一揪，沙啞開口。

「林諾，能聽我說一句嗎？」

「說什麼？」林諾笑了下，「說孩子沒了，你很高興？」

封夜宸面驟然發青，襯得一張薄，更加的白。

林諾看著，只覺得虛偽。

不過是他放棄的沒有用的品，現在這樣是在做什麼，裝深麼？

「恭喜你啊，不過你的婚禮，我和小寶沒法到場給你慶賀了。」

封夜宸心像是被一把斧子劈開。

疼到窒息。

他嚨發，「林諾，我……」

「不用再說了，封先生，我沒法祝你安好，以後請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像你曾經不想看到我一樣，我以後都不想再看見你。」

這話殺傷力極大。

封夜宸只覺得心口裂開，像是被扎了一把刀。

林諾神冷冰冰的。

說：「如果能重新來過，我真希我這輩子沒有遇見過你。」

說完這話，堅定地出手，轉離開。

這一刻，男人真正到什麼萬箭穿心。

頭全是新鮮的鐵鏽味。

他哽著那口鮮，也不。

直到陳也上前，扶住男人，那口鮮才被吐出來。

陳也驚惶，「封總，你要不要？」

封夜宸擺手，接過手帕了被染紅的。

陳也看到男人雙眸一直盯著那個背影，直到人頭也沒回的上了計程車。

他嘆了口氣，說：「封總，等一切結束了，我們跟夫人好好說，夫人那麼善良，一定能諒你的。」

封夜宸心死死揪著。

真的會被原諒嗎？

在林諾失去媽媽又失去孩子之後，他再也沒有那個自信了。

可沒人不知道，午夜夢回時，他的心有多痛。

痛得他徹夜徹夜的睡不著。

一閉上眼，就聽到有寶寶在他『爸爸』……

封夜宸心如刀絞。

高大的形似乎一下萎靡了。

陳也扶著男人，提醒道：「封總，別在醫院待太久，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