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骨。 

 一顆紅的胎記清晰可見。 

 跟他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季云霆皺起了眉。 

 人還是那個人。 

 偏偏好像哪里都不一樣了。 

 季云霆剛想將手收回，視線忽然就到忽然睜開的雙眸。 

 季云霆：“……” 

 白笙：“……” 

 所以。 

 看到了什麼？ 

 看起來君子端方的寂無塵寂老師，竟然趁睡覺的時候挑開領口…… 

 窺？ 

 季云霆難得頭腦風暴了一回，鎮定開口：“你別誤會。” 

 白笙：“……所以？” 

 所以？ 

 季云霆當然不能說真實原因。 

 “我只是幫你把領子翻出來。” 

 白笙盯狼的眼神盯著他，然后又看向自己領口。 

 果然有個領子翻里面了。 

 白笙邊翻領子邊道：“寂老師，有件事你可能不太清楚。” 

 季云霆：“？” 

 白笙扣上紐扣，正出聲：“我平生最恨流氓，見一個打一個，毫不手！” 

 季云霆：“……” 

 這是把他當流氓了。 

 還威脅上了。 

 當然不知道，男人流氓起來，基本沒人什麼事了。 

 想到此刻自己還是的老師，季云霆手指輕收，“很好，對待流氓就應該如此。” 

 白笙：“……” 

 他這樣一本正經。 

 反而讓有那麼一秒的自我懷疑了。 

 不過，好像，寂無塵應該也沒有流氓的機。 

 何況。 

 他還有老婆。 

 聽他語氣，似乎還想跟他老婆好好過日子的。 

 應該是想多了。 

 …… 

 醫院。 

 鄭培蘭做為學校代表，來探向前沖。 

 病房，只有程莉在。 

 臉上是難掩的憔悴。 

 “前兩天小沖還有醒轉的跡象，可這兩天小沖卻忽然又陷了深度昏迷，醫生們也都做了檢查，可什麼也沒查出來。” 

 程莉語氣里是帶著抱怨的。 

 向前沖在學校被霸凌，又從那麼高的地方被許湛推下來，學校不能說沒有一點責任。 

 鄭培蘭開口道：“向前沖的事，學校肯定是高度重視，也肯定會調查清楚給你們還有向同學一個代。” 

 隨行而來的還有其他老師。 

 鄭培蘭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但向前沖醒不來這件事，還是想提醒向家一下。 

 只是找不到什麼機會。 

 這時，向遠華黑著臉走了進來。 

 看到一屋子人臉更加不好看。 

 程莉連忙小聲道：“這是京大的鄭副校長還有老師。” 

 向遠華臉勉強好看一些，但也只是敷衍的點點頭。 

 鄭培蘭見氣氛有些僵，就起道：“不管向前沖這邊有什麼需要，你們都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下午還有個會，就先回去了。” 

 見向遠華沉默著不說話，程莉只好起送，“鄭校長，孩子爸可能在公司了氣，心不好，您別介意。” 

 因為小沖一直不醒，他們夫妻兩個也不能一直請假，所以今天一大早，向遠華就去上班了。 

 但看他臉，這班應該上的十分不愉快。 

 程莉多也猜到一些，心也變得沉甸甸了。 

 那天許母來，說了氣的話，可氣是一回事，現實卻也分分鐘能把人打回原形。 

 如果跟向遠華都失去了工作，家里的積蓄本就支撐不了多久。 

 鄭培蘭對于向家的況還是了解的。 

 出了病房門，示意其他老師先走，這才停下步子給程莉開口：“這件事，你們去找一下白笙吧。” 

 程莉一愣，“就是那個被小沖還有許湛喜歡的小姑娘？” 

 鄭培蘭道：“許湛和向前沖是不是喜歡白笙，等向前沖醒來你就知道了，我想說的卻是別的，向前沖醒不來，白笙應該能解決。” 

 這份，也不好說太多。 

 鄭培蘭把話點到這里，就離開了。 

 程莉從病房外回來，還有點心不在焉。 

 向遠華臉不好的問，“剛才那個鄭副校長說的什麼？” 

 程莉就將聊的容給他說了。 

 向遠華心不好的反駁，“醫院都解決不了的事，一個小姑娘

能有什麼辦法，何況，你沒聽說那個白笙是瘟神嗎？我沒去找就不錯了！” 

 程莉卻覺得堂堂京大副校長應該不會說。 

 但看著向遠華盛怒當頭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今天去公司不順利嗎？” 

 向遠華臉一下黯淡下來，“老婆，我們兩個可能真的要失業了，許總已經把裁員的名單提給總部了，里面包括了我們兩人的名字。” 

 程莉臉白了白，卻強忍住難過，安，“這不是早就料到的事嗎？大不了我們兩個再重新找一份工作。” 

 向遠華心低落，“剛才那個鄭培蘭沒告訴你吧。” 

 程莉愣了一下，“告訴什麼？” 

 只覺得這個鄭副校長還和善的。 

 向遠華憤憤出聲：“那天在穹頂上的人，全都被許家給買通了，他們現在一致表態，是小沖自己失足從穹頂上掉下去的，把許湛的責任洗的干干凈凈。如果小沖醒不來，或者我們找不到證據，就意味著許湛從此可以逍遙法外，而許家也只是損失點錢而已……” 

 程莉捂住，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那，怎麼辦？” 

 向遠華看著昏迷的向前沖，眼底充斥著憤怒和瘋狂，“如果誰都幫不了我們，那我們只能自己幫助自己了！” 

 …… 

 白笙本想回宿舍的，想了想，還是去了小院。 

 床已經被李大山鋪好了。 

 從網上定的床品也都到了，白笙將四件套都塞進洗機里清洗了一下，自己直接躺在逍遙椅上睡了過去。 

 朦朧中，覺周有點寒意靠近。 

 應該是院子里的鬼魂。 

 但很快就覺得上輕輕飄下來一床空調被。 

 對話聲傳來。 

 “給蓋干嘛？這麼兇，隨時可能把我們殺掉。” 

 “我怕睡覺凍著，這麼個小姑娘，萬一冒了怎麼辦？” 

 “你啊，就是太心了，我們因為心被害的還不夠慘嗎？” 

 對話聲又消失了。 

 白笙了下眼睫，但沒醒來，又沉沉睡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第二天早晨了。 

 手機沒命的喚。 

 白笙看了一眼，不未接電話和微信。 

 因為睡得沉，都沒聽到。