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6章苦果（十五）

「你幹什麼！」

猩紅散落，黑紗翩飛，那一瞬間驚怒加的喝問也是傳來。

噴狀塗在地上的腦袋當然沒這個功能，這會兒在倉惶遠離的希拉麗雅，全上下都還完整得很。

而對此付前的反應是既沒有回應也沒有追擊，只是隨手把清澈夢境收起。

沒錯，剛才腦袋轟碎那一幕不過是發生在夢境里，並在這會兒已經被終結。

氣氛烘托從來都是個系工程。

信仰質疑，死亡替代，前面連續的兩項作后，固然要重點觀察希拉麗雅的反應。

但如果效果不及預期，後續的力道加碼也是隨時可以完銜接的。

比如說利用好自己「陌生面孔」、「黑夜中來」的特點，給對方造自己就是那個「它」的心理暗示。

當然了，大家都不是嚇大的。

尤其眼前這位既然能做衰亡信仰的堅守者，不管是不是看似弱，總該有其過人一面。

所以付前最終開啟了已經可用的清澈夢境，用一記漂亮的頭把氛圍烘托到頂點。

說起來，這一招其實也可以在診所那邊對多里安用的。

不過考慮到他明顯對夢境有所涉獵，效果可能會有折扣，付前並沒有急著暴。

而此刻他相信，在連續幫扶之下，希拉麗雅士應該能在自己尋找任務的行中，最大程度地激發潛力了。

「你剛才在幹什麼？」

原本被擺得整齊的桌椅，在倉惶求生間儼然是被撞倒一片。

好在與之相對的，希拉麗雅緒調整的速度倒是快。

「是幻覺？你在誤導我！」

發現付前並沒有追擊，而了一下腦袋還在後迅速站定，不等付前說話就自問自答。

「故意讓我覺得你就是黑暗裡那東西？」

之前的點評是對的，這位並不只是那種頭腦簡單的狂信徒，腦筋還是轉得快的。

「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人偶的事是真的，也只要殺了我就好吧？」

「如果是純粹惡趣味的話，不得不說你堪稱我見過最惡劣的外鄉人。」

回過神來的希拉麗雅，神職人員的出塵之氣明顯消耗殆盡，倒是因此多了幾分像活人。

「花這麼大力氣，只為做這種無意義的事？」

「誰說無意義的？」

然而面對質問，付前自然不可能有半分慚愧之心，甚至一本正經地搖頭。

「你說話速度變快了不是嗎？」

……

「當然了，我還注意到一個小問題。」

希拉麗雅無言以對間，付前竟還沒結束，抬手指了指旁邊。

「我見過不有信仰的人，有的虔誠，有的自以為虔誠，有的被人以為虔誠……而我聽聞過你堅守的壯舉，毫無疑問應該歸類為第一種，不過——」

付前先是對對方的信仰值進行了認可，但轉折總歸是要來的。

「同樣面對黑暗裡的威脅，我剛才提到的，看上去甚至都沒資格被歸類到那三類裡面的四個人，還知道在夢裡躲到神祇腳下尋求庇護。」「反倒是你，我自始至終沒有過任何一個作，而包括死裡逃生后，你甚至都沒有往那邊看一眼……在我看來，這表現以你的人設可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能幫我解答一下疑嗎？」

陳述完畢，付前甚至是繼續坐了下來，順帶把剛才被撞到地上的人偶撿起放好。

這話可並非什麼自由心證，希拉麗雅上最醒目的標籤，毫無疑問就是阿孔斯第一虔誠了。

而付前自始至終想的，就是如何針對這一點。

……

一路的氣氛烘托，能在最後那一驚一乍下把任務嚇出來是最好，但另一個重要意義，還是藉此考驗一下希拉麗雅信仰的。

從一路走來的收穫看，這個地方的況確實簡單。

敗落的信仰，棄誓的教眾，堅守的聖徒。

而黑暗中的那個「它」，則無疑是一個旗幟鮮明的反常，對於任務沒有頭緒的自己，似乎正該是下一步嘗試接的目標。

很明了，但作為一個剛剛運用謀論的人，在理出這條思路后，付前又一次逆向思維了一下——

如果這地方其實沒那麼簡單呢？

那麼最有可能在什麼地方，誰的上得到現？

答案貌似還是希拉麗雅。

既信仰核心，又是形象最鮮明的，極端化案例總是相對容易檢測的。

而這位士，似乎也真的沒有辜負自己這份心意。

「呵……呵呵……」

一番分析之後，希拉麗雅僅僅是第三個呼吸時，其中帶出的笑聲，就明顯多了某些前所未有的分。

而同一時間，似乎是為了反駁付前的說法，不僅眼睛直直地注視著阿孔斯閣下的雕像，甚至徑直走上前去，一直到快要到後者腳尖才停下。

而就在弓下，看上去下一刻就要頂禮拜的時候，卻是做了一個驚人的作。

面紗緩緩向上拉起，但並沒有摘下，直接反向把眼睛蓋住。

而出來的蒼白雙微張，一條的，相比之下紅潤得多的舌頭，竟是直接探出來抵到了面前腳尖上。

接著一路向上，直到過在外的小。

實在是充滿曖昧的一幕，但如果是聖徒對信仰對象做這樣的事，可就——更加曖昧了。

其中氣息，實在是引人無限遐想。

「雕像，徽記，尊名……這些從來都不能代表祂，甚至堪稱因為我們的愚笨，所造的一種拙劣……」

而舌頭終於收回去的希拉麗雅，聲音裡帶著詭異的笑意。

「祂以長久的寬容諒解了這一切，然而我們卻始終不知悔改，被拋棄實在是太正常了……」

「這些東西，本來就什麼都代表不了，你說對嗎？」

【收容達條件，確保阿孔斯有原住民存活的況下，阻止苦果的長】

所以這裡其實並不是堅守了一個聖徒，反而是比外面那些叛教眾們嚴重得多的墮落癲狂人員嗎？希拉麗雅攤牌式的姿態和發言，無疑還是相當容易理解的，不過付前嘆之餘，注意力卻還是放在了耳邊響起的提示上。

終於來了。

事有點兒多，抱歉今天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