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剛的一切對江北來說都有些突然的話……

    但看到此時閉目修煉的陳凝霜，再聽聽識海中那些時而激，時而糾結到說不出話來的聲音……

    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幫老家……咳，老前輩們，雖然沒留下骨給自己金，但是卻不代表什麽都沒了。

    比如，他們留在此地的，最寶貴的東西——意誌！

    而用意誌建塚，雖沒有實，但卻有他們這一生最寶貴的修煉經驗。

    換句話說——傳承！

    想當年，江北在北境，不就是這麽獲得了天行訣嗎？

    隻是……

    聯想到當年那位前輩，實在是有點淒涼。

    至今過去這麽多年了，還能到人家的嫌棄，實在是在修煉方麵，沒那麽恐怖的天賦。

    起碼和薛鈺這種天子相比，隻能用一般來形容。

    陳凝霜這邊，起碼還能接。

    但薛鈺這次……又是什麽鬼？！

    倒不是說那個霸道至極的前輩，看中了薛鈺，薛鈺的天賦擺在那，看中薛鈺拉起來當個傳人，確實沒啥問題。

    但問題是……聖宗？

    對這個宗門，江北可一點都不陌生！

    如今薛鈺和徐婉清修煉的功法，就聖訣，出自這聖宗！

    難不，這聖宗是從上古時期傳承下來的？

    “前輩們……這聖宗……”江北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一個蒼老的聲音傳識海中。

    “當年，道門鼎盛時期，修是極為強大的一個分支，而聖宗更是其中的零軍人。”

    說到這，他似乎有些忌憚。

    像是想起那武宗主還在忙著呢，便長出了一口氣繼續道：“隻是……後來道門傳承斷絕，加上這片天地也出現了你看不到的變化……”

    “我看不到的變化？”江北更為不解。

    “簡單來說，天道惡念被吾等鎮，如今的天道已經不夠完整，道門也不再到天道氣運的庇護。”

    “……”

    不太理解。

    老頭像是也明白，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毫無意義，便直接拉出了結果。

    “最終導致的就是，道門的天材地寶數量百不存一，未來也很難誕生！”

    “曾經的煉大師、丹道大能……如今在這方世界可還見得到？”

    “這倒是。”江北頓時明白了。

    “那這和修的沒落有何幹係？難不，聖宗雖然還在，但是傳承也被毀了？”江北又問道。

    “這……倒不是，聖宗的傳承應該沒什麽問題，而是這片天地出了問題之後，修還怎麽修煉？”

    江北這次算是懂了！

    修修煉是最花錢的！

    但就算有錢的修……在如今這個時代的道門裏，買不到天材地寶怎麽修煉？

    所以修的沒落是必然的！

    “那這傳承……豈不是一點用都沒有？”江北角一。

    而識海中，那些已經圍繞修沒落，當初道門強橫展開了激烈討論的老頭子們，在隨著江北這句話說完後，瞬間啞火！

    “前輩們？你們咋不說話了？”

    “前輩們？你們還在嗎？”

    江北沒由來的打了個哆嗦，看向那被紅托起的薛鈺，以及下方那個耀眼的小碑。

    沒由來的，江北覺這小碑怎麽也在看自己，隻是好像手頭忙，沒心思搭理自己而已。

    “小子，飯可以吃，但話不能說！你什麽都不懂，武宗主不跟你一般見識！”

    “若是放在我們那個時代，這句話足夠你死上一百次了！”

    “這位武前輩，這麽暴躁的嗎？”江北暗暗咂舌。

    “……”

    這特麽更過分了好嗎！

    老頭子們此時恨不得把江北的給堵上！

    “呼……”

    明明隻是意誌而已，但這些老頭卻出現了大口呼吸的聲音。

    很顯然，他們現在也在糾結，要不要跟這小子繼續流下去，容易惹火上啊！

    “罷了！武宗主的名聲可不能讓你這種頭小子給壞了！我便與你說說武宗主的傳承代表著什麽！”

    “前輩您說。”江北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心裏卻是直罵娘。

    這幫老家夥，一個個的都是謎語人。

    陳凝霜獲得傳承，那意味著功法會改變，得到了人家這麽多年的修煉悟，相當於原地飛升！

    未來修煉，一路想遇到個瓶頸都難！

    而且還能修煉神識！這是最重要的！

    倒不是江北舍不得自己的功法，而是這天行訣至剛至，本無法讓修修煉，退一萬步來說，這神識怎麽一點點修出來，江北也幫不上什麽忙。

    這才是最寶貴的！

    但是……這武宗主的傳承有啥用？

    要神識沒神識，人家修本就不修神識的好嗎……

    修煉經驗？

    聖訣上不都寫的明明白白了嗎？雖然如今的聖訣很有可能是閹割版。

    但就算修當年的聖訣……可能還不如修煉這一代的。

    因為如今的道門，找不到那麽多好東西給薛鈺吃！

    得依據現實況做出改變，貿然修煉以前的不一定就是好事兒。

    那……

    好像也就沒其他的了吧？

    “你知道，修最重要的是什麽嗎？修的極限又是什麽？”那老者極為嚴肅地問道。

    “不知道。”江北老老實實做了回捧哏。

    “你可以試著猜猜。”那老頭冷笑道。

    但這話說完……沒多久他就後悔了。

    他讓江北猜，江北是真猜啊！

    畢竟隻有自己犯過錯，才能認知的更清晰，在犯錯這一點上，江北並不介意。

    “最重要的……就是財力！”

    “至於極限……大概就是金剛不壞之？”江北眨了眨眼，原本他是這麽想的。

    “我……”老頭憋悶不已。

    而江北說完這些，他用餘瞄了一眼那個泛著鼎盛紅的小碑。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紅仿佛突然了兩下，像是……氣得不輕快，但還在強忍。

    畢竟，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錯！錯得離譜！臭小子，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老夫……老夫……”

    “罷了，老夫沒必要跟你這後生一般見識。”

    江北撇了撇，怕是你們隻剩下意誌了，也不能拿我怎麽樣吧？

    但這話沒說出來，太傷人了。

    “修最重要的，是意誌，而修的極限……名曰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